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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的话让李怀安一愣,抬起头看看他问道″怎么会有这个打算?\"

“处长,您看看我,真的不太适合做特勤工作啊!我的心太软,手段也不够强硬,而且个人情感总是影响到我的判断和行动。更糟糕的是,我的头痛问题越来越严重,频繁地发作,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完成任务。

这样下去,不仅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还可能给整个团队带来麻烦。所以,请您考虑一下,我真的干不了这一行了。”刘东说得有理有据,言辞恳切,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岗位。

\"啪!\"李长安脸色阴沉,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怒声斥责道:“别给我来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人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刘东默默地低下头,沉默不语。李怀安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随后,他轻轻地拿起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递给刘东。

“啪”的一声,李怀安亲自为刘东点燃了香烟。烟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烟雾袅袅升起。

刘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他的声音带着沉重和悲伤:“刘北牺牲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李怀安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完全出乎预料,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铁山老将军以前是他的老上级,刘南刘北姐俩更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妻子惠云从小就极为喜欢这对姐妹,自己更是从小就看着她们长大的,所以对于刘北的牺牲他也是始料未及。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李怀安从刘东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刘北的牺牲必然是有着什么秘密。

″嗯,其中的一些证据显示刘北是死于谋杀,爷爷怀疑有公安内部人员参与,想让我进行秘密调查,我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纪律,所以我要求退役\"。

李怀安不仅是自己人,还是刘铁山老将军的旧部,这意味着他绝对值得信任。因此,刘东毫不犹豫地向他倾诉了所有事情。

李怀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思之中。整个房间异常安静,只听到他轻轻地用手指敲击办公桌面所发出的微弱声响。

刘东是李怀安非常器重的一名部下,尽管他进入情报局并非出于本意,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特工,但他思维敏锐,身手矫健。只要给予适当的培养和引导,他很有可能成为一员得力的干将。

″退役的事情你先不要考虑,以后再说,先把你的工资和出差补助领一下″说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扔给刘东。

\"忘了和你说,我们情报口还有一项规定,尤其是像你这样经常在境外执行任务的特勤。原则上是出差多少天,就休息的少天,再加上你身体还没有康复,我放你一年大假,把身体养好了,个人问题处理妥善了再回来报到\"。

″处长……\"刘东感激的看了李怀安一眼。

李怀安看了看表,\"现在是一九八八年十月二十四日十点整,你的假期已经开始了\"。

″谢谢处长\"刘东站起身来,眼睛里含着一丝泪花。

李怀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有什么打算?\"

″爷爷让我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等一等再开始调查。在这之前,我想回家看看,当兵出来以后还一直没有回去看看爹妈\"。

″好,你去忙吧,记住军情局永远是你的家,也永远是你的后盾,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知道该怎么做″。

刘东离开的时候深深的鞠了一躬。刚要走,又转身返了回来从腰上拔出手枪\"放大假,手枪要上交的吧?\"

李怀安看了他半晌,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狠声骂道\"滚\"。

刘东揉揉屁股,悻悻的把枪插回了腰上的枪套。

要回家了,刘东心情无比的舒畅,一晃五年没有见到家人,都不知道弟弟妹妹长多高了。

算一算弟弟刘涛都应该上大学了,妹妹刘蕾也应该上高中了,自己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不由心生愧疚。

五年没回家,京都的特产必须带回去一大批,家里四口人每人一套新衣服。京都的八大件、驴打滚那是清单上必点的,弟弟妹妹都好这一口。

老京都的二锅头也提了一件,东西拿不过来就发货运。刘东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总算是把东西置办齐了。

忙完了一切,猛然想到自己还没拾掇拾掇,回趟家怎么也得体体面面的。

第二天,刘东洗了个澡,理了个发,凌乱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重新又是个帅气小伙。

就差身上一套体面的衣服了,刘东起身朝京都着名的购物中心燕莎商场走去。

购物去燕莎”是京都人被赋予了购物之外,彰显身份品位以及追逐高档优雅生活的特殊所在,这里的东西用一个字概括就是″贵\",普通的百姓对这里是望而生畏的。

刘东现在不差钱,原来给刘北的存折都被刘南还给了他,加上在港岛所获和阿祥的上贡,回来又补发了两万的的工资和补助,妥妥的是个小财主。

燕莎有许多国际的大品牌,也引领着京都衣服饰品的潮流。刘东买了一套西服,一套休闲服,两件毛衣。关里的天气虽然温暖,但十月末对于东北来说,冬天已悄然来临。

刘东站在穿衣镜镜前,深吸一口气,胸膛挺得更高了。他穿上了一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西装的口袋上还精心地缝制了一小块同色系的丝绸口袋巾,一角轻轻翘起,显得颇为讲究。

领口下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子挺括,与他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衣服不仅让他外表焕然一新,更仿佛为他注入了新的灵魂。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个邋遢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焕发的全新刘东。

第一次回家必然要精精神神的,富贵不回乡,如同锦衣夜行。他现在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是国家干部了,妥妥的铁饭碗。

刘东转过身,连卖货的服务员都″啧啧\"的称赞不已″先生,你穿上这套西服正合身,帅气极了″。

\"是么?″刘东轻笑了一声,眼角一斜,真是冤家路窄啊,远处一个漂亮女孩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一边看一边走过来,不是丁浩轩和栾兰还有哪个。

原来这次两人出来纯粹是为了旅游,丁浩轩早一年大学毕业,出来不到一年就在政府部门给一个领导做秘书。而栾兰实习结束也通过丁家的关系运作到了海关工作。为了庆祝特意请了假带女友进京游玩,没想到却遇到了糟心事。

刘东买完衣服直接就穿在了身上,两套衣服加上毛衣花了他四五千块钱,让他心疼得颤了两颤,这在当时的年代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走出服装店时,整个人焕然一新,散发着自信与魅力,这正应了人靠衣裳马靠鞍的老话。

丁浩轩穿着时尚,一只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温柔地挽着身旁的栾兰。他高大挺拔、帅气迷人,而栾兰则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两人走在一起,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这些羡慕的眼神,让丁浩轩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膨胀。

然而,此时丁浩轩身上的钱已经丢了,但家中很快就给他电汇了五千元。于是,丁浩轩满怀自信地带着女友来到燕莎购物中心,打算大肆采购一番。

可是当他们走进商场后才发现,这里的商品价格竟然高得惊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咂舌。面对这样昂贵的物价,丁浩轩感到有些惊讶和困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消费观念的认知。

″彭\"正走着,忽然一个人一头撞在他的身上。

\"走路带着点眼睛\"丁浩轩一把推开面前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的男人。

“噢,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男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一边道歉道。他抬起头,目光与丁浩轩相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咦,怎么是你们啊?”

丁浩轩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挺拔,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给人一种稳重而自信的感觉。

然而,尽管丁浩轩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经历和人物。

还是一旁的栾兰惊讶的捂着嘴说道\"又是你刘东\"。

丁浩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两天前自己遇到的那个邋遢至极、栾兰的前男友!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你……你……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丁浩轩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一定是从公安局里逃出来的。

然而,刘东却一脸轻松地反问:“我又没有犯罪,公安为什么要抓我呢?”这句话让丁浩轩顿时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栾兰则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之中。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与昨日判若两人的刘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影子,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距离感。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望着刘东远去的背影,丁浩轩忿忿不平的骂道″傻b,有什么得意的″。然后又转过头不解的问栾兰″那他怎么有枪啊?″

″我也不知道,没准是公安的便衣吧″栾兰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

″哼,小人得志″丁浩轩一脸不屑的说道,然后手又自然的插入了兜里。

没想到手指触碰到了一张纸,刚刚还没有呢。他奇怪的掏出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纸是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感谢您为希望小学捐赠华国币四千元,美刀五百元,正是他丢失的数目。

丁浩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喷出了怒火,对着刘东消失的方向怒骂道:“艹你妈的刘东,你不是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释放出来。这声国骂在商场中回荡,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侧目。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商场的经理听到了动静,脸色不悦地走了过来。他看着丁浩轩,语气严肃地说:“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一个高档场所,有许多国际友人在此购物。请您保持冷静,不要影响其他顾客的购物体验。”

丁浩轩的脸色变得铁青,身体气得直发抖。他瞪着经理,眼中满是怒火,但却无法发泄出来。这时,一旁的栾兰试图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几句。然而,丁浩轩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怒声说道:“不逛了,回去!”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栾兰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和担忧。

第二天一早刘东就登上了回东北的列车。

过了山海关就是家,这句话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是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东北游子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渴望。对于他们来说,山海关不仅仅是一座关隘,更是一种情感的纽带、一份浓浓的乡情。无论距离家乡有多遥远,只要能够穿越这座古老的关卡,就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暖与亲切。

刘东也不例外,一出关,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故乡的气息。就连气候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越往北越冷。

这次他并没有坐卧铺车,而是选择坐了普通的硬座,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于他根本不算事,他只想坐在列车的窗前好好看看阔别了五年的黑土地。

列车上人潮涌动,拥挤不堪,仿佛一个移动的沙丁鱼罐头。人们摩肩接踵,有的站立,有的挤坐,空间显得格外狭小。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息,交谈声、广播声此起彼伏,场面热闹非凡。

刘东坐在靠窗的座位,正在出神地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忽然感觉腰间一动,一只手悄悄的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