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家儿子陆怀铭,罗氏才想起,从昨日儿子跟着县主出门,就一直没有回来。
许是金郡主对自家儿子十分喜爱,这才将儿子和县主一道留在驿站,陪着自己。
算了,今日既是回门,儿子和县主也算是回门了,用不着来回折腾。
不过回门得要回门礼,儿子准备好了吗?还是不必自己准备了?
正想着呢,屋外传来自家奴婢丽儿的声音:“禀太太,怀铭公子托人带信回来。”
怀铭还托人带信回来?这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一封信很快被送到罗氏手中。
罗氏将信拆开,信的内容不多,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叫她准备一些名贵的回门礼而已。
海妈妈察言观色:“太太……”
罗氏脸色难看的抬头看海妈妈:“取五百缗钱出来,替怀铭置办回门礼。”
海妈妈略有些不安:“太太,您的私房可不多了……”
罗氏闭了闭眼,咬牙道:“以后怀铭都会回报与我的。”
娶得县主,还愁没有钱?
驿站里的房中,陆怀铭心满意足地躺着。
昨夜与县主数度春风,想不到金尊玉贵的县主竟是如此配合,娇哦声不断,屋中香气四溢,叫他兴奋不已。
娶县主那日,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切。县主果真成为他的妻子了?
但昨夜县主与他成了好事,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县主果真是他的妻子了,他成了县马!
县主虽累了一晚,但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预备待会给金郡主请安。
她很贴心,叫陆怀铭继续躺着,待她梳妆得差不多之后再起来梳洗。
昨日其实也没做什么事情,他们二人就是陪着金郡主在莲花峰下转了好几圈。
虽然也有下来走路,但金郡主命人备了轿辇,是以他们三人并不累。
金郡主似乎很喜欢莲花峰,不停地询问关于莲花峰的问题。
他对莲花峰不熟悉,还有些窘迫,不过金郡主也没有不虞。
逛了一日,晚上回到驿站,他以为今晚仍旧不能与县主圆房,没想到县主在梳洗过后,竟主动叫他进房。
屋中香气扑鼻,县主美丽不可方物,陆怀铭尝得美好的滋味,心中对县主是越发的死心塌地。
县主梳洗得差不多了,让人请陆怀铭起来。
陆怀铭起来,瞧见县主容光焕发,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少妇的娇媚,不由得越加的怜爱。
县主笑道:“按风俗,今日是回门的日子,金郡主算是我的娘家人。金郡主昨日道,今日会替我们设回门的宴席。”
陆怀铭笑道:“可真是劳烦金郡主了。”
“可这回门礼……”县主神色为难。
“县主请放心,我早就安排妥当了。”陆怀铭信誓旦旦。
县主漾起笑容:“铭郎,你可真好。不过以后,你在人后,就不必再叫我县主了,叫我阿月便可。”
陆怀铭大喜:“好,那以后,我便叫县主为阿月。”
以前县主初来时,浑身的傲气,可如今,已经是他的娇妻了。
陆怀铭满心满眼,俱是县主。
但心中又禁不住想,到底是他有极为过人之处,县主这才嫁给他。
不然为何县主偏偏不嫁别人,却偏偏嫁给他?
陆怀铭心中越发得意。
……
却说姚三娘一大早便起来忙碌,做糕点,做各式各样吃的,灶房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虞大郎理解她,只默默的在一旁帮忙。
魏麓儿要进来帮忙,被虞大郎赶出去了:“麓儿快快出去习字,待会你师父回来,可是要检查你的功课呢。”
虞香珠虽嫁出去了,但留给麓儿的功课可不少。
小路哒哒的跑进来,欢天喜地:“回来了,虞东家回来了!”
虞香珠不仅领着陆怀熙回来了,还带着满满一车回门礼。
乍见这回门礼,虞香珠也被吓了一跳,婆母准备得也太多了。
陆怀熙却笑道:“阿娘说呀,我将你们家的掌上明珠给娶走了,自然是要多弥补一些岳父岳母的。”
这话是在车上时说的。末了他悄悄言语:“若是你觉着过意不去,以后在床上掐我时,少用力一些。”
他还委屈巴巴的,撸了衣袖给虞香珠看。
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两道明显的抓痕。
这是昨晚虞香珠承受不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虞香珠想起昨晚的荒唐,脸颊又红了,嗔了他一眼。
这一嗔,直让陆怀熙喉头一紧,忍不住凑近虞香珠,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二人下车时,陆怀熙对虞香珠更是呵护有加,这让姚三娘和虞大郎两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自女儿嫁出去,二老就没睡过好觉。
一番寒暄自是不必说,姚三娘逮着女儿和女婿投喂她做的食物,虞家铺子后院,一派欢声笑语。
姚三娘也叫了蒋韵过来一起用饭,蒋韵过得铺子,见虞香珠举手投足之间已经不再是姑娘的神态,心中一颗心也落定。
虞香珠既嫁了,又与陆怀熙圆了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自己的儿子有什么瓜葛了。
当即言笑晏晏:“我们香珠儿,可真是嫁了一位好郎婿。”
姚三娘在一旁说:“香珠儿的婆母也好,备的回门礼也有表妹的份。表妹,你快快随我来拿。”
蒋韵越发的说好话:“那香珠儿,可真是有福气,寻了这么一门好姻缘。”
张氏给蒋韵备的礼是一匹绉纱,夏日用来做衣裙最是合适。
张氏不仅给蒋韵备了礼,还给沈嘉盛也备了礼,是一刀澄心堂纸,还有一方墨砚。
蒋韵替儿子收了礼物,对张氏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香珠儿的婆母,可真真是好。”
蒋韵收了礼物,便想着要用急脚递铺给儿子寄到京师去。这澄心堂纸可不便宜,还有那方墨砚,都是上好的东西。这纸和墨砚寄到京师里去,儿子用着也有脸面。
蒋韵心中正盘算着,急脚递铺的人却上门来了。
急脚递铺的人来寻虞大郎。
虞大郎正疑惑着,急脚递铺的人将一封信递给他:“虞爷,抱歉,这收信的人,我们急脚递铺在京师寻了些时日,都没能寻到。”
“还有。”那人顿了顿,“有人说,这家香料铺子,早在十年前就被官府抄了铺子充公,铺子里的人,亦早就不知所踪了。”
闻讯赶来的姚三娘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