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妖精都不吃了,就等着看这个新来的美貌魔物怎么回答妖王的问题。
香菜精头上插两颗草,站起来就起哄,“铁牛!快说啊,妖王殿下都等急了。”
刚才那些惨遭参哥驱赶的妖精也都纷纷刁难。
“是啊,参哥媳妇,回答好了,妖王殿下可有赏呢!”
参哥站起来指着他们,急得脸红脖子粗,“你们!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
看他有这么漂亮一媳妇,谁不眼馋呢?
自己的光棍固然心塞,但朋友找了娇妻却让人更为痛心呐!
长离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快背,妖界新八条,背不出来就宰了你!”
林颂言心道,凭借多年学渣经验,这点儿事儿还难不倒我!
不就是妖界新八条吗?
“坚决服从妖王指示,坚决响应妖王号召,坚决拥护妖王领导,妖王有难八方来助……”
巴拉巴拉,他口号标语说的那是无比流畅,都刻在dNA里了!
这些妖精哪里听过这么新颖的马屁?
这不是先天马屁圣体吗?
没想到参哥媳妇看上去弱不禁风,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谁知,长离听完,登时就脸色一变,再次审视林颂言,问:“你真叫铁牛?”
林颂言心里有点儿慌,“啊,是啊!”
就在林颂言以为长离要用自己给即位大典开开光见见血的时候,长离居然语出惊人。
“我看你这小嘴儿,倒很适合给我当个文书或者传令官,顺便夜里掌个灯一类的。”
林颂言:……
这时候系统在他脑海里道。
【就是小蜜!】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
林颂言:沃日。
这死贱狐狸挺官僚的,刚一上位就强抢下属的未婚妻,这是什么欺男霸女的作风?
“妖王抬爱了,我……我身子不好,不能胜任啊……”林颂言急忙推脱。
但长离一把就揪住林颂言的脖颈,压迫感十足的妖王殿下把他拖回怀里就道:“身子不好啊?那本王为你调理调理如何?小魔物!”
林颂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易容成这样了还能被长离看上!
可参哥从后头立马冲上前来,道:“妖王殿下……殿下……他的确是需我每日给他用参吊着命,不然早死了。他什么活儿也干不了,整日就是在家坐月子一样卧床,您带回去也没什么用啊。”
长离一看这山参精都要急哭了,也觉得自己新上位不可太霸道。
往后他还得统管妖界呢!
他点点头,指了指参哥,“本王体恤你爱妻情深,担忧他的身子骨。这么的,你也一道入宫,每日负责给他熬参汤,顺便给我也补一补吧!”
林颂言:……
真是好一个仁慈的大王,强占人家媳妇,还要让人家老攻过来给他俩熬汤。
林颂言恼了,怎么说他现在大小也是个魔了,怎么能任人宰割呢?
当初下决心杀朝鹤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林颂言了!
“给我放开他!”林颂言霸气侧漏的怒吼道,“身为妖王,您这么对待我们夫妻俩,岂不是德不配位吗?那还有孩子看着呢!”
突然,他手里幻化出那柄玉制的辞君剑。
这东西除了死去的朝鹤,也没有人见过,三百年不见天日,故而不会有人因此认出他来。
剑锋吹毛断发,林颂言抽了剑,提起来便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妖王殿下,您要是非要带我走,就只能带一颗脑袋回去欣赏了!”
他打不过长离,犯不上去挑衅。
但是任何一个新上任的领导,都扛不住血溅当场的即位大典,这算是捏住了长离的软肋。
而且,林颂言的眼神不像在开玩笑,辞君剑威胁不了长离。
他无惧生死的眼神,才是真正的利器!
长离虚了一下眼尾,似乎在仔细揣摩眼前这个人。
他还是对这个神似林颂言的魔物有所怀疑。
可是这人无论是刚烈的性情还是持剑的力道,都绝不像昔日的林颂言。
当周身魔气散发出来的时候,竟有几分墨沧溟的味道,不要命的野蛮冲撞让人不可逼近。
没有人知道林颂言经历过怎样的殊死搏斗,他是怎么替宋云居报了仇,不择手段弄死了比他强大百倍千倍的朝鹤!
长离陪了几分笑脸,轻轻把手搭在林颂言剑柄上,把剑放下来。
“别冲动,你不喜欢,我再寻别人就是。”长离招呼来几个小丫鬟,手里都捧着不小的金线锦盒。
长离随手掀开几个,都让底下的众妖们“哇”出了声,全场一片哗然。
“你的回答让本王甚是满意,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拿回去补身子吧,来年再给高参多生几个参娃子便是。”
林颂言闻言,就敛去了脸上的寒意,把剑一收。
他低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宴饮结束后,惊魂未定的参哥看着林颂言带回的赏赐,拍着心口道:“可吓死我了。”
林颂言哪里还说的出话?他现在腿软的厉害。
假如被长离抓回去,那他无论暴不暴露身份,都得玩儿完。
本来长离就以二姨太自居,现在林颂言的正房墨沧溟死了,可不就轮到长离二房上位了吗?
不过,参哥在马车上清点着那些山珍和珠宝,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哎呦,我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学问,那把剑用的也是真潇洒。”
他用那种极端欣赏又无比自豪的表情看着林颂言,更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
今天在众人面前,林颂言真的很给自己长脸,这人配他高参,真是绰绰有余。
参哥情不自禁,就探过一只左手,想抓林颂言纤细匀长的右手,却又几次都不敢,羞赧至极。
也不知道他和林颂言都是二婚,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林颂言出神的望着窗外,丝毫不知道后面有人少女心已经全面开花了。
他思考了很久,终于在参哥搭上他手的那一刻,回头望着这个黑皮壮汉。
透过车窗的光线,这人的样貌看上去更添几分硬朗,眼睛真诚又深情,如同星火似的。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看他。
林颂言下意识就甩开了参哥的手。
不知为什么,好像手自己有了独立思想,自觉排斥对方。
这个动作,分明和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大相径庭。
林颂言安安静静,靠在了车厢上,摸了一把睡着的参娃子的小红发绳儿。
“参哥,你想娶我吗?”
高参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儿憨憨又帅气的脸抽动了两下。
“那你是愿意嫁给我?”
林颂言“啧”了一声,突然有些心烦意乱似的皱眉。
“瞧你这话问的,好了,我现在不愿意了!”
参哥立即把手又搭上去,抓住林颂言的手,“不不不不,我想娶,特别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