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言却答非所问,“白音尘,等会儿上去都是女修,你还要抱着我吗?放我下来。”
白音尘深吸一口气,似乎也对脸面有所顾忌,放林颂言下来了。
可正当林颂言准备自己走了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人扯住了头发。
白音尘贴着他的左耳,道:“今日逃跑、咬人、顶撞,回去定然罚你。下次,加倍。”
林颂言被薅的很痛,反客为主,问:“这么怕我跑了?怎么,上次我跑去炎陵宗,你有阴影了吗?”
“白音尘,你是真贪恋我的身体,还是爱上我这个人了?”
白音尘歪唇一笑,闻到林颂言身上独有的一点点奶香。
讽刺意味十足道:“当然是爱上你了,难道这么不明显吗?”
林颂言哈哈一笑,侧目打量了白音尘红肿的嘴唇一眼,“你说的最好是假的,别到哪一天,把自己给演进去了。”
他知道,他就是师祖几百年前那位道侣的替身。
但白音尘明显只喜欢他这副躯壳,不喜欢他这个人。
爱一个人,首先便不会让他受辱。
白音尘似乎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他松开林颂言墨蓝色的头发,顺手给林颂言捋顺了,道:“小炉鼎,进去,先多吃点吧!”
说完,就自顾自往里走了。
林颂言知道自己难以逃脱,只好进去吃饭。
多吃点,是晚上会有消耗体力的事情吗?
呵。
这时候,宋云居和长离、丫头都上来了。
宋云居关心的拍拍林颂言的肩膀,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意,问:“怎么了?师祖方才究竟为什么要打你?”
林颂言往前走了两步,刻意让宋云居的手,从自己身上脱离下去。
即便对方关心他,那宋云居的心动率再攒一攒,马上都要到100%了。
一个白音尘已经很难搞了,外面还飘着个100%的付明光,要是再有个100%的宋云居,他就不要活了。
他回答宋云居的问题,“呵呵,他是宗主,我是弟子,他想打就打,还用挑日子吗? ”
宋云居看着林颂言的背影,觉得今日小师弟走路有些别扭,腿像合不拢似的。
他说不清为什么,心口就是觉得堵的慌。
要不然,他跟师祖说说,早些带着林颂言回他家去,大不了,就是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养着林颂言罢了。
宋家就他一个独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到时候去旁系里过继一个来养着,当他和林颂言的孩子便是了。
宋云居随着一道进去了。
林颂言仍然坐在白音尘旁边,自己抬手便饮了一杯酒。
这种陆宗主自己酿的果酒,其实度数极高,林颂言这种一杯倒,肯定会喝多。
他喝多了,晚上那一茬,他也就好应付了。
麻痹自己就是了。
他又是灌进去一杯,怏怏不乐的。
白音尘在自己杯中瞧着林颂言的影子,能清楚的看见林颂言眼里的自嘲和失意。
他心里暗自有些得意,看来林颂言给他墨沧溟守节的心,还是挺坚定的呢。
他都有点儿犹豫了,晚上到底要不要如法炮制,像昨晚那样罚林颂言。
林颂言喝了两杯酒,就已经晕晕乎乎了,看人都是重影的。
旁边却突然递过来一块糕饼,上头撒着细细的砂糖,和甜到用鼻子都能闻出来腻的槐花蜜。
“吃些甜的。”白音尘手里捏着糕,用那双矜贵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的唇。
林颂言有些恍惚,心道,这里头是不是下春药了?
白音尘还对自己那么好吗?亲手喂他吃东西。
紧接着,白音尘就道:“补充些体力。”
林颂言:……
不过,酒精作用下,林颂言还觉得这块糕点挺可口的。
他张口,吮过白音尘捏着糕点的两指,将糕点咬在了自己的齿间。
眼神有点儿迷蒙的望着白音尘,缓慢咀嚼着那块糕点。
白音尘把他嘴边沾的白砂糖揩下来,放在嘴里吃了,笑的宠溺。
“瞧你,喝多了,靠在我肩膀上吧。”
说完,就把他摁在自己肩上。
林颂言知道,白音尘不过是在表演师祖的角色,就像原来表演的那样。
但林颂言拒绝不了,他头晕的很厉害,渐渐在白音尘的肩膀上闭起眼睛。
师祖的白发上都是霜雪的味道,很清冽,像是可以解酒。
白音尘的手很自然就在桌下搭上他的腿,揉捏了两下,谁也看不见,儒雅谦逊的长者,在暗处做着什么。
不过,林颂言也不太想在意了,喜欢捏腿就捏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大伙子。
他很小声在白音尘耳畔嘟囔着,“你有时候也还挺好的……”
白音尘听的一怔,手一下子松了,就虚搭在他腿上不动。
林颂言又是一声醉话,“别那么对我吧……别那么对我。”
白音尘:……
这个小炉鼎,莫非还要原谅他不成?
明明有时候也是个炸着毛、张牙舞爪的小猫,但随便捋一捋毛,把他捋顺了,他还是会对你喵喵叫。
怕不是个傻子吧?
是谁对他有一分好,都可以拐走吗?
还是很难想象,方才如果不是白音尘拦下长离,长离会把林颂言带到什么地方。
白音尘低眼望着肩膀上的少年,随手将他脸上散落的头发捋到了耳后。
捋到一半才想起来,该死的,演师祖演的还挺入戏。
这样想着,他又对着林颂言那堆碎发,胡乱抓了一把,弄得更乱了。
像是一只在风中凌乱的流浪猫,白皙的皮肉在毛发里显得粉嫩粉嫩。
衣领因为他太清瘦而松松垮垮,白音尘的白发都顺着衣领溜了进去,一直延伸到略带薄肌的胸口。
事实上,林颂言对这些全都有感觉。
他就是想唤醒师祖的良知,晚上醉醺醺不省人事,能逃过一劫。
难不成他喝多了,白音尘还能对他有兴致?
嘁。
直到白音尘把他扔进了热气腾腾的药泉之中,他才知道他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白音尘特意把他放在水里,便能瞧见那诱人的南海鲛人族扮相。
长长的半透明鳍耳散发七色光芒,脸上也有珍珠粉散发的盈彩,额间一点鲛人泪的坠子,让整个人娇媚了许多。
林颂言有五分醉,另外五分是清醒的,足够他眯缝着眼睛,偷瞄师祖的行径。
这个时间,药泉是白音尘的私人领地,掩映在一片竹林之中。
若是没人来,冰灯便不会亮起,只能借着月光瞧见对方。
在咕嘟咕嘟的热气之中,白音尘把他圈在怀里,一瓢一瓢的水浇在他的头顶。
记得刚开始带他从墨沧溟那儿回来的时候,白音尘给他洗澡很是嫌弃。
不过现在,倒是像在进行打理自己的宠物,一根头发一根头发的洗着。
边洗着还边道:“醉了倒是好玩儿的很,乖巧多了,总算有个炉鼎的样子。”
林颂言:……
他现在醒过来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