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安没有废话,“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你在国外认识的人应该比较多,资金是从毛子那边过来的。”
陈平安短期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过一个小公司的小老板而已,国际上的资金我怎么可能认识?
再说,虽然粗暴了些,但至少没有违法吧。
不过是跌几天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姚长安沉吟道:“如果仅仅是跌两三天,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不影响股市都没关系。
我怕的就是会影响股市。”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几来找我干啥?”陈平安不理解。
“我需要你帮忙!”姚长安直言不讳地道。
陈平安笑着摇头,“抱歉,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
无论市场怎么样,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觉得只要我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事。
你们这些人,我惹不起躲开总是可以的。
哈哈哈……”
姚长安盯着他,过了几秒钟,他突然叹了口气道:
“你得罪的人不少,有人想要你的本事你应该知道。”
陈平安不吭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做事有我的理由,跟派系无关。
把你踢出去,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你。”
陈平安还是不吭声。
姚长安继续道:“这件事,能背锅还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果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我算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来背锅,最后一定会牵连到你岳父你知道么?”
陈平安脸上的笑容散去,他点了一根雪茄,冷着脸看着姚长安。
“你的天赋很高,这不是通过学习就能得到的,对市场的敏感,是天生的。
和我一样,你的能力是天生的。
有人学了一辈子都学不会,而有的人即使是从来没有碰过,但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到本质。
这是天赋。
你有,我也有。”
姚长安吸了口雪茄,吐出烟雾之后接着说道:
“你不应该这样抗拒。
因为你很清楚,这种时候抗拒是最糟糕的方式。
你只不过心里不舒服罢了。”
陈平安开口了,“之前钱景铭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公司可以给你们,钱也可以不要了。
但是我不会再为这个项目做任何事。
放过我,以后还可以当个朋友。
不要最后弄到大家都难受的程度才是最好的。
我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儿待三个月,项目结束之后我就离开。
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呢?”
姚长安摇了摇头,“跟我没关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的本事我也不羡慕,钱我也不缺。”
“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需要你帮我取个把国内市场稳住!
因为我没有时间关注这件事。
这个跟项目没有关系,你应该不会拒绝!”姚长安淡然道。
“不去。”
因为从一开始,陈平安就不相信这边的所有人了,甚至现在连江菲儿他们这些人,他也不敢相信。
钱景铭当时的意思非常清楚。
陈平安也知道,实际上并不需要他的公司,一样也能让他背锅。
但他就是不愿意主动去背锅。
因为妥协了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姚长安叹道:
“多少对我有点儿信心吧!两周内,我会解决马来的事情。
但这两周内,我没有办法关注国内的事情。
帮我一把,算我欠你个人情!”
陈平安皱眉道:“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我参与?
你只需要通知那些银行券商和基金公司,包括上市公司,全买入把股市拉上去,期指怎么走都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影响根本!
就算是恶意做空,但这并不是针对股市的,我不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
姚长安摁灭雪茄,起身道:“愿意帮我,就从这个房间走出去,操盘室在底下负二层,出电梯就能看到。”
他转身拉开门走了。
陈平安看了一眼电视的时间,差不多要到盘前会议的时间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报道,眉头紧锁。
不能去!
去了就会陷入更大的漩涡。
姚长安应该是被迫来找自己的,不然的话,过去两周多了,他要是顶不住早就上来了。
何况京城应该还有几个高手没有出现。
砸盘的资金来自毛子?
不太可能是爱德华兹干的。
他的风格没有这么糟糕,粗暴的没有一丝美感。
甚至连节奏都没有,就是砸钱。
那么姚长安可能面对了什么呢?
昨天大盘没什么反应,虽然跌了一点点,但是没什么象征性的意义。
关键就是看今天。
如果不拉起来,出现大面积下跌,那才是需要注意的。
但是不管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能参与!
他说的为了保护自己,可信度不高!
……
姚长安回到地下二层,盘前会议很短。
他只用两分钟就说清楚了今天的任务要求。
吉隆坡股市的二板股票今天开始全面砸盘,要求必须是清仓式砸盘。
放开手脚买入国家石油公司,不仅如此,还要把国家石油公司的股价也砸下去。
这就是要求对倒买入了。
砸的少,买的多。
这个不难,难在能不能砸下去的时候买入更多。
汇市,继续做空林吉特,小幅度拉升Rmb。
他台子上的电话被他拿在手里,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打了出去。
另一边很快接通。
“我是姚长安,今天只有一个要求。
开盘10分钟内,各市场权重股涨幅必须达到7%以上。
能做到吗?”
“这都几点了才通知到我们?”对面有些不高兴。
姚长安冷着脸道,“因为我也是才接到通知!
我通知到了,能不能做到是你们的事情。
有意见可以直接跟上面反应。”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原本应该是有一个电话要打出去的,但是,他不敢!
想打,不敢。
因为这个座机根本没有办法保守任何秘密,何况这里到处是监控,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会有记录。
早上那位夹克衫能在关了录音笔之后过来提醒,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也避免了得罪他,但是那并不能解决他现在面临的处境。
怎么样才能通知到那边的人呢?
是不通知等他们被端了还是直接说?
可要是直接说了,岂不是暴露自己知道这边的线路被改了的问题?
这个罪名,他承担不起!
他低着头,避开监控摄像头,拿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遮挡了他的表情。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