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好!吴老师好!”
“陈海、亮平、德文…………你们都来了!好,都好!坐吧!饭菜一会就好了。”
望着陈海等人,笑容满面的吴慧芬招呼了这么一句。
虽然忙前忙后,但是看到学生们都出息了,她这个做老师的也跟着高兴。
也就是政府给高育良配备的公租房够宽敞,餐厅也够大。
要不然,十几个人围上一桌,还真就坐不开了。
“吴老师,我来帮你吧。”
“倩倩,不用了,你吴老师自己能忙得过来。你们同学之间也好久没有聚到一起了,你忙你的去。”
…………
餐厅之中。
高育良、祁同伟他们已经落座。
祁同伟紧挨着高育良。
看到祁同伟肩膀上的肩章以后,侯亮平满心不是滋味。
别看饭菜还没上去,这家伙已经在那独自喝闷酒了。
我比祁同伟差到哪了?
一个穷山沟的土鳖现在都混到副厅了,凭什么?
世道不公啊!
这叫怎么一回事。
自认为各方面都比祁同伟强的侯亮平,心中的平衡被打破。
上学的时候,他就看不起这个老学长,自认为高人一等,出身大院的他,背地里可没少给这个老学长使绊子。后来祁同伟在吕州任职期间,他侯亮平跟着侯德文去凯撒会所学外语,结果落到了祁同伟的手上,还有那次自己结婚,某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盘踞在心头。
越想越郁闷的侯亮平又是一杯闷酒下肚。
“猴子,怎么了?”坐在侯亮平身边的陈海看出侯亮平不对,问了这么一句。
侯亮平只是拿眼皮翻翻,看着陈海,啥都没说。
马小倩,汉东司法厅综合处某科成员之一,如今也是副科了。
望着肩膀上两颗豆豆的祁同伟,马小倩说道:“咱祁学长在学校的时候就光芒万丈,如今步入仕途也是步步高升,现在都是副厅级别的干部了。也不知道咱们这些学弟学妹多久才能追上祁学长的步伐。”
“不就是副厅嘛,有啥大不了的。”
在这个时候,侯亮平开口了。
这讨人厌的猴子,也是不会说话,跟峨眉山的猴子有的一比,谁见谁心烦。
本来,气氛好好的。
随着侯亮平来了这么一句,气氛瞬间变了味道。
“猴子,话不能这么说。放眼汉东,放眼全国,像祁学长这样优秀年轻的干部,三十岁不到,实职副厅,又有几人。如今老学长能取得这样优异的成就,咱们这些做学弟学妹的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祁学长就像是一盏明灯点亮了咱们前进的方向,咱们应该向他学习,一起进步。“
说完,马小倩看着赵大龙、文秀和等人问道:“大龙你们说对吧!”
“那是自然!”
赵大龙、文秀和等人点了点头。
一肚子都是牙的侯亮平因为喝了几杯猫尿,这会晕晕乎乎,只怕都不知道姓谁名谁了。
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侯亮平一拍桌子,开始发起猴威来:“祁同伟,别以为你当了副厅有啥不了不起。早晚有一天,我会爬到你头上。不就是南湖公安厅副厅长嘛!还不知道你走了谁的门路,花了多少钱,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亮平,你醉了!”
眼见得侯亮平越说越不像话,陈海拉了拉侯亮平的衣角,小声提醒一句。
“我没醉。”
借酒发疯的侯亮平没将陈海的提醒当回事,甚至开始数落起陈海来了。
“好你个陈海,啥时候也学会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巴结他祁同伟对你来说有啥好处。陈叔叔也是块硬骨头,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孙子了。陈海,我鄙视你!”
这咋还冲我来了?
陈海面露苦笑,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自己好心劝侯亮平别惹事,结果某人分不清好歹。
“猴子喝多了!”
陈海道了这么一句。
“我没喝多,我还能喝两斤。”
舌头都打结的侯亮平哼哼着:“我知道你们这帮人背地里都瞧不起我,说我是什么绿毛龟,可我侯亮平堂堂七尺男儿,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早晚有一天,你们看着吧,我混的比你们都强。你们总有求我的一天,到时候,我侯亮平…………”
“亮平耍什么酒疯呢。”
本来,气氛好好的。
经过侯亮平这么一闹,好好的师生小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不下去的吴慧芬,来了这么一句。
结果倒好,侯亮平根本没将她这个老师当一回事。
“吴慧芬。”
侯亮平指名道姓。
瞬间,吴慧芬脸色就难看下来。
以前,她就对侯亮平有意见。
同样都是自己的学生,看看人家祁同伟,那是何等优秀;再看看这个侯亮平,这些年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都结婚了,还跑到会所找洋妞,一找还是五个。
说什么学外语。
这外语学的可真好,真学到身体里了。
之后在大阳山闹的那一出,要不是老书记梁群峰出面,这个侯亮平只怕早就进去了。
…………
以前的就不说了。
就说最近。
调戏妇女!
就算未遂,那也是调戏了!
这是人干的事?
现在,好好的师生小聚又闹这一出,不想来就别来,来了就别找事。
“猴子。”陈海拉了拉侯亮平的衣角以作提醒。
只不过侯亮平依旧没当回事,胳膊一甩,看向吴慧芬就这么哼了一声:“以前我老丈人还是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你腆着脸往上靠,跟我丈母娘凑近乎,跟我老婆凑近乎。那个时候,不就是看梁家树大根深,像从我老丈人家套点实惠的嘛。要不是我老丈人出力,你男人,也就是高育良,他能从汉东大学调到地方来当一把手嘛!”
说到这,侯亮平还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高育良,扯着嗓子指名道姓:“高育良,我说错了吗?”
“不出声,这就是承认了。”
“人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做人要知恩图报。可你们呢,你们怎么做的?”
“就因为我老丈人家势弱了,我们侯家也不行了,你们就开始落井下石了。我在凤台山出了点事,找你们帮忙,你们不帮也就算了,尤其是你高育良,还拿我当典型,在吕州全市上下当负面教材宣传。你干的这是人事?”
“别拉我,我还要说。”
直到这一刻,侯亮平仍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即便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