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兄现在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苏誉脸上带着笑意,一看就心情很好。
他想着葛时是要和他说校阅书籍的事情。
结果葛时先没说这个,而是和苏誉说起自己这几天在营里遇到的王得全的事情。
说完后,他看了苏誉一眼。
刚刚见苏誉心情很好,这次自己为了别的事情贸然前来,应当不会被怪罪了。
“你觉得他是冤枉的?”
苏誉听后,直接问葛时。
葛时一脸思索的样子。
“我觉得极有可能……”
不然他今天,在这种快宵禁的时间,也不会出现这里了。
苏誉继续问:“证据呢?”
葛时摇头:“暂时找不到能证明他无罪的证据。”
“恐怕要先抓住那些真正与胡族私通的人,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王得全说自己没有做过没用,证据全部都是对他不利的。
那些真正私通胡族的人没有抓到,没人能证明他是不是真的清白。
而对于他为什么半夜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葛时觉得有点蹊跷,不过也猜不到真正的理由。
所以他来找苏誉,也是想听听苏誉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当然也不排除他的感觉出错,王得全其实本来就是有罪的。
苏誉沉吟道:“这个有点难办。”
“查起来估计可以,可军营里的这些事情,我不好直接插手干预太多。”
虽然顾老头说过,苏誉说的话就代表是他说的。
这种话在军营里同样有用。
可苏誉觉得自己还是得有一点分寸感的。
这种奖惩的工作,尤其不能直接出手干预。
就算是顾老头,估计都得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才能出手。
“那……”
葛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确实是我太过冲动,没想太多就来找你了。”
葛时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这样,那还是等营里查明情况吧。”
“只他现在这情况,估计后面真的会被定罪。”
“所以我才想着在这之前看看能不能帮一手。”
“不过若是能抓住那些真正做出私通外族之事的人,估计撬开这些叛徒的嘴会让这件事容易很多。”
葛时感慨道:“那些人为了钱财行不义之事,被抓个正着的话,绝对无法辩解。”
“这种时候,审问就会容易很多。”
“估计随便审审,就能得出他们这群人的同伙名单。”
“届时若是王得全不在名单里面,那就很容易证明他的清白了。”
苏誉挑了挑眉。
“确实是。”
“不过现在王得全被抓起来,那些私通胡族的人听到风声,这段时间必定不会再出手。”
“所以要抓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葛时听了苏誉的话,尴尬地说道:“是我没把事情想清楚就贸然过来了。”
“那……”
那他走?
话没出口,苏誉接口说:“那不如就让他们现在就直接把王得全定罪,再公开处刑便是。”
葛时愣了愣。
“啊?”
“不用审了?”
苏誉颇为无情地说:“找不到证据,还审什么?”
“反正最后都是要处罚的,那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届时处罚时候,还得罚得重点,闹得大些,起码还能起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葛时是想来找苏誉商量这件事的。
结果事情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不说,居然还说在处罚时要处罚得再重点?
葛时有些懵了。
苏誉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么?
他再看苏誉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
“府君说的是……”
葛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他的印象中,苏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毕竟他平定西南的功绩不作假,解决了那边朝廷都不愿意解决的流民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证据,却想着来找苏誉商量的原因。
可苏誉说的这些话,未免太过冷血了。
王得全家怎么说都是军籍,家中人世代为东南镇守边境,他大伯父更是牺牲在了战场上。
葛时觉得他这样的情况,理应可以得到一些重视。
苏誉先前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会插手处理李子木那件事么?
难不成就因为李子木是个读书人,而王得全不是。
所以才会这样差别对待?
苏誉笑了笑:“葛兄觉得我这想法不对?”
葛时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直言道:“我觉得确实有些问题。”
“可其实这事也还有疑点,府君的意思却是直接给他定罪了。”
“这样未免有失公正。”
苏誉说:“说不定在他定罪被处置后,一直查不到的线索就出来了?”
葛时听着这句话,总觉得里面还有些的意思。
他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葛时眼前一亮,激动地说:“府君的意思是,把他处置后,那些原本私通异族的人见到有人顶罪后,便敢继续做先前的勾当了?”
“只要他们再次出手,提前准备的我们就很大机会能抓住他们!”
苏誉不过说了这么两句,葛时便想了个透彻。
他这脑子,还是可以的嘛。
苏誉没有确定,只说:“有可能。”
不过……
葛时道:“可这种私通的罪行,按照军法处置,那是要杀头抄家的。”
“人若是死了,届时就算还了清白也没用了啊。”
苏誉点点头。
“杀头抄家,按军法是这般处置。”
“不过也不是不能操作。”
“可以让人先去变个戏法,看看会不会有鱼上钩?”
苏誉不好直接直接插手,但他给个办法,帮助营里找出奸细肯定是可以的。
只不过他不能自己出面,得底下的人去。
既然葛时要帮忙,那就让他去办吧。
苏誉只负责动动嘴皮子,教他们一点东西。
“变戏法?”
葛时好奇地问:“什么戏法?”
苏誉神秘地说:“给大家看一个砍脑袋的戏法。”
葛时满眼的好奇,实在很想知道苏誉说的究竟是什么。
人砍了脑袋不就死了么?
可若是变戏法,自然就不会死。
那这戏法该怎么变?
苏誉笑眯眯地说:“戏法怎么变,我自有安排。”
“不过能不能变,得葛兄你去说服韩镇抚。”
“只要他同意,这个戏法就能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