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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江月初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她边打着哈欠边从卧室里出来,去了浴室刷牙洗脸。冰冷的水激得她打了个哆嗦,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刚走出堂屋,就看见院子里的地上,堆满了白菜和萝卜。
两个小家伙正坐在椅子上挑挑拣拣。
江月初愣了一下,就朝着正在院子里的池子里清洗的阮玉玲走去。
“姥姥……”
“哎呀,你起来啦?赶紧去吃饭,厨房锅里面温着鸡汤,还有俩鸡蛋。”
江月初顿足。
现在能不能别再提鸡汤,她已经喝得想吐了。
阮玉玲听到声音,连忙转身,就看见一个上身着紫色斜襟碎花小袄,下身紫色百褶裙的娇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头发盘在头顶上,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地挽着,古典中又透着点优雅。
肚子微微凸起。
一身很平常的衣服却被她穿出了随性淡然的气质。
她眼睛一亮。“阿月今天这身衣服好看。”
“姐姐今天好漂亮。”三丫看见她也是眼前一亮,嘴巴一如既往的甜。
二牛扫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里也带了点惊艳。
江月初脸红了红。
她只是觉得这样穿比较舒服。
阮玉玲看见她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最近她是真的很开心,傅恒尔的腿终于治好了,压在心里的大石终于没了。
自从认回了外孙和外孙媳妇,以前的苦日子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现在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日子越来越好。
阮玉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姥姥帮你端到餐桌上。”
“不用了,姥姥,你再这样,我觉得我很快就要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了。”
江月初一把搂住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小女儿的娇俏。
“瞎说。”阮玉玲轻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那你赶紧去吃饭,别饿着肚子。”
说完又开始清洗堆积的那些白菜。
“姥姥,你这弄这么多,不会是要腌制吧。”
“是啊,马上要过年了,趁着现在不忙,姥姥准备腌点酸白菜和萝卜。姥姥不是自夸,腌菜的手艺那是一绝,到时候你尝尝就知道了。”
阮玉玲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哎呀,姥姥你说得我都口齿生津了,现在好想吃酸的东西啊。”
江月初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使劲咽了咽口水。
“要吃酸的东西?那……那我出去帮你买点……”
阮玉玲一听,连忙去解身上的围裙。
“不用,不用,我去给阿宴打个电话,让他买点回来。”江月初说完就朝堂屋跑去。
拨通了江宴南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声。
“阿宴,是我。”
“嗯,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边的江宴南挺意外,江月初很少往办公室给他打电话。
“没……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啦。”江月初发现自己有点冲动,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她总不能让他,就为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念头特意赶回来。
“当然能打。那,月儿是想我了?”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愉悦。
“你想多了,就是你女儿突然想吃点酸的,你晚上下班带点回来吧。”
江月初脸上突然染上绯色,这男人现在是能随时随地都的撩拨,她根本招架不住。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那我等会买点回去。”
这还是江月初自怀孕以来,第一次自己主动提出想吃的东西,江宴南有点激动。
“你公司现在不忙吗?”
“不忙,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去。”
江月初挂掉电话,轻轻抚摸着肚子。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徐开军看着从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去的男人,正快速地穿上外套。
有点目瞪口呆。
这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公司这么忙,你就当甩手掌柜?”
本来就因为少了一个汪丰年,工作量加大不少。
现在全都扔给他?
男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不是还有你吗?能者多劳。”
徐开军“……”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徐开军觉得自己大概天生的劳碌命,怎么就碰见这么不靠谱的俩人。
江月初吃完了不算早的早饭,洗好碗筷就来到院子。
她来到两个孩子身边,还没说话,三丫就站起身把椅子放在她身后。
“姐姐坐这里。”说完“噔噔噔”地又跑到房子里搬了张椅子出来。
江月初也没客气,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挑拣白菜和萝卜。
三人坐在那里嘀嘀咕咕,不时地传来清脆的笑声。
最主要的还是三丫和江月初两人说得多,二牛只是偶尔地插一句。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几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院子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阮玉玲看着这一幕,一阵恍惚,仿佛一切都像是梦中一般。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阮玉玲。
她正准备去开门,已经有人先快一步。
“姥姥,我去。”
江月初已经站起身,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跑去,脸上带着笑。
她边打开门边说话:“这么快就到家啦?”
声音里满是快乐。
门打开,却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站在门口的男人朝她笑了笑,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身体还好吗?”江月初收起脸上灿烂的笑,换上亲切却疏离的笑。
“今天刚出院。”
“那……赶快进来吧。”江月初侧开身子。
“我不进去了,你能不能陪我走走,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浑身的骨头都要僵了。”
眼前的小姑娘,熟悉又陌生,面对他时,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亲近自然。
陆霖心里一阵苦涩。
“行,那你等等,我和姥姥说一声。”
江月初转身,那裙子的下摆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微微荡漾开来,美得仿如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