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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林穗身后的门被敲响。

【哦,忘记时安还在里面了】

林穗拉开房门,众人满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时安一脸倦怠的从她屋内走出。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金屋藏娇?!

很显然,这两人昨晚八成睡了。

墨云池气急败坏指着时安:“你怎能不守贞洁?!你这样对得起我皇妹吗?”

时安:“你皇妹是谁?”

“五公主墨染!”

“墨染是谁?”

墨云池:“……就是天天身后跟着一大帮子暗卫,然后十里开外能看到她身上黄金的那个。”

【形容的很到位】

虽然墨云池很不想承认自己妹妹有些俗气,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如此直白,那时安想起来了。

暗卫+黄金+小团体霸凌=墨染标配。

之前进宫参加那些莫名其妙的宫宴时,他貌似见过这么一个人,拉着那一大帮黑压压的暗卫欺凌另外一个女孩。

所以……这与他何干?

【墨云池现在对墨染这么好的吗?还替她挑选驸马?】

【可是,他亲妹是六公主墨欣啊】

墨云池想笑,她瞎说啥呢,墨欣性子那么软弱怎么可能是他妹妹?

【感觉墨云池真的是蠢到家了,就不能想想余贵妃为什么对别人孩子视如己出,对自己孩子不闻不问吗?】

林穂怕再整出什么蝴蝶效应,只敢在心里想想。

墨云池:“?”听着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也就只有那么几分道理。

林穗招呼他们收拾收拾该上班了。

大家生无可恋地换上丐帮服饰。

墨云池哀嚎,天杀的,好想回京城啊。

……

灵谷寺。

寺内香火不绝如缕,不远处的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林穗用她那生锈的脑袋想出的赚钱法子就是算卦。

乞讨照常不变,但不是她去讨,而是除时安以外的人去讨。

林穂感觉自己就是个奇才。

时安是国师,未来的他,一卦难求,现在的他,会点奇门遁甲小六爻,用来招摇撞骗再合适不过。

奇才本人开始支起了摊。

时安是个低情商,爱说难听的话。

但林穂是个高情商,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小摊支楞起来,占卜价格便宜,不一会儿,就开张了——

“大师,我这辈子能发财吗!”

第一位客人是位男子,他将铜板拍在桌面便激动问道。

三枚铜板便能起卦,看着桌面上依次推理出来的卦象,时安在林穗耳畔轻声:“他这辈子挣得顶多够吃够喝。”

听完后,林穂面不改色地润色:“多努努力,你这辈子就不愁吃穿。”

凡事不把话说绝,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男子道谢:“感谢大师指点!”

时安是真佩服她这张嘴。

大家井然有序地排队。

下一个人问:“一挂才一文钱?那你说说我为人如何?”

这人的问题像是寻乐,纯纯把林穗这个看起来丁点大的小孩当乐子了。

时安象征性起了一卦就贴近林穗悄声:“这人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不知道开窍。”

林穂了然,一本正经胡诌:“你这个人心思比较单纯。”

学会变通,回话别太老实,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那人一咂摸好像确实如此:“厉害。”

队伍继续前行,是位眼下乌青的男子,大大咧咧拉开板凳一屁股坐下,“你们这个摊子倒是有意思,那就瞧瞧我身体如何吧。”

时安老早起好卦,自动定位林穗耳畔悄声:“见一个爱一个,下半身动物。”

接着时安有些一言难尽,“那方面亏空。”

【见鬼了,时安你ooc了,这词竟然能从你嘴里蹦出来】

再次看向面前男子,林穗开宰:“你交五文钱。”

“为何?”

林穂闭口不答,微抬下巴示意他交钱。

听到铜板声响后,林穗娓娓道来:“你面相难看,但你桃花旺,身体方面多注意肾,透支太严重了。”

有时恶意的批评但点到为止也能让对方心悦诚服,这就是高情商话术。

“嘿,你一个女孩懂得这么多?”

林穗故作高深莫测没再搭理他。

要不是能赚钱,林穂才懒得和他们迂回,会直接趴在他们耳边来一句:“我是高情商。”

因为他们在灵谷寺门口支摊,且看起卦手法是六爻,穿的也还像模像样,香客一度认为这是方道长门下的弟子。

以上,诸如此类的很多,大家都想求得一个安心且卦象又不贵,还句句都说到人心坎里去了,因此林穂赚的盆满钵满。

林穂这一套话术下来,隔壁另一条业务——丐帮大队成员听的一愣一愣的。

偷偷跑过去听了两嘴的墨云池感叹:“不是,她真会诡辩啊。”

······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被灵谷寺的小和尚抓包,

小和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林穗:“你们这几个小骗子还要行骗到何时?”

他看出林穗或许是这群人的头目。

林穗不服:“我哪里骗人了,六爻不是民间最常见的占卜方式么。”

【而且还是未来国师算卦,一卦难求,就知足吧】

说到六爻,小和尚可就来精神了,他把他的领导找过来,势必要和林穗一决高下。

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走了上来,但见他步履稳健,行走如飞,毫无龙钟老态。

来人正是方道长。

“是何人坑蒙拐骗到道观来了?”

小和尚指着林穗:“道长就是她,小小年纪打着六爻的幌子坑蒙拐骗!”

定睛一看,方道长顿觉这群小孩眼熟,心下狠狠一惊,且这面相,越看越不简单。

除了这群小乞丐的头目,其余个个都是身负大气运者,绝非池中物。

林穗也觉得这老者眼熟,眯眼打量他,半晌吐字:“老登是你。”

又是个熟人啊。

在林穗回忆里,这个老者古板的很,张口闭口都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所以并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老登?

方道长沉默:“……什么意思?”

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意思。

林穗乖巧:“老有所养,登峰造极。夸你的。”

【骂你的】

语言的艺术又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先不管老登是不是这个意思,方道长将这群合他眼缘气质不凡的小孩请进寺里。

“随我回道观细谈。”

几人身份瞬间从乞丐变成座上宾。

众人目露警惕,下意识去看林穗,

【方道长,这人后来和时安走得蛮近,且信一下,道观的人总是心生怜悯,大抵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要真拿我怎么样我直接祭出杀猪刀】

【且看看这老登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经她这么一插科打诨,众人放松了几分。

思及此,林穗挥手:“走吧。”

大雪如絮,酥雪覆盖青瓦,入目一片雪白,众人往寺里走。

方道长和林穗并排在前头走着,他隐晦地将眼神放在时安身上,悄声询问林穗:“相由心生,我观他一身谋臣骨,偏生观音相,他可是……国师?”

林穗道:“正是。”

“那这群不会是……?”方道长暗指那群细看之下气质样貌不俗的乞丐。

林穗抬抬下巴:“正是。”

【虽然不知道他在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但装就对了】

方道长勃然大怒,“胡闹!你怎能将他们带坏?”

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