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家的娃在外面赚了钱,开车回来显摆了啊?”
“不知道,隔着车玻璃,根本瞅不清。”
“今年开车回来的不少啊,外面打工能挣这么多钱吗?”
“看运气吧,没见林老蔫的闺女玲子去南方打工才两年,今年是开着宝马回来的吗?”
“这车看着四四方方的,还有五个圈,这是啥车啊?”
“这是奥迪,好像不便宜。”
“奥迪算啥啊,昨天陈寡妇和她闺女开的车才气派,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叫什么老死了,值老鼻子钱了。”
“嘁,陈寡妇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钱买车?我看啊,肯定是她那个狐媚子闺女,给有钱的大款当小三了。”
……
林昭耳力惊人,脸色顿时一寒。
突然提速,从那个嘴贱的老娘们身边疾驰而过。
扬起的灰尘,溅了她满头满脸。
气的那八婆破口大骂,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向车子砸去。
林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然一打方向盘,轻松的躲过了石头。
“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狗东西,有种别跑,看老娘不打死你……”
那八婆掐着腰,冲着远去的车子不停叫骂着。
林昭暗自冷笑。
要不是急着回去对付大姑、小姑这两家子人。
他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满嘴喷粪的老娘们不可。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悄悄丢了个初级诅咒术过去。
那老娘们跟在车子后面追了半天。
见实在追不上,才骂骂咧咧的转身往回走。
可突然脚下一崴,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下一刻,她就感到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情报站的长舌妇们见状,纷纷快步跑了过来:“锁柱娘,你咋了?”
锁柱娘疼的脸都扭曲了,龇牙咧嘴的哼唧着:“哎呦,我的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疼的我站不起来了。”
众人慌忙上前搀扶。
等把她扶起来,低头一看。
才发现,竟然是她刚才砸车子的那块石头,不由哭笑不得。
有个大娘道:“锁柱娘,这是你刚才砸车的那块石头吧?”
锁柱娘一看,好像还真是。
脸色铁青的发狠道:“都是开奥迪的那个狗日的害的,等我找到他,非得让他赔我两万块钱的医药费不可。”
众人无语摇头。
锁柱娘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人家连车都没下,也没动你一根手指头,凭啥找人家要医药费啊。
锁柱娘可不这么想,觉得要不是那个开奥迪的溅了自己一脸土,自己也不会追。
不追他的话,自己也不会摔倒。
找他要医药费,合情合理。
感觉屁股稍微好点,不是那么疼了。
发泄般的捡起地上那块石头,朝着奥迪消失的方向用力扔去。
还咬牙切齿的骂道:“我等下就叫大成子去看看,开奥迪的是谁家的狗崽子。”
“锁柱娘,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是啊,大过年的,乡里乡亲的闹的不愉快,没必要。”
……
众人纷纷劝说道。
可锁柱娘根本就不买账,揉着屁股翻了个白眼:“你们别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们摔一下试试?”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都不高兴了。
大过年的,咒谁摔跤呢。
要知道,她们的年纪都不小了。
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子指不定就得摔出个好歹来。
有个中年妇女没好气的道:“还不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用石头砸人家的车,不去追着人家骂,能摔这一跤吗?”
锁柱娘不高兴的瞪着她:“刘翠花,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是你被人溅一脸土,你能不生气?”
刘翠花辩驳道:“生气归生气,但也不用追着人家车砸吧?你知道那车多少钱吗?真要是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赔不赔得起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你家大成子吧,昨天夜里,我还见他在陈寡妇家门口溜达呢。”
锁柱娘仗着丈夫有兄弟七个,在村里一向蛮横惯了,说起话来是毫无顾忌。
众人一听,立马支棱起了耳朵,满脸八卦的表情。
刘翠花一听就急了,一把揪住锁柱娘的衣领子,气急败坏的道:“你别在这里的胡说八道,昨晚大成子一直在屋里,就没出过门。”
锁柱娘不屑的掰开她的手,阴阳怪气的道:“嘁,你睡的跟头猪似的,上半夜他是在家,后半夜呢?”
刘翠花的脸色变了,恶狠狠的道:“我这就回去问他,要是你敢骗我,老娘非撕了你不可。”
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向家跑去。
陈岚长的漂亮,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不知道遭到村里多少男人的垂涎。
她家那口子名叫林国成,就是其中之一,还曾经半夜三更的偷偷溜进过陈岚的家。
若不是被陈岚的儿子发现,拿着锨把子打的他抱头鼠窜,指不定他就得手了。
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村里人尽皆知。
后来,陈岚变的又老又丑,就没有人再打她的主意了。
可现在,陈岚去了中海一趟,突然又变的年轻漂亮了。
而且,她儿子还死了。
家里只剩下孤女寡母,自家那口子又起了歪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骚狐狸精,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
刘翠花越想越气,一边走一边咒骂着。
她不怪自家男人不要脸,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在了陈岚头上。
原地。
“锁柱娘,你说大成子下半夜在陈寡妇家门口溜达,你是咋看到的?”
一个老娘们满脸八卦的问道。
锁柱娘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是半夜起来解手,睡不着,就在村里瞎溜达,无意中看见的。”
这么牵强的借口,鬼才信。
众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锁柱家跟陈寡妇家,压根就不在一个方向。
唯有从她家去村委会,才能经过陈寡妇家。
难怪,村里会有传言,说锁柱娘跟村长林国民关系不清不楚。
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他俩半夜在村委会办公室厮混。
看来,传言应该是真的。
这对狗男女的瘾还挺大啊。
这么冷的天,竟然大半夜的在村委会里打炮。
“咳咳,那啥,我得回家做饭了,先走了啊。”
锁柱娘看着这些人暧昧的表情,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慌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自家那口子可是个暴脾气。
要是这话传到他耳朵里,自己可要倒大霉了。
都怪那个开奥迪的狗东西。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气的口不择言,把看见大成子的事说出来气刘翠花了。
就在她暗自后悔之际。
噗通!
脚下西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
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眼泪都流了下来。
熟悉的姿势。
熟悉的部位。
熟悉的它。
低头看去。
果然,还是之前那块石头。
……
林昭不知道自己的小报复,竟然牵扯到了岚姨头上。
此刻,他正打量着被大姑小姑两家人,给祸害的乌烟瘴气的老宅子。
大姑父李贵还算规矩,坐在小马扎子上埋着头抽烟。
小姑父杜建,是真的很贱。
打着酒嗝,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
还脱掉了鞋,一双臭脚搭在茶几上。
屋子里弥漫着烟酒味和脚臭味混杂在一起的难闻味道儿。
大姑家的老大李志强,今年已经三十多了。
可能是喝多了,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眯着眼睛看着电视,对林昭视若无睹。
地上,全都是瓜子皮和烟头。
他媳妇许琴,也毫无形象的斜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腿,头都不抬的玩着手机。
任由他们那六岁半的胖儿子李大宝,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大呼小叫着。
二表姐李志玲,今年三十整。
因为拜金,出轨了一个富二代,被她老公发现后,直接跟她离了婚。
没想到,富二代只是玩她而已。
得知她离婚,就立马把她给甩了。
导致她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三表弟李志伟,还在读大雪。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只是看着林昭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嫉妒与仇视。
反倒是小姑家的三个闺女,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电视。
还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林昭。
林昭在观塘生活这么多年,和两个姑姑家基本上都断绝了来往。
所以,对这三个小丫头的印象,还停留在她们小时候。
没想到,几年时间不见,都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目光缓缓扫过一片狼藉的饭桌。
上面摆放着没有清洗的碗筷和残羹剩饭。
随即,他目光一凝,紧盯着倒在桌子下面的两个空酒瓶。
这是两瓶五星茅台,都是上了年份的收藏品。
是崔勇花了一千多万,从拍卖会拍来孝敬舅爷的。
没想到,舅爷没舍得喝。
反倒被这几个狗东西给翻了出来,喝了个精光。
大姑林彩凤坐在奶奶生前最喜欢的太师椅上。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斜睨着林昭,眼神中全是挑衅之色。
小姑林彩霞性子软,见房子被弄的这么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要起身去收拾一下。
却被林彩凤一把拉住,示意她坐下,什么都不要管。
这态度,摆明了就是等林昭开口说话。
他们可是长辈。
若是林昭敢撵他们走。
就给他安上一个大逆不道,不敬长辈的罪名。
若是不赶,就正中他们的下怀。
可以堂而皇之的入住老宅。
说不定还能巴结上舅舅,从他身上获得莫大的好处。
林昭无视了大姑的眼神。
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喂,你好,我要报案,有人入室盗窃,价值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