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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兴趣大增,“说说这个裴天成,他的功夫厉害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在哪?”

伍光祖点点头,说了一件事。

秦南山修行者们有一个风俗,每年的冬至日,

山上的道长们聚会一次,同时举办比武大会,主要是让各人弟子上台切磋武功,相互学习。

去年的冬至日到了,一年一度的秦南山聚会开始。

开始是对教义的研讨,最后一天最是热闹,弟子们上台比武。

山中一大块空地,边缘是一座天然的高台,众弟子都叫它擂台。

五个年龄最大的道长是裁判,规定比武时,只能点到为止,不准用兵器。

张道长弟子王川首先上台,他笑眯眯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

台下众人一起大笑,大家都是熟人,所谓比武也带有一点娱乐性质。

孙道长一个弟子上台,两人开始比武,拳来脚往,打得很是激烈,台下众人纷纷叫好。

数十招过后,王川一记扫堂腿把对手扫到,跟着飞扑过去,

不等对手起身,一拳打向对手头部,但距离头部三寸处噶然停下。

众道长一起判定王川胜。

随后,又有几个弟子上台和王川较量,都是王川胜,但他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对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众人对王川赞赏,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做事留下余地。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如此花拳绣腿,有什么用?

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即使平时比武,也要真刀真枪,否则功夫不会提高。”

众人转头一看,见说话之人面相英俊,身形彪悍,

只是眼神带有凶光,与他英俊潇洒的长相不是很协调。

几个道长认识他是道友空玄道长的弟子,空玄道长为人阴鸷,

向来和众道友来往不多,可是今天不请自来,但也符合规矩,只要是道友,都欢迎来聚会。

王川听到这话,有点气愤,一抱拳,“那位道友,请上台赐教”

本来就是小范围的聚会,道长们相互间都是朋友,至少认识,

之前也约定好了,弟子们都可以自由参赛。

那人飞身跃上高台,双手一抱拳,“在下裴天成,是空玄道长的弟子。”

王川一拉架势,裴天成也不说话,飞身一踨,一拳打去,王川左手伸出格挡。

不料,两人手臂刚接触上,裴天成手腕一翻,当即抓住王川小臂,反关节一别,

“咔嚓”,王川小臂骨折。

几乎同时,裴天成左掌拍在他的胸口,

“轰”

王川向后飞出,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大惊。

一方面憎恨裴天成下手狠毒,另一方面也惊讶他的身手,他的功夫超出王川不止一点点。

张道长大怒,“空玄道长,你的徒弟如此狠毒,是何道理?”

空玄道长阴恻恻说了句:“学艺不精,比武受伤,算是得到教训,总比以后送命强”

随后,又上去几个弟子,都没能扛过三招就被打倒,有的受伤还挺重。

伍光祖大怒,当即跳上台,和裴天成放对,

两人一交手,不到十合,伍光祖被打下擂台,好在没有受伤。

伍光祖一败,其他人都不再上去了,他在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可以说功夫是最好的。

连他都打不过裴天成,别人上去自然无用。

裴天成力压群雄,以绝对的优势战胜所有对手。

此后,裴天成名声大噪,众人对他了解也多了起来。

他不仅马下功夫厉害,马上功夫同样高,他的兵器是一对八角大黑锤,异常沉重,锤法精湛。

此后,很多同龄弟子都想和裴天成在一起玩,

如同现代社会,很多同学喜欢跟成绩好的同学在一起一样。

可伍光祖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因为裴天成在擂台上的表现太狠,人品差。

半年前,山上来了一帮人,

领头的正是鱼府大管家宋德和兵部侍郎林宏力,他们带着重礼,

说中央禁军正在招兵,愿意从军的,一律先授予队长官职,然后再根据各人战功提升。

中央禁军是皇上的近卫军,绝对正统。

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一些道长们不愿意弟子终生伴青灯,支持他们从军,以后建功立业,博个好前程。

伍光祖认识的一帮弟子们基本上都去了,裴天成更是宋德重点邀请的人,据说当场被授予牙将。

只有伍光祖没有去,他要请示苗佗生,归然道长也不支持他去中央禁军。

苗佗生得知后,赞赏伍光祖的做法,

但孩子已经二十一岁了,弓马娴熟、混天镗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总不能埋没在大山。

两位师傅觉得应该让他下山闯荡,至于未来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苗佗生、归然道长都是道士,生活清贫惯了,没有什么钱给他。

伍光祖基本上口袋空空,骑着马,得胜勾上挂着他的兵器混天镗回到了谷县。

到了家乡,已经物是人非,家里房子早被族人占了。

他没有和族人计较,这么多年过去了,族人都以为他一家三口失踪,住他家房子也能理解。

他凭着记忆找到父母的坟地,想着把坟迁走,葬到伍家祖坟里。

可是买棺材、丧葬品等都需要钱。

他刚回来时,伍家宗亲看他骑着大马,带着兵器,还是很热情的,这家请,那家叫的,

几天后,宗亲们发现他只是一个穷光蛋,

甚至连安葬父母的钱都没有,渐渐疏远,再没有人请他吃饭了。

伍光祖想了下,直接把马卖了,他骑回来的这匹马只是普通马,没有卖到多少钱。

等安葬完父母,剩下的钱几乎没有了。

想了下,决定先到丽阳城找事做,总要先把嘴糊住。

他扛着混天镗来到丽阳城。

可是问题来了,他自小就被苗佗生带到道观,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不知道如何去赚钱。

但总要生活啊!

他只会武功,其他也不会,好在出身贫穷家庭,对面子看得不重。

准备在闹市处摆了一个摊子,当街卖艺。

就是卖艺,也要置办行头,而且晚上睡觉也需要毯子、棉被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