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从鱼原沙跟色目人搅在一起来看,有理由相信,
西域老妖是带着鱼原沙去了贝尔湖,在那里找到高人给他接上经络,恢复了武功。
巴桑心中恼火,本想安居昌兴国,让老百姓休养生息,将士们不再流血。
可是外部势力不安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安朝使团接到通知,约定明天上午国主孤独俊亲自接见楚绍一行人。
楚绍没有问长番国是否一起接见?
隆赤一行人并不住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住哪?
当天晚上,巴桑请教文飞扬白兰国官制,
得知白兰国和大安朝邻近,官制就是模仿大安朝设置的,
除掉本民族语言外,汉语通用,并不需要翻译。
次日吃过早饭,楚绍带着文飞扬等十一个文臣,
马巡带着小卫队跟随,巴桑和几个府内护院作为贴身保镖随伺左右。
到了王宫,众人发现王宫建在半山腰,要拾级而上。
台阶下面是一处类似现代的广场,四周也是狼的雕塑。
白兰国士兵站在广场四周,个个极其彪悍。
在对方礼仪官的引导下,楚绍正要踏上台阶,却见王宫侧面忽然冲出了数十头野狼!
这些野狼毛色灰黑,体型巨大,每一头都有小牛犊那么大,
而且它们眼神凶残,獠牙锋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只见这数十头野狼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迅速跑到台阶前,然后整齐划一地蹲坐下来,
将整个台阶都堵得严严实实,它们就这样凶狠地盯着下方的众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楚绍被吓得身子一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差点就瘫倒在地。
他虽然是大安朝的太子太保和云州太守,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而站在楚绍身后的文飞扬则是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转头看向那名负责接待他们的官员,大声质问道:
“楚大人乃大安朝太子太保、云州太守,身份尊贵,你们为何要这样安排?
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礼仪官嘿嘿一笑,
“文长史有所不知,狼是我国国民心中的神,只有贵客来临才会有此礼遇,还请楚大人上台阶。”
他这话没有毛病,但显然是托词,主要想给楚绍一个下马威而已。
楚绍不上吧,出使毫无成就,回国无法向皇上交待。
现在国内三方势力异常复杂,必然给另外两方带来口实。
上吧,这么多狼盯着自己,确实心虚。
不要说楚绍是文官,就是马巡这样的武将心里也发怵。
巴桑跟在楚绍身后,见此情景,上前一步,搀着楚绍左臂,小声说道:
“老爷,我扶你”
楚绍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清澈,一脸自信,心里稍感踏实。
心一横,迈步上了台阶。
第一只狼见楚绍上来,张嘴就要嚎叫。
巴桑轻喝一声:“楚大人在此,还不低头?”
他在喝声中运上第六层空谷笛音功,那头狼立即低下头。
再往上,巴桑不时轻哼一声,别人以为他是上台阶自然换气,其实是对狼发出指令。
楚绍每上一层台阶,坐在这层台阶上的狼就低下头,不敢仰视,犹如楚绍在巡视一样。
楚绍及身后的马巡等人大奇,心中产生自豪感。
白兰国礼仪官又惊又怒,本来想给楚绍一个下马威,却成了迎宾狼。
到了殿门口,官员迎接进去,文飞扬跟在身后,巴桑、马巡等其他人站在殿门外。
楚绍回头对巴桑、马巡招招手,“你俩也进来”
走进王殿,殿的面积倒是很大,可能游牧民族在草原上奔驰惯了,喜欢地方宽敞。
独孤俊高坐龙椅上,两边站着文武大臣。
楚绍按照惯例给独孤俊行礼,独孤俊下旨给使团成员赐座。
巴桑、文飞扬站在楚绍身后,他抬眼打量一下独孤俊,
国子脸,体格健硕,五十岁左右,阴沉着脸,似乎有啥不开心的事。
独孤俊命令中书令杨道臣介绍在座的文武官员,楚绍也介绍使团其他成员。
马巡是武官,单独做了介绍。
只是文、巴两人就没有介绍了,只说是随从。
这也符合当时的出使惯例,那个老爷没有几个随从呢?
巴桑听到对方官名及人名,果然与大安朝类似,
官员中还有苍神教几个长老,可见接待级别较高。
中书令杨道臣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楚大人,刚才我国神狼迎接你们,不知贵使满意否?”
楚绍本就有气,嘿嘿一笑:“贵国神狼比贵国官员还要懂礼貌,我很满意。”
苍神教执法长老独孤原听这话,脸色一红,
“楚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侮辱我国官员还是嘲笑神狼?”
文飞扬在一边接话,“既然贵国奉狼为神,说狼比官员懂礼貌也没有错啊!”
巴桑暗暗奇怪,白兰国如此对待是何用意?先是下马威,现在又唇枪舌剑。
传功长老似乎性格耿直,说话直白:
“想必楚大人随从中有人具备大神通,能让神狼俯首帖耳。”
楚绍郑重回道:“本使手下无人有御狼神通,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否则那天在苍神谷,他一定出手了,本使团当时也不会那么狼狈。”
这句话比较厉害,既讽刺了白兰国那天搞得乱七八糟,又解释了己方无人能驾驭狼群。
说到这件事,白兰国所有官员都不说话了。
虽然当时是关石所为,可是在你白兰国境内,
却让使团心惊胆战,而且长番使团还死人了,至少负有保护不周之责。
巴桑明白了,独孤俊本想给楚绍一个下马威,结果所有狼俯首贴耳,让他大失脸面。
同时也感到不解,这才一脸不满,纵容手下官员质问。
他们在纠结这件事!
也是,御狼之术是白兰国的最大依仗。
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当然紧张,都想知道原因,慌乱中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有点离谱了。
独孤原虽然是执法长老,并没有官场经验,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他站起走了过来,看着使团成员,似乎要从众人脸上看出花来,这种动作极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