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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前往鱼妇村,光是做各种前期准备,也用了大半个月。

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该运送到破晓基地的物资也已经屯满了,粮食节省点吃个三年没问题。

武器装备充足,即便桑雀不在,朝廷的人打来,撑上半年不是问题。

桑雀也跟赵云舒和刘天佑他们说过,如果何不凝真的率兵来打,不用考虑其他的,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退。

一切准备妥当,清明节这天,桑雀带着夏蝉,华千棉和秦泽,四人悄悄离开。

一架纸马车,奔驰在血雾弥漫的大地上。

雾气虽浓,秦州原本的官道却还完好无损,而且扎纸匠制作的纸马车奔跑速度不同于寻常的马车,红伞鬼打着伞站在马车顶上,四个鬼奴左右护持,能够很好的抵挡血雾中出没的邪祟鬼怪。

秦泽还是那身捞尸人的装扮,手臂上绑着红布,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在车辕上翻书,看得津津有味,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啧声拍腿,捶胸顿足。

那书是现代的网络小说,破晓基地的人偷偷带来的,秦泽在意外接触到之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为此还专门跑去学堂,学认简体字。

翻到最后一页,秦泽蹭地坐直身体,吐掉嘴里的草大为震惊,“怎么就没了呢?这么厚一本竟然没写完!”

秦泽急得抓耳挠腮,故事剧情断在最关键的地方,他胸中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当即掀开马车帘子问桑雀,“这书的后续呢?”

车厢里,夏蝉正跟华千棉下五子棋,棋子用吸铁石吸在棋盘上,倒也不怕车马颠簸,夏蝉和华千棉两人输赢对半,两人脸上都贴满了白纸条。

桑雀闭目养神,听到秦泽的声音,睁开眼扫了下他举起来的书,看清书名,桑雀道,“这书早几年就太监了。”

“啊?”秦泽震惊地睁大眼,他为看这些网络小说,经常跟现代来的年轻人厮混在一起,能够理解太监之类的用语。

秦泽嘴唇无声的动了动,结合脸上的表情,骂得很脏。

秦泽晃着手里的书,“就没有人能管管吗?没王法了吗!你把这人给我抓来,我亲自看着他,让他给我把这书写完!不写完我请他吃海带!”

秦泽脸上一片阴影,身上的赤色水草张牙舞爪地伸出来。

说来好笑,有研究人员对秦泽身上的水草好奇,采集了标本之后拿去检测,结果发现还真跟海带十分相似,可以吃,凉拌最佳。

桑雀笑了笑,“你先看别的吧。”

秦泽愤愤地放下从车帘,靠在车厢上越想越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了,气得呼吸急促,心里一股狂暴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想要破坏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就在这时,奔跑的马匹突然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发狂般拉着车脱离官道,直直撞向道旁的大树。

秦泽立刻去拉缰绳,车厢里的桑雀感觉到异常,第一时间把夏蝉和华千棉从车上带下来。

砰!

一声巨响,秦泽摔倒在地,马车撞上大树散成无数纷飞缭乱的血红色纸屑。

血雾呛人,秦泽咳了几声站起来,华千棉捂住口鼻靠近夏蝉,桑雀抬手接住一片纸屑。

查看一番过后,桑雀道,“这是血雾的侵蚀作用,让纸马发了狂,我们接触血雾时间太长,体内的鬼怪也容易失控发狂,都小心些。”

在秦州地界,扎纸匠扎的纸马车可以在白天也变成真马车,但是在血雾浓郁的地方,纸马就会像这样突然发狂。

桑雀解下背在身后的画,重新取出一架纸扎马车,这样的交通工具她提前准备了很多。

纸扎马车落地之后变成真马车,五鬼重新回到马车周围。

“继续赶路吧。”

要不是桑雀实力强大,夏蝉还能帮忙吸收一部分周围的血雾,他们根本无法在血雾中如此穿行。

血雾沉甸甸地压在荒芜的大地上,四野寂静无声,马车一路西行,嘎吱嘎吱的声响格外刺耳,所经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清的死尸。

有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被不知名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白骨森森的断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有的瞪大双眼,眼神中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衣物破烂不堪,被血渍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越往人口聚集的村庄和县城去,尸体越多,华千棉撩开车帘探出头去看,地上的死尸感觉到活人的气息,竟然全都发出霍霍声响,从地上挣扎着动起来。

周围还游荡着鬼怪,身形飘忽不定,道旁枯树上也时常可见挂着的死尸,会在马车经过时突然抬头,对着他们发出诡异的笑声。

举目眺望,残垣断壁的村庄和城市在血色雾气中摇摇欲坠,被疯长的血红色杂草逐渐掩埋,狂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那弥漫的血色雾气,只带来了更浓烈的腐朽味道。

整个天地被黑暗与绝望吞噬,成为了一片永远沉沦的炼狱。

“太惨了!”

华千棉放下车帘,深深叹气,心情郁闷了片刻之后,她提一口气又恢复笑脸,“小蝉,咱俩继续下棋,这次谁输了弹谁脑瓜崩。”

夏蝉闻言咻地捂住脑门,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鱼妇村在望山城西北方,白龙县平湖村,桑雀还记得她当初从望山城驾马车都走了三日才到白龙县,又一日到平湖村。

现在从破晓基地出发,还不知道几日能抵达望山城。

“阴阳乾坤藏妙法,算卦解命我为家。命运天机隐雾纱,贫道妙算绽灵华。三枚铜板定乾坤,一道玄机破迷杂嘞~~”

突然一阵吆喝声从前方传来,叫车上几人齐齐一惊。

秦泽扯住缰绳减缓马车速度,车顶上的红伞鬼微微抬起伞盖,如临大敌。

桑雀从车厢里出来,后面跟着两颗脑袋。

血雾涌动间,几人逐渐看清官道前方有一个身穿道袍,举着‘铁口直断’旗子的道人,大步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吆喝。

“这里居然还有活人?”华千棉疑惑问道。

这时,前面的道士停下脚步,似是听到了后面的声音,等他转过身时,华千棉和秦泽立刻发出倒抽气声。

那道士没有脸,只剩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蛆虫蠕动着从里面扑簌簌地掉落。

“嘿嘿,生意上门!”

道士发出诡异笑声,身体一闪,瞬间就到了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