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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层叠,银装素裹,一眼望不到尽头,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

一支长长的商队在雪中迎风而行,车马驮满各种货物的,车上代表商行的黑色旗帜风中猎猎,上面写着一个‘司’字。

桑雀穿着一身不算厚的暗红色劲装,头发用红色发带束起,背着桃木弓和箭矢袋,百胜刀拿在手中,坐在车队后方一辆运送粮食的马车尾部。

粗略估计,现在室外温度在零度左右,好在她贴身穿着现代黑科技的保暖衣,倒不会觉得冷。

路上雪很厚,没人清除,也不可能奢侈到撒盐除雪,车队走得很慢。

司家是太康城很有名的商行,每隔几日就会往天凉城运一次粮食,天凉城坐落在擎苍山脉的关口处,守着秦州和云州之间的大门。

桑雀听当地人说,擎苍山脉群山连绵,巍峨雄壮,过了擎苍山脉就是云州腹地。

冬日就在擎苍山脉这里止歇,云州腹地地势低,常年下雨,潮湿闷热,是雨林地形,有众多蛮夷部族,蛊术盛行。

云州那边还在打仗,蛮夷部族有他们独特的信仰,不肯接受玄朝统治。

仗打了许多年,蛮夷部族也有大胜的时候,但他们从未走出过云州地界,最多将玄朝人驱赶到天凉城附近就会退兵。

而玄朝一定要收服云州,根据太康城那些百姓的说法,则是因为云州蛮夷部族不光养蛊,还拜祭各式各样的鬼,小孩生病拜一个鬼来治病,家里丢东西,又拜另一个鬼来抓贼。

不同的树都能被他们拜出不同的鬼来,每种病也有不同的鬼来掌管。

数量庞大到数不过来,若是不加以控制,这些鬼迟早祸乱九州。

桑雀靠在粮食袋上仰头,阳光和煦,万里无云,没有下雪的迹象,也不知道何不凝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凉城。

商队从太康城出发,到天凉城,少说也需要五天时间。

桑雀枕着手臂,闭目养神,老妈写的这个故事开头肯定需要时间的催化,急不得。

就这样,桑雀跟着车队,白天赶路,晚上在沿途的驿站休息,顺顺当当地走了四日,除了遇上一次从天凉城那边来的官兵,再未遇上其他人。

天气也很好,没下雪,风也停了,路上的雪融化不少,商队的行进速度越来越快,走过这段山道,黄昏之前就能赶到天凉城。

临近午时,车队停在山道边,让随行人员休息吃饭。

桑雀腰上挂着夜游使的银质令牌,车队的人知道她的身份,都不敢靠她太近,吃饭也是优先送一碗热汤给她。

吃过饭,车队正准备走,忽然起风,天色也迅速阴沉下来,天上飘起雪花。

“这是要下暴雪的迹象,大家快走,加快速度赶到天凉城,注意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小心山上雪崩。”

商队领头的人挨个通知众人,所有人立刻上马,尚未开拔,车队后面传来呼喊声,不大,但能听清楚。

“等一等。”

桑雀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小男孩。

两人都穿着深蓝色的棉衣,能看出是同一块布料做的两件衣服,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俊朗好看,眉如远山,双眸含星,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男人手里抓着二胡,身后跟着的小男孩跟他眉眼有些像,眉清目秀,一脸喜气,抓着一把葫芦丝。

男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商队管事面前,“可算遇到人了,能否捎我们一段?要是下暴雪,我们兄弟俩可能会死在这里。”

商队管事人不错,眼看着雪越下越大,赶忙道,“自己看哪辆车有空位自己坐,快着点。”

“多谢!”

商队管事去招呼车队启程,桑雀回到自己一直坐着的那辆车上,要说空位,可能就是桑雀所在这辆还能拉一个人,其他车上的东西都堆满了。

男人扫视一圈,最终来到桑雀面前,看到桑雀腰上的令牌,男人也没有害怕,先把小男孩抱上车,让小男孩爬到粮食袋上面坐,他则上车坐在桑雀对面。

“这位夜游大人,叨扰了。”男人笑着致歉。

桑雀微微点头,感觉男人的口音怪怪的,不像当地人的口音,便问道,“二位打哪来?”

男人将身前头发甩到身后,理好衣袖放下二胡,“我们兄弟俩是江湖艺人,才从那边的白塔村出来,正准备回天凉城去。”

“你们是天凉城的?”

车队开始行进。

男人笑眼含星,“实不相瞒,其实我兄弟二人原本是云州人士,云州常年打仗难以生存,就到天凉城这边来讨生活,在下李乘歌,这是家中小弟李星竹,不知夜游大人如何称呼?”

桑雀微微蹙眉,感觉老妈写的那个开头似乎起效了,但是开头中的‘异乡人’似乎指代的不止是她,还有面前这个李承歌。

云州人,在秦州讨生活,说他是异乡人不算错。

桑雀走神期间,坐在粮食袋的上的小男孩看看桑雀,又看看眼睛放光的李承歌,暗暗撇嘴,忽然对着李承歌喊了声。

“爹!”

李承歌闻声蓦地瞪大眼,转头看向星竹。

星竹夸张捂嘴,“哎呀我忘了,在外面不能喊你爹,得叫哥。”

李承歌眼皮耷拉下来,一脸无语,星竹吐舌,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见桑雀狐疑的目光扫视过来,李承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姑娘勿怪,小弟顽皮,胡扯而已,在下尚未娶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哈哈。”

桑雀疑惑道,“玄朝律法,十六就要婚配,你到现在还没娶妻?”

李承歌苦恼叹气,“玄朝百姓敌视云州部族的人,在下母族是云州人,父族是秦州人,虽然到了婚配年纪,却也没人愿意嫁给在下。”

“官府每年都喊在下和其他过了年纪的人过去,让那些未曾婚配的姑娘挑选,其他人再不济也有人选,可能也是因为在下是个唱曲的下九流,就……”

桑雀挑眉,感叹玄朝的姑娘们可真理智,选男人不看脸。

“我姓桑。”

告诉李承歌姓氏之后,桑雀没再吭声。

风雪越来越大,拉货的车没有车厢,刀子般的狂风刮得人脸颊生疼,大雪之中视线中白茫茫一片,没办法再聊天。

好在司家的商队很有经验,很快就走下山道,走上通往天凉城的官道。

又疾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桑雀总算是在茫茫白雪之中,看到巍峨高山下,那座宏伟巨城的轮廓,黑色的城墙上插着红色的‘玄’字大旗,透着肃杀和冰冷感。

商队刚到城门外,就有一队官兵,拉着三辆大囚车从他们后方赶上来。

囚车里全都是各个年纪的男人,穿着粗布棉衣,面如死灰。

官兵疾行进城,商队停下来等候。

李承歌对桑雀道,“那都是从附近村子抓的兵丁。”

桑雀没吭声,她几乎都要见怪不怪,都要麻木了。

云州那边打仗,男丁肯定要服兵役,只是这个李承歌怎么没被抓走?难道是住在天凉城内就有特权?

忽然,一道黑影从雪地中蹿出来,一下跳到桑雀身上。

喵~

“玄玉?”

桑雀举起玄玉,十分惊喜,她赶忙跳下车往城门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何不凝骑着漆黑骏马,带着小五小六,还有驴车从城门处跑出来。

小六没有骑马,驾着驴车。

何不凝的马走到桑雀身边,扫了眼不远处的李承歌兄弟俩,收回目光对桑雀沉声道,“回来得正好,跟我走,有案子!”

桑雀心头微震,老妈的故事开头,真的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