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第一次做坏事显然有些紧张,急急忙忙的从门口直冲过来,锁定了谢时鸢上岸的这一刻。
他下定决心要把谢时鸢扑倒!
要对谢时鸢欲行不轨,上演湿身诱惑!让她声名狼藉!
不过少女上岸的那一刻,男生的手还没触碰到她,却是猛然回神,把手收了回来。
他的身子已经快要碰到她,就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白珍儿死死地瞪着眼,等着这最后一步!
猛地,男生整个人猝不及防,来了个急刹车!
因为速度太猛,猛然刹车,他脚步一个踉跄,重重摔了一跤。
“......”
谢时鸢站在原地,不慌不忙,没有被人差点冲撞到的愤怒,连闪躲都没有。
她取下游泳镜,丢到地上,只是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
男生惨白着一张脸,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太过紧张,手脚并用爬都爬不起来。
“谢,谢小姐......”
紧张,害怕,愧疚得话说不利索,“谢小姐,对,对不起,您打死我吧.....我错了.....”
他做不到无缘无故把谢时鸢扑倒,害她落水,触碰她的身体,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羞辱她。
但是不害她,他就要被别人欺负。
但是——
她如此的圣洁。
宛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般,体态轻盈而完美,找不到任何词语形容这一刻的梦幻感。
用手触碰她,是一种玷污。
像他这样的丑小鸭触碰她,是大错特错的玷污。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让他欺负女孩子?
男生眼睛一红,哭了。
抬起头,泪流满面。
眼泪不断顺着黑框镜片后滑落下来,使劲擦着眼睛,就看着谢时鸢,扯开嗓子哇哇地哭。
“呜呜呜呜.....谢小姐,我本来想推你下水的......对不起......”
“呜呜呜呜谢小姐......”
他好像一个孬种啊,硬是哭得鼻涕冒泡。
谢时鸢见怪不怪,“裴耀叫你做的?”
男生哭声一滞,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到一团,“呜呜呜谢小姐......”
他不敢说。
这居然是个嘤嘤怪。
白珍儿震惊,裴耀找这种孬种欺负人?这厮是看谢时鸢长得太漂亮了,不敢下手了!?那她交代的事,岂不是都泡汤?
谢媛媛傻眼,所有想看笑话的人都傻眼了。
女老师长松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急急忙忙的爬上岸,赶紧拿起一条干净毛巾披在谢时鸢身上。
黄花大闺女差点被占便宜了。
粗略一算,引来几百个学生围观,摄像头不停的闪烁,都是一副迫不及待拍到少女被男生当场玷污的样子。
不对!!
裴耀!!?
女老师反应过来,看向小阳台。
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对这一幕非常非常不满意,抬腿,朝阳台的栏杆上狠狠踹了一脚,踹的栏杆哐哐直响,顺便还揍了小弟们几拳。
小弟们捂着伤口,更不满意。
该死的四眼仔,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厮不但怂,还是个嘤嘤怪?
“呜呜呜呜谢小姐,对不起.....”嘤嘤怪还在哭,哭得好不可怜。
谢时鸢嗤了声,拔腿就走。
女老师拔腿就追,“谢时鸢同学!你、你快站住!”
她知道谢时鸢很生气,肯定是去找裴耀的麻烦,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打得过一群大男生?
“谢时鸢同学!这件事我会告诉校董,你先别生气,董事会把裴少的家长叫来——”
“谢时鸢同学,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千万别生气!”
...
温旭岩还觉得有点奇怪。
他的新跑车居然爆胎了.....谁知道哪个鬼东西故意害他?
他抓了抓新发型,又觉得刘海显得太有少年气了,把刘海往后抓,露出白皙的额头。
一张清秀的脸,并不像裴耀那般充满野性狂妄,身上充满着一股风流优雅兼并的气息。
少年长着一双多情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
身高一米八五,穿着件休闲夹克,手里晃着车钥匙,嘴里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走到二楼,打算推开休息室的门,忽然听到一阵动静。
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在尖叫,“谢时鸢同学,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和裴耀同学对着干!老师,老师已经告诉校长了!”
“谢时鸢同学,你放心,老师一定会帮你作证,你不要冲动!”
谢时鸢?裴耀?
温旭岩眉头挑了挑,往后退了几步,伸长脖子探头看去。
眼中迅疾划过一抹惊艳,心跳加速,还没等他开口搭讪。
啪地一声!
“嘶——!”四周立刻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谢媛媛捂住小嘴,哗然,“姐姐......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温少?”
温家和裴家的权势不相上下,因为裴家有军功在身,小辈们都投身军营,才硬生生的压了温家一头。
论职权来说,温旭岩的父母身居要职,名副其实的第六代权贵。
谁敢打他啊,路上见了都要绕道走,生怕碰到了矜贵少爷们的一根汗毛。
温旭岩懵圈了,后知后觉捂住俊脸,才意识到自己被打......
打他的人是谢时鸢。
正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好吧,他挨打一点都不冤枉,虽然没有像裴耀一样欺负她,但也曾冷眼旁观。
裴耀这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他也牵连上了???
温旭岩耸耸肩,无奈笑了笑,退开几步,腾出位置让少女经过。
休息室的门一开。
意料之中,啪地一声!
沈慕捂住了脸,不敢置信。
“谢时鸢,你干什么,疯了啊!!?”
“都是助纣为虐的东西,打一个也是打,打一群也是打。”
话音落地,她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甩了下去。
“亏你们能想出这么恶毒的点子来。”
罪魁祸首——裴耀。
打死这个不可一世的渣宰。
不对,是一群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直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渣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