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摔得头破血流也会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白嘉述淡淡道:“阿耀欺负谢小姐,只有温旭岩道歉了。”
“何况,那天温旭岩看着谢时鸢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小肖的表情变了。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男人。
原来一开始,白总就是这个目的,调查谢时鸢的过往,把那些发生在她身上很残忍的事情摆到他们面前。
希望唯一一个还有良知的少年,以后不要再欺负谢时鸢,在她黑暗的人生中,给予她一点友善。
这真是......
白嘉述捂着胸口,很急很重的咳嗽。
他又吃了一颗镇定药。
很难受。
需要服用更多的镇定药物,才能停止心率加快的不适感。
小肖连忙呈上一杯热水,顿了顿,忍不住道:“您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难道是那天,谢时鸢的维护吗?白总也想维护她?
白嘉述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又或者那唯一的意义在于.....他和她一样,也是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备受冷眼和敌视,他能抓住财富和权势,她却只能在妓院那种肮脏阴暗的小角落长大。
可是那样渺小的她,不惜得罪白二夫人,也要为他打抱不平。
她说,她爱他,他也会爱她的,她会保护他。
真可笑。
他怎么会需要她的保护。
他把她带去白家,就是把她当挡箭牌。
爷爷看穿了他的目的,所以更仇视她了。
可是突然一下,他不想让她被那么多人仇视了。
谢媛媛找谢庭柯告状,谢庭柯二话不说,就派特助过来把谢时鸢抓回家。
谢媛媛觉得谢时鸢碍眼,谢庭柯就打算把谢时鸢送得远远的,出国还不够,还得送到周家的地盘上,够了。
“你看了那些资料,还想为谢媛媛打抱不平吗?”白嘉述只道:“谢时鸢告诉我,你是她的脑残粉二号。”
肖秘书:“.....”
他尴尬,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说话和辩论都是多余的。
谢时鸢确实可怜,那个养母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小时候差点就被卖给了老男人,当做童\/\/\/妓。
因为价格原因没谈拢,买卖才没成。
那个养母会用妓院里的那一套教化谢时鸢,驯服谢时鸢。
把谢时鸢当成一个卖身的小妓女。
所以,谢时鸢不喜欢穿衣服。
所以,她看到白总,就喜欢搂搂抱抱,喜欢和人制造肢体接触,那都是取悦的手段。
太可怕了。
虐待一个小孩,还要摧残一个小孩的身体和灵魂。
在她五岁时,就把她当做妓女培养,训斥她,虐待她,贩卖她。
最终的结局,却是谢家给了那个女人一笔封口费,不准那个女人提及关于谢时鸢的一个字,然后让那个女人连夜滚出国。
谢时鸢更是羞耻于这段过往,痛苦到极致,都无法和人诉说这样的丑事。
没有人会相信的,既然说遭遇了惨无人道的虐待,那谢家为什么会放过罪魁祸首?
“谢总知道这一切吗,他是谢小姐的哥哥,谢小姐的亲生母亲曾经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会漠视这一切的?
谢庭柯如果选择了漠视,太可怕了。
他把良心都切掉了吗?
“知道吧。”白嘉述不太肯定,谢庭柯那个人,他看不透,但是他知道,谢庭柯身上一定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个男人太复杂了,像是有人在禁止他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着拼命想隐藏的秘密。”
白嘉述的眸色深了几分。
他有些好奇......属于谢庭柯的秘密了。
周末大清早的,东市就下了一场大暴雨。
乌云布满天空,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坐落在风水宝地的谢氏集团,在雷电的衬托下,威武得犹如一柄直冲云霄的利剑。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冷冷地注视着窗外的一切。
张特助在汇报,最新的市场调研情况。
刚汇报到一半,他的声音顿住。
身后响起一阵动静。
两个助理都在阻拦谢时鸢闯入总裁办公室大门,却还是被谢时鸢闯了进来。
高跟鞋的声音,踩得清脆。
少女提着白色小包,穿着粉红色小裙子,与冰冷得毫无一丝人情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谢小姐。”张特助神情难辨,立马朝谢庭柯看了一眼。
男人转过身来,冷硬的脸孔,极致冰冷。
“谁把她放上来了,叫前台去人事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解雇。”
谢时鸢挑着眉,不要太差别待遇。
谢媛媛能在谢庭柯工作期间,跑进来一顿哭诉,发信息告诉谢庭柯把她抓回家,隔日还跑到公司里,告诉谢氏集团所有员工,她是怎么在白家打了白珍儿一耳光。
如她所愿,闯祸当晚,她就被谢庭柯抓回家了。
不,确切说,谢庭柯并不愿意见到她,他是派特助去白家抓她的。
这一个星期,谢庭柯早出晚归,双方碰不到面。
他再次让特助通知她,明天去A国上学的事。
通知而已,无需拒绝,服从就好。
这就是谢庭柯啊。
谢家的掌权者。
他太骄傲了,拥有着至高权威,觉得她碍眼了,就把她送走。
谢时鸢头一次把谢庭柯看顺眼了。
攻略这种东西。
她就喜欢难度高,难度系数具有挑战性的。
被轻易勾引的,索然无味。
越是讨厌,越是想逃避,越是恨不得她消失,这样的人才值得攻心啊。
“哥哥,你这一脸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该死的勾人啊。”
和白嘉述温柔的黑暗不一样。
谢庭柯是运筹帷幄,居高临下俯视着弱小生物的权力者。
这种人,为了利益,可以切掉良心,切掉感情、切掉亲情、切掉一切羁绊。
他知道原主遭遇的一切吧。
他还是可以冷冷的漠视。
哥哥的爱啊.....
谢时鸢轻轻的笑出声,转头冲张特助道:“出去。”
张特助愣了,“嗯?”
“出去。”很轻很轻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