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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完全无视了一楼那几个正在训练对战着的新人,自顾自闲聊着走到了同一处,随即便并肩朝隔壁更高权限的私密训练区域走去。

他们其中随便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让人忍不住屏息侧目,眼下站在一起时却是气氛融洽,于无形之中便组成了一个凝聚牢固的整体。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三人就连行走间的姿态步伐都隐隐同调,眉宇间的气质相似得叫人心惊。

直到银灰长发的冷酷青年不经意间回眸一瞥,幽绿瞳中冰冷警告犹如刀尖,顿时压得所有窥探者齐齐低下了冒犯的头颅。

……

若月奏夜不出预料的吃上了自己心水的快乐小蛋糕。

又因为白鸟天海没有参与二人间临时兴起的赌约,所以最后解决另一个小蛋糕的任务就落在的黑泽阵的头上。

银发青年愿赌服输,坐在擂台边拆开蛋糕包装盒,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对面神情放松吃得正开心的同伴。

若月奏夜似乎完全没关注赌约的后续落实,像是对他的信誉很是放心。

黑泽阵微微迟疑拿起甜品叉扎起甜美蛋糕中央的那颗鲜嫩草莓,又盯着看了一会儿,随后若无其事的往自己嘴边送。

就在他双唇张开咬上草莓尖尖的一瞬间,一声存在感极强的“咔嚓”骤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黑泽阵抬眼望去,就看见刚才还专心享受糖分幸福的黑发青年一只手里端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另一只手正捏着手机,以相当标准的姿势将镜头对准自己。

“太光明正大了。”努力从擂台上咸鱼翻身的白鸟天海对此耿直评价。

“我也不想的啊。”若月奏夜无奈耸肩,“下次我换没有防偷拍功能的手机。”

说完他还嗯了一声,像是有些疑惑似的看向僵住了的银发青年。

“怎么了阿阵,你继续做你的事就好,不用理我。”

黑泽阵满头黑线的凝视着他手中那根本没有放下趋势的手机:“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发青年眨眨眼:“你说什么?哦,这个吗?就只是稍微纪念一下我们之间的美好时光而已啊,很多好朋友之间都会这么做的,这很正常。”

黑泽阵:“……”

终于爬起来的白鸟天海:“阵要是信你才是脑子坏掉了。”

若月奏夜不解状:“为什么?”

“为了不崩冷酷杀手人设而只能在我们这些最亲近的友人面前偷偷摸摸吃草莓小蛋糕的阿阵——这么有趣的画面为什么不记录一下?”

披散开如瀑墨发的白鸟天海不为所动:“这么劲爆的画面真的是某些人免费能看的吗。”

若月奏夜恍然大悟:“天海你说得对,那我就明码标价公平交易,到时候把这张‘阿阵甜心图’卖出去好了。”

咔吧。

某人手中的可怜甜品叉突然就裂开了。

银发青年阴沉着脸倏然起身,连堆在地上的风衣外套都没捡,抬腿就要走。

“哎阿阵你去哪儿?”若月奏夜挑起眉梢,“你把蛋糕给落下了,这可是已经说好的赌约。”

于是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啧音。

银发青年陡然转身回到原处,弯腰拎起自己的风衣,又端起那盘少了草莓装点的小蛋糕,顶着一张黑脸继续朝出口方向大步离开。

直到那一头银发消失不见,若月奏夜才不再忍耐笑意。

“竟然是把草莓吃掉以后才罢工的。”他凤眸弯起,“我还以为阿阵会直接吐出来不吃了。”

擂台上的少女困惑发言:“他这是打算背着我们偷偷吃掉那块蛋糕吗?”

若月奏夜霎时失笑,旋即用叉子挑起一口奶油咽下,稍微眯起眼睛。

“以阿阵的性子……大概是去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拜托对方帮忙解决吧。”

或许,那名据说有着相当大潜力的狙击手新人君要在今天以后对阵留下什么古怪印象了。

黑发青年想象着银发青年冷脸用伯莱塔直指新人脑门,杀意狂飙命令对方把草莓蛋糕立刻吃完的景象——

“噗。”

他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这段过往影像的最终一幕落在了黑发青年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新鲜出炉的照片里,身穿暗紫长袖衫的年轻男人银灰长发披在肩后,眸子低垂,略显浅淡的唇瓣边是由叉子送来的一颗甜蜜草莓,上面还沾着少许白花花的柔软奶油。

他屈腿坐在擂台边,一只手捏着蛋糕托盘,脚边是刚拆下来的甜心图案包装盒和有些凌乱的漂亮丝带。

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几乎所有看见这张照片的人都能感受到青年周身平和放缓的气场。

而在照片左上角,还有少女的一截墨色高马尾顺带入镜。

观影院中的人们仿佛被人施展了沉默buff。

直到荧幕里最后的照片也渐渐熄灭下去,他们当中才有人试探着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工藤新一扭曲着脸,顿时疼出了眼泪,“竟然不是做梦!”

“这个琴酒不是贝尔摩德伪装的吧?!”

服部平次疑惑的看他:“工藤,就算那个琴酒是什么大反派,但他也是人啊,会有这种表现也还算正常?”

工藤新一疯狂摇头:“不不不,服部,怎么跟你说呢,那可是个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也坚持宁可错杀不可错过信条的狠人啊!”

时隔一年时间,宫野志保再次看见琴酒的身影时仍旧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胆战心惊,闻言低声补充道:“我一度以为对琴酒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己人一说。”

可是现在,这个观点好像被证明是错误的。

在那个冷酷无情的组织杀手眼中,好像有人终究是不同的。

——起码对于影像里这段时间里的琴酒来说是这样。

有人感慨着:“撩拨老虎的胡须,木云警官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是的……”

诸伏景光下意识反驳,等反应过来以后才有些无奈的笑。

“只是因为太了解彼此了吧,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就像是我那时候也……”

也大着胆子对那孩子摸头顺毛一样。

猫眼警官有些失神。

大概是和他一样回忆起了某段少有人知的时光,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也变得沉默起来。

如果说当初的苏格兰是依仗自己对白枫丰的了解进而在那孩子的底线以内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那波本就完全是个反面教材。

金发青年往往总是精准踩中白枫丰最为敏感的那根神经,然后还在上面肆无忌惮的蹦迪狂欢。

事到如今就算他半夜起来甩自己两巴掌然后痛骂“我真该死啊”,也对当初那孩子内心所遭受的痛苦于事无补了。

赤井秀一则是莫名想起了曾在威士忌小组安全屋里发生过的一幕幕过往。

其中最多的片段,就是一头雪白卷发的少年人瞪着那双宛如红宝石般因怒火而明亮的眼睛,高昂着脑袋对自己和波本攻击谩骂阴阳怪气信手拈来。

其实也不过是小猫亮爪一样的胡闹罢了,他们几个成年人压根都没往心里去过。

针织帽男人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前。

在看不出异样的外套内口袋中,正安静躺有一把袖珍小巧的陈旧短枪。

赤井秀一眸色微暗。

在他们的世界里,破败天台上无人伤亡。

但在那年冬雪皑皑的河岸边,有一个浑身泥泞的少年脱离了人间苦痛的束缚与折磨,从此去往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