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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池正人姿势停滞了一刹,余光瞧见木云和泉睁开了眼睛,于是继续进行着自己原本的动作。

精英青年将手中带着些许温度的纸杯放在桌上,旁边就放着他早上拿进来的那一杯水。

菊池正人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因此还能回忆起来自己在早上将纸杯倒了个七八分满。

而现在,那杯水依然还是七八分满,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被别人饮用触碰过一样。

菊池正人稍微翻找了一下今天的记忆。

或许不是像,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过喝水的动作。

青年的眼神不由得深了深。

“几个小时前,有一个潜伏混入这里的男人浑身上下绑满了炸药,意图在与你仅一墙之隔的位置将其引爆……”

菊池正人坐到木云和泉对面,依然像上午时那样,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为了杀掉你,他甚至进行了自杀式袭击,并在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以后果断服毒自尽。”

他注视着他:“木云先生,你应该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吧?在你还在坚持沉默不语的时候,对方可是已经认定了你的背叛,对你下达了灭口指令。”

“……呵。”

几秒钟后,黑发男人似乎发出了一声似讥讽似平和的哼笑。

“是袭击者在死前说了些什么吧,才会让菊池君这样笃定的再次进来质询我。”

他的嗓音明显比来时多出几分喑哑。虽应是个疑问句,语气却平静得像是在陈述。

菊池正人抱臂坐得笔直:“没错,他的确透露了些东西给我们。我想说的是,既然有人已经主动暴露了那个组织的存在,木云先生何必还要死咬着牙关不松口呢?”

“主动暴露了组织的存在?”

木云和泉轻轻笑了一声,掀起眼帘淡淡去看菊池正人:“那不知道是哪个组织,什么性质,涉猎范围又是什么?”

“那是该由你坦白交代的东西。”

木云和泉顿时了然。

“什么都没有,不就等同于虚拟捏造出来的东西吗?”他平静反问道。

菊池正人皱眉:“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肯交代实话了?就这么拖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咳咳,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菊池君,我没有做过你口中提到的那些事。”

木云和泉的语气稍显淡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恹恹:“只是你不相信罢了。”

“事实永远都是事实,它就放在那里不会有丝毫改变,区别只在于看它的人自己带着什么样的有色眼镜。”

菊池正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事实上,那两名议员提供的证据材料并不能说是十分到位,在特搜部至今为止的调查过程中已经发现了里面两三处烟雾弹。

可与此同时还有更大一部分调查事实令人疑心陡起,让人觉得他们对于木云和泉罪名的指控又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鉴于公安里理事官这一职务本身所蕴含着的权势地位与能量,很有可能是木云和泉将所有有力罪证予以销毁,因此只留下了些许模棱两可犯罪痕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名袭击者耗上自己一条性命,只为了往你身上泼盆脏水?”

木云和泉偏了偏头:“这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事,菊池君,你知道我近十年来遭遇过多少次自杀式袭击吗?”

“想让我死的大有人在,我这条命要比你想象中更加值钱。”

菊池正人不否认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同为警察,而且还是特搜部这种部门的警察,其实他自己本身也一直承担着习以为常的风险。

“我明白了,你依然坚持自己无罪。”菊池正人认真道,“那么,我会更加仔细的进行调查——不论有关于你的罪名指控是否成立。”

木云和泉颔首:“请便,这是菊池君你的工作。”

“另外,我也已经向上级申请了你住所的搜查令,今晚就劳烦木云先生在这里度过了。”

木云和泉不怎么出乎意料的轻叹一口气,没有浪费力气去表达什么反抗意味。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此行至少需要四十八小时才能解决问题。

如果四十八小时没能解决的话,这种状态还会无限延长下去。

木云和泉准备继续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却见菊池正人还坐在对面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于是便重新抬眼询问。

“菊池君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菊池正人低头示意他桌上的便当盒。

“这是木云先生你的晚餐。中午的时候因为袭击者的出现,我和同事没有交接好相关事宜,导致没有及时给你送来午饭……”

“这是我们的疏忽,非常抱歉。”

“我接受这份歉意,咳咳,还有其他事吗?”

菊池正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桌面上的两杯水上。

“木云先生是打算在配合调查期间,都不进行任何饮水用餐行为了吗?”

黑发男人在交谈期间连咳音都透出几分沙哑,却硬生生没有喝过杯里的一口水,现在也完全没有去触碰一次性筷子的想法。

“我没什么享用的心情。”木云和泉浅淡拒绝。

“……是单纯的没有心情,还是你早就清楚会有人对你下手?”

木云和泉微阖眼眸,不想说话。

菊池正人也跟着沉默了一秒,继而道:“我大概明白你的顾虑,但你的身体并不能支撑你的这种坚持,我在来之前也曾向那位诸伏警官保证过你的身体状况。”

“如果你担心这些食品的安全问题,我可以让同事先带去验毒,保证你入口的所有东西都是绝对安全的。”

被他如此征询的人不置可否。

于是菊池正人当他默认,直接端起桌上那盒不被人喜爱的便当重新起身,拉开门喊来旁边负责监视的同事。

“这个……”被嘱咐的同事有些懵逼,“菊池君,不是我说,这玩意要怎么验?”

直接去找法医吗?

这不好吧?

菊池正人沉吟两秒:“办公楼下最近不是出现了一只流浪狗吗?要不然……”

同事眼神一亮:“欸!我看行,那我这就去!”

菊池正人转过身关好门,迎着木云和泉打量的目光完全没有心虚感。

“桌上这杯水是我同事从办公区的公用饮水机里接的,我想你可以放心喝。”他固执的担保。

椅子上,木云和泉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于低头的瞬间扯起嘴角无声轻嗤一声。

他没有在意菊池正人的保证,很快便合上双眼,再度恢复到菊池正人走进房间之前的安静姿态。

十分钟后。

审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之前带走便当盒的那名特搜部成员呼吸急促脸色严肃,径直几步走到了同样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的菊池正人身旁,俯下身低语几句。

肉眼可见的,菊池正人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和这位同事一样难看阴沉,眼中陡然升腾起烧灼的怒火。

而在长桌对面,早在房门被突然推开时就睁开了双眼的木云和泉将菊池正人的神情变幻过程完全收入眼底,霎时低笑起来。

这笑声并不响亮,但却令菊池正人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就由白变红再变黑。

特搜部的同事杵在旁边不敢多说,只觉得菊池正人此刻的脸大概会有些疼。

木云和泉直到低头笑够了才算收音,随后他看向桌对面站着的那人:“咳咳,所以你们需要检验多久才能得知是什么毒素?”

被问话的人先是看了看菊池正人的脸色,然后才扭过头尴尬回答道:“最快得两个小时以后。”

菊池正人这时候也终于平息了自己变化剧烈的黑脸,冷声道:“接触过这批便当的人数有限,我这就连夜搜查排除相关人员!”

“那我就祝菊池君好运了,咳咳咳。”木云和泉眉眼略带倦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下毒者的真面目,“我身体状况欠佳,想休息一会儿了。”

菊池正人起身:“我会让人在验过之后再送一份餐品过来。”

木云和泉阖眸:“没有那个必要。”

“刚才没有说明,所以菊池君大概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要是有第二个人接触过的食物,我都不会轻易入口。”

“所以与其浪费精力和一口吃的斗智斗勇,不如让你的其他同事将力气都放在调查取证上。”

“早点结束,我也好早点恢复正常生活咳咳。”

菊池正人身旁的同事闻言脱口而出:“不吃东西不喝水你岂不是要直接成仙?”

木云和泉没有睁开眼睛,只蹙起眉头:“我能不能成仙取决于堂堂特搜部的工作效率,至少我可以确定两天时间还成不了。”

同事:“……”总感觉自己刚刚被嫌疑人厌烦嫌弃了。

是错觉吧?

【你醒醒啊没有名字的路人君!怎么可能是错觉,不光老师姬嫌弃你们,我也嫌弃!】

【老师姬:不会吧,两天时间你们都查不明白这点破事?】

【又是栽赃陷害又是投毒谋杀,有谁记得这里是警察大本营吗?!】

【我怀疑楼上在骂这帮吃干饭的不像是个警察(emmm】

【坏了,之前就该让松田炸掉这里的】

【我不得不说木云老师低声嘲笑她们的时候我爽到了,要不是顾念老师姬的嗓子都哑了,我一定会大喊老师声音太小】

【势头不妙啊家人们,这可是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木云老师的身体真的吃不消的啊啊啊!】

【就照这个老阴比攻势,我怀疑不光是吃的喝的,别是空气里都有毒】

【被动防守就是这样劣势,所以闲子哥之前才会不惜主动步入危险区也不愿意坐以待毙,mad】

【闲子哥要是知道老师受这种罪,估计那三个煞笔举报人和特搜部相关人员的黑料信息都得满天飞舞】

【我靠对啊!这要是闲子哥在,哪还用跟他们在这磨叽讲不通的道理啊!直接捅了议员和高本贯的老窝!直捣黄龙!!】

【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闲子哥不在……等等,闲子哥之前说想让老师姬有自保之力后才离开,他是不是早就对今天的情形有所预料了??】

【嗯?不对啊,闲子哥能预料到的事……木云老师不应该不知道?】

【是不是闲子哥离开得太早,所以老师姬也没想到暗中的人会发难得这么快?】

【就指望这帮沙雕似的警察,真的能查明白那些被捏造出来的举报材料吗?我怎么感觉他们再查下去就给老师姬送进去了??】

【啧,这次冲老师来的人下手这么黑,感觉肯定还有后手】

【只求景光他们给力了,脑力超群的老师姬现在是被死死困上ban位了(叹气】

【景光他们几个一边还要完成老师姬交代的事,一边还要奔波搜寻线索……真的是人麻了】

【其实我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不乐观,看老师姬现在的状态,虽然难过了一点,但总体还是挺冷静的】

【?楼上你看见过他不冷静的样子吗】

【……好像是没有】

【气到哽住.jpg】

【可恶啊啊啊我要气死了!这帮人甚至还打算搜查老师姬的家!!!凭什么!】

然而弹幕里再怎么不甘心也影响不了搜查令的下发。

第二天清晨,通宵查了一宿投毒者身份无果的菊池正人只睡了三个小时,两只眼睛下直接出现了一层乌黑眼圈。

他例行来到审讯室外往里看了看木云和泉的状态,发现对方的状态果然不是很好。

房间椅子上,黑发男人闭眼放松着身体如同陷入了沉睡。

脸色恹恹眉心微蹙,唇瓣苍白干燥到几乎开裂,但桌上的水杯依然不被他喜爱,就连位置也没有过丝毫改变。

窗外轮班监视的同事还没等到来替自己班的人,因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自言自语嘟嘟囔囔,菊池正人来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

“……真是邪了门,就这种健康情况哪还用特意费心灭口,他自己就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