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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进山的第二天,找不到孩子的家长们才知道急了,一个个跑去警局报警。

警察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可能是进山打猎去了。

于是,担忧不已的家长们朝着顺良大队来了。和家长们一起来的,还有公社和警局的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顺良大队走去。

鉴于高仁已经提前去公社和警局的告知,所以即使家长们有气,也不好对高仁发。真有不讲理,对高仁发火的家长,顺良大队的队员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就反驳了回去,“我们敢不给他们进去吗?”

敢吗?

谁敢惹这群不讲理,又不要命的学生?

家长们一噎,显然也知道自己孩子这段时间没干什么好事,名声不好。

“我们附近几个大队都知道不能跨越区域,去其他大队的后山砍树和打猎,怎么,你们没教你们家孩子。怪不得这么不懂事呢。”

“就是啊,一群人气势汹汹过来,我们敢拦?你们家长都管不了自己的孩子,凭什么让我们管?”

“我们队长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问心无愧!”

“........”

队员们你一句我一句,把那些问责的家长们怼得哑口无言。

最后是高仁站出来当和事佬,说会让一些队员进去一起帮忙找人,双方才各自压下了心底的不快。

顺良大队这边热热闹闹,安良大队因为终于放假,山里也是热热闹闹。不过前者是担忧焦虑,这边是欢声笑语。

林绮去了种植区,徐鹤霄带着老毕和老傅去了山里的其他地方,年纪最大的老易则负责放牛。

“今天不摘野菜,我想要板栗、木耳和蘑菇。”老傅提要求。

“山药和葛根也行。”老毕也有自己的喜好。

徐鹤霄面无表情,“你们有手有脚,自己找。”

“你常年入山,对山林了如指掌,当然是你带我们找。”老傅理所当然道。

“就是,你带我们认地方,下次我们自己来。我们不去深山,应该不会遇到狼啊,熊啊之类的猛兽,对吧?”老毕问。

“没有绝对的事情。那些野兽很少来外围,但并不是不会来。”徐鹤霄沉声道,“以前还有狼来大队偷鸡,偷小孩的。”

老傅和老毕神情一肃,“那还是算了,田里地里野菜也挺好吃。接下来几天,我们还是尽快把菜地开出来,种一些萝卜白菜和油麦菜之类耐寒的青菜,争取过年的时候能吃上自己种的青菜。”

徐鹤霄不置可否,“菜种子我这边可以提供。”

徐鹤霄对山里的确很熟悉,除了种植区,他经常往山里其他地方跑,不是为了采集野菜野果,而是为了提升速度。

在大队不方便做的事情,在山里却不会有人管束。

他熟悉那些隐蔽的角落有板栗、木耳、蘑菇和野果等东西,一路没有停留,带着老毕和老傅直奔目的地。

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队员,大家看着他们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一眼,就默默移开了视线。

老毕和老傅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栗子和野果,不过有那些队员在,加上徐鹤霄没有说话,他们两人都径直走过去了,没敢碰,哪怕只是一颗。

他们走了许久,等老毕和老傅忍不住要抱怨双腿酸痛时,徐鹤霄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了,你们抬头往前看。”

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长了许多高高大大的板栗树。除了板栗,还有野梨,蘑菇,和各种野菜。

板栗长在树上,这个季节,熟透的板栗往下掉的也不少,但依旧是树上最多。

“你们先在这边树下捡,我上那边树上把板栗打下来,板栗外壳有刺,未免你们被打着,过来找我的时候,记得先喊一声,得到我回应了,你们再过来。”徐鹤霄叮嘱。

老毕摆摆手,有些无语,“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叮嘱得这么详细。”

别看徐鹤霄是一米九的大个子,爬起树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灵巧得像一只猴子,看着他三两下就爬到树的顶端,老傅和老毕傻眼。

平日里只知道这个学生的力气大,干活干得又快又好,没想到他灵活性和他的力量比起来,半点不差。

老毕和老傅开心不已,这个学生收得好啊,以后板栗和野果都有人摘了。

开心过后,老毕和老傅找了个石头坐下,坐在石头上砸着板栗,神情惬意。今年分粮,他们三个人分到的细粮和粗粮全部加起来也才一百斤出头,加上徐鹤霄给他们提来的两袋,如今也不过三百来斤,想要吃一整年,每餐必须要严格控制才行。

然而看到这么板栗,他们就不那么担忧了。板栗里有脂肪、蛋白质、葡萄糖等营养物质,当主食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山坳的板栗全部捡光,加起来应该有大几百斤,足够他们吃一整年了。

另一边,林绮正在酿酒,这次酿的是竹叶青。如今她和徐鹤霄有事没事的时候喜欢小酌几杯,慢慢就不满足于酒的那几种品类。去年,他们在种植区周围找到了另一个山洞,那是林绮无意中发现的。

那座山表面是实体,实则内部空了大半。山洞的上半部分干燥,通风,下半部分却略显阴凉,水汽稍稍重一些,但算不上潮湿。条件比当初徐鹤霄发现的这个山洞更好一些。

徐鹤霄想把他们的家当搬到那边去,林绮拒绝了,她舍不得这边。这个山洞对她和徐鹤霄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边是天然的酒窖。我们在那边搭一些架子,今后就在那边储酒。”林绮提议。

如今一年过去,山洞已经储存了一百多坛酒。

且这个数量,每隔几天就会增加几坛。

一直到傍晚,林绮才背着背篓出了种植区,她的背篓里装了十斤的酒,以及两条十几斤重的鱼。

她到家时,徐鹤霄还没有回来。

林绮便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而此时,徐鹤霄用担子挑着两麻袋板栗,老傅和老毕则各自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也全是板栗。

太多板栗,蘑菇和野果都装不下了,只能明天再来。

徐鹤霄在前面带路,老傅和老毕咬着牙跟在后面。

突然,走在前面的徐鹤霄丢下身上扁担,拔出腰间的镰刀,朝右前方冲了出去。

老傅一惊,“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老毕往前走两步,视线变得宽阔,然后就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他们的好学生正一手抱着一头狼的脖子,一手拿着镰刀,劈向另一头狼。

下一秒,他把抱着的狼狠摔在石头上,不等它反应过来,又一镰刀劈在狼的脖子上。

“小心身后!”不远处的人焦急喊道。

只见徐鹤霄身后仿佛长了眼睛,镰刀一甩,弯曲的刀尾刺进狼的眼睛,眼球破裂,凄厉的哀嚎响彻整片山林。

镰刀深深陷入狼眼,徐鹤霄双手握住镰刀,将狼重重砸在一旁尖锐的石头上,咔嚓一声响,狼的脊椎断裂,没了生息。

至此,两头狼都死了。

从徐鹤霄出现到两头狼身死,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血腥的场面,配上一身冷酷淡漠气势的徐鹤霄,旁观的人忍不住有些害怕,即使徐鹤霄刚刚救下了她们。

徐鹤霄没错过那些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他撕拉一声,扯下自己外套上的一块布,大步朝着地上受伤的大婶走去。

这位大婶被狼咬破了大腿,一块肉差点被从身体上咬下来,此时大腿的鲜血正潺潺往外流。徐鹤霄走过去,用撕下的布绑住婶子大腿的伤口,然后抱起大婶,飞快往山外跑去。

在场的人眨一下眼睛,就见徐鹤霄的人就已经到几十米开外。

大家看着地上的狼尸,又看看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个黑五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有一天早上我路过林绮家房子外,看见他在林绮门外打拳。”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们几个。如果不是他,今天我们都要喂了狼的肚子。”

“多好的小伙子啊,可惜了是个黑五类。”

最后一声叹息,那是对失去一个优秀女婿人选的遗憾。

徐鹤霄抱着大婶从山里冲了出去,还没到牛棚就大声喊,“林绮——”

正在家中做饭的林绮听到声音,只来得及把锅从火上拿下来,然后就冲了出来。看见跑来的徐鹤霄,急忙迎上去。

“这位婶子被狼咬掉了,大腿受伤,你快带她去给马大夫看看。”徐鹤霄上气不接下气。

林绮将婶子从他怀里接过,并叮嘱,“帮我回去看一下厨房的火。”

徐鹤霄跌坐在地,听了林绮的话,他又撑着身体起身,艰难朝林绮家走去。

徐鹤霄的速度快,婶子在徐鹤霄的怀里,听到了从耳边掠过的呼呼风声,还能看清四周的景物。可轮到林绮抱着她时,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风太大,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感觉自己才刚被林绮抱起,下一秒却听林绮大喊,“马大夫,马大夫——”

紧接是开门的声音,马大夫焦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名华婶子被狼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