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满穗看到破败不堪的好再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措。
本来还带着红晕的小脸,此刻变得煞白,紧抿着嘴唇,转头望向陈宫,眼中满是恳求。
“去吧!”陈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阻拦她的意思。
“爷...”得到了他的首肯,满穗很是感动的呼唤了一声。
随即转头快步跳下马车,朝着好再来酒楼赶去。
她没有踩踏影子士兵的举动,她明白那不是自己可以涉足,是专属于陈宫的!
锦绣也很清楚,她带着两姐妹也跟着从另一边跳下。
轮到陈宫下马车时,他的目光盯着趴在地上的影子士兵,久久没有回神。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踩它。
虽说影子士兵完全忠于自己,算自己的私有物品,他可以肆意妄为。
可穿越到这个世界,举目望去没有一样熟悉的东西,唯有这些影子士兵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旁。
在心底它们的地位,甚至远超过颖妃、香妃之流,也就皇后和齐公公能打一些。
想到这,陈宫忽然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
开始还认为她是变态,没想到是个女的,而且还挺......
不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陈宫摇了摇头,跟这两小只待久了,体内的力量不断涌动增多,却无处释放。
导致脑袋都快被填满了,要找个机会发泄一下!
诶,好像来到这世界他还没有去过着名的穿越者必去打卡点,青楼!
哦不对,去过了,京都的万花楼!
不过每次去都没有特殊环节,只有不断的吃喝,或许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楼内一个姑娘都没有!
要不去这城里试试?
思考间,陈宫低头朝着地上的影子士兵道“起来,我身体还没那么孱弱!”
闻言,地上的影子士兵微微侧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陈宫从那毫无感情的目光中,看到了乞求。
沉默片刻后,只能无奈踩在影子士兵的背上,快步走下马车!
而那名士兵似是受到无上的恩赐,匍匐的更加低,眼中本来暗下红光按捺不住!
“憋回去!”陈宫厉喝一声,径直走向酒楼。
......
一路小跑进到好再来内的满穗,看着满地的狼藉,眼中满是慌乱。
“韩爷爷,韩爷爷!”她的呼喊没有换来记忆中熟悉的回应。
看着被打砸碎落一地的桌椅,满是刀砍痕迹的柱子,满穗眼白逐渐被黑气所笼罩。
情绪的再次爆发,让她从陈宫那里汲取到还未消化的黑气瞬间融合!
‘不愧是有女主命格的人,连成长速度都比寻常人快!’陈宫看着那道黑气旋涡中的身影,眼中满是欣赏。
这一次爆发,让其体内的黑气质量与数量,达到了与双儿持平的程度!
若是让远在京都的双儿知晓,定要埋怨陈宫这位主人偏心。
想当初双儿可谓是九死一生,不仅被迫服下影种,被迫充当试验品。
那时的陈宫对于自己体内的力量也没有清晰的认知,注入的量没有一个限度,完全是“随心所欲”。
若非武者身体强健,加上她的体质与寻常人有异,早就爆体而亡了!
而现在的满穗却没有经历任何危机,被黑气改造才过了一夜,就远胜双儿十数年的努力与打磨,实力远远超出了一大截!
并且这还不是满穗的极限,只要继续“暴气”几回,说不准能成长到他穿越初始的模样!
就在这时,陈宫耳廓微动,眯着眼睛瞥向后堂。
随即,那个方向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动静,之后再次恢复沉寂,没有影响到满穗黑气的融合。
未过多时,一切的风波逐渐归于平静,在酒楼内飞舞的漫天黑雾全部融入满穗的身体,将她原本有些平厥的身形充盈。
虽然没有什么突然长大之类的变化,但已经彻底脱离了营养不良的状态。
她脚下影子轻晃,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哦?”陈宫看着面板上闪烁的字样,有些意外。
这是又要出现新的兵种了?
未曾想那字体闪现了几下后,又从面板上消失。
而就在此时,满穗也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目光扫过周遭。
在看到陈宫的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灵动的模样。
“爷...”满穗轻声呼唤着,再次进阶了力量后,对于陈宫的敬畏来到了顶峰。
从她的视野望去,只见其身后黑气浓郁的像一口旋涡,仿佛吞噬了一切,连半点光芒都无法穿过。
那股深邃的力量让她本能的想要臣服,想要贴近,乃至融进那无法凝视的黑暗中。
“来!”陈宫朝着满穗招了招手。
见此,没有任何犹豫,满穗迈着小碎步快走到陈宫的面前,低下了脑袋。
“你在怕我?”
闻言,满穗摇着脑袋连忙否认,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心生反意,便可将我当做你的家人,长辈!”
“穗儿绝不会对爷有反心,若有此意,天诛地灭!”
陈宫抵住她的嘴巴,轻摇两下头。“不必发誓,我信你!”
之所以如此自信,那自然是因为不论满穗的黑气如何增长,实力如何变强。他都能一同成长,并且比之还要强盛。
就像是一个水桶中间开了一个小孔接连到了另一个大水桶。
若是想要灌满小桶,便需要将旁边的大桶填满,小桶才能真正圆满!
要是这样满穗还能摆脱黑气的控制,伤害到他,那真的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爷...”满穗并不知道这些,对于陈宫如此信任的态度,不禁红了眼眶。
“怎么一直哭啊,这样可不好!”陈宫拭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安慰。
“嗯,穗儿...穗儿不会再哭了!”满穗用力揉搓了一下眼睛,将眼中的泪水抹去,表情坚毅。
见此,陈宫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道“没事的,你在独自在外时要坚强,在我身旁可以肆意撒娇!”
听到这话,满穗红了脸没有反驳,轻轻嗯了一声。
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互动,锦绣的心中有一些小怨念,但也不敢说些什么。
她明显看出陈宫更喜欢满穗,对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但是也不想服输。
不论是为了自己以后,还是为了自己的父亲!
就在这时后堂又发出了一声异响,像是有人被敲晕后醒来,却又再一次被人敲晕过去!
“爷?”满穗有些激动,她没想到这好再来酒楼里,竟然还有人!
那岂不是就能知道,韩爷爷的去向了吗?
对于那位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还给自己安排衣食住行的老人,满穗心中充满了感激。
可此刻她脚步微动,却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属于谁!
“没事,刚刚看你不便,就没让他来打搅你!”谈话间,一名影子士兵提着一个身穿麻衣,厨子打扮的汉子从后堂中走了出来。
“坤二哥!”满穗有些激动,因为面前的汉子是韩爷爷的徒弟,也是后厨的帮厨。
之前他也经常帮助自己,有时会多放一些食材到锅中翻炒,再截留一些给自己,说是她太瘦了,补补身子!
一个徒弟半个儿,坤二哥肯定知道韩爷爷的去向!
可看着眼前的汉子陷入昏迷,满穗一时间也有些无从下手。
“把他叫醒!”陈宫刚吩咐下去,一名影子士兵已然取来了一盆水,泼到了地上的坤二身上。
在凉水的刺激下,他瞬间清醒,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坐直身来。
“这里是哪?”坤二还有些懵逼,他摸着疼痛的后颈环视四周,大脑还是一阵眩晕,有些搞不清楚当前的情况。
可当他瞳孔聚焦看清了满穗的脸时,她的表情从懵逼变为了狂喜与激动。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突然顿住,表情猛地一变,浮现惊慌与无措。
上前想要拉着满穗躲到后堂,并同时低声道“不行,快跟我去后面,万一那些家伙回来,你可就完了!”
可他还未走两步,甚至都没来得及接近满穗身前两米处,便被影子士兵伸手拦下!
两名影子士兵护在她的身前,那双不带着任何情绪的冰冷眸子就静静地盯着坤二,给其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要说那些泼皮只能带来皮肉上的痛苦,而面前这两个黑衣人却给坤二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与畏惧。
他都怀疑自己一旦有什么对满穗不好的举动,立马就会人头落地!
当然他的预感并不是无的放矢,若是他真的抓住了满穗,恐怕头真的要被影子士兵给剁下来。
“没事的,坤二哥对我没有恶意!”满穗见过它们出手的残忍,生怕影子士兵真的伤到了坤二哥,这样她会良心不安的。
“坤二哥对我一直很好,经常偷偷给我塞东西吃。
把我当做亲妹妹宠着!”
这话满穗自然不是对着影子士兵说的,而是对着旁边的陈宫说的。
她生怕会有误会,还特意在后面补了一句。
“没事的,以后有我在,你不会饿着!”陈宫这话自然是出自真心,而非算计与话术。
他明白对于满穗而言,“吃饱”有多重要,特别是她还带着母亲与弟弟的“那一份”......。
见此情形,坤二哪里还能不明白,满穗这是傍上了“大人物”了!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刚没有僭越的举动。
这些大人物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要是真抓到了满穗的手,恐怕自己难逃一死!
当然,并没有什么烂俗的套路。
他心中并没有被夺走的痛苦,或者嫉妒感。
与满穗说的一样,他对于其的感情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他很可怜满穗的遭遇,所以才会经常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不过心中也对陈宫有些不满,满穗才多大,他竟然都下得去手,真是畜生!
陈宫斜睨了他一眼,总觉得面前这逼崽子在背后编排自己?
但出于对满穗的尊重,他没有让影子士兵将他剁碎!
‘诶,不对!’陈宫有些诧异,自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想杀人,这和他与人为善的理念不相配。
满穗此刻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与时间与其寒暄,她有些激动与紧张的朝坤二询问道“坤二哥,韩爷爷去哪里了?
怎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本来脸上还有几分重逢喜悦的坤二表情霎时间凝固,眨眼间红了眼眶,声泪俱下道“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死了!!!”
“什么!”满穗有些不敢相信,“韩爷爷的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可能突然就......”
她有些不想将那个字说出,可以说对于“死”字,已经有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坤二有些犹豫的瞥了一眼陈宫,见其穿着不凡,旁边两名护卫实力也非常人,所以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前些时日,禄王府派人来请师傅他老人家去府内做厨子。
师傅一开始不答应,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好再来都没有再接到客人。
没了办法,为维持酒楼的生计,师傅才答应那名王府的下人,去了王府。”
说到这,坤二的表情变得有些仇恨。
“可不知为何,师傅在到达王府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几名王府的下人就来到酒楼,告知了师傅的死讯,并且还带来了一纸欠条!”
“上面写着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好再来酒楼入不敷出,便朝王府借了一千两白银,用酒楼做抵押!”
“酒楼有没有生意,我这做厨子的能不知道吗?
在王府的人来之前,每天虽不能说高朋满座,却也有所盈利。
绝不可能倒欠王府那么大一笔钱款!”
说到这,他环视周围有些有气无力道:“剩下的你们也看到了,虽然王府没来继续逼迫,却找来几个泼皮整日来捣乱打砸。
再过几天,恐怕这整间酒楼,都要抵给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