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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制衣办公室,林莫潇手里紧紧捏着刚接收到的一张法院传票,他紧紧闭上双眼,脸上涌现一种畅快的思绪。

在母亲去世六年后,他将要在法庭上与父亲林伟展开多年以来压在心底的灵魂拷问。

几日后,到了开庭的日子,坐在副驾驶上的江书雅,一头雾水的看着林莫潇,她发现这个男人这几天心事重重,每天回来的话变少了,她几次张口想问,而他只是紧紧抱着自己,什么也不肯说。

当她看见法庭上那张近乎跟林莫箫一张相似的脸,那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儒雅稳重,谦逊有礼,说话似笑非笑,脸上始终带着温和,在那一瞬间,江书雅很快意识到,这是林莫潇的父亲,被告台上,名称显示: 林伟。

她转头愣怔的看向林莫潇,只见他一言不发的直视被告台上的人,眼底尽是愤怒,双手紧紧握拳,他极力在克制即将爆发的情绪。

江书雅握紧他的手,一脸平静的看向他,试图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我没事,快要宣判了。’’他轻声说着,与她十指相扣。

下一秒,法庭上宣布,林伟涉嫌猥亵几大院校,长达14年之久的未成年少女,判决成立,被告人侵犯多名年轻少女,经过立案调查,多名被害人匿名举报,经过证人林莫潇亲口指证,证据确凿,构成强奸罪,判决20年有期徒刑。

听到这里,林莫潇如释重负,他长叹一口气,多年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心魔终于拨开见月。

他终于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当他站起来那一刻,林伟突然对他喊道:

‘‘阿潇,我的好儿子,你干的好,终于给你妈妈报仇了,哈哈……。’’

林伟笑的坦然,没有半点的羞耻感,对故去的妻子更是没有半分怜悯和忏悔。

林莫潇紧紧咬着牙,眼里满是怒火,他知道父亲做事一向滴水不露,这些年来隐藏太好,这样的人,表面上永远都是温和豁达,让人没有半分的防备,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父亲发脾气的样子,他总是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如果不是在他少年时期调皮顽劣的去找他,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发现父亲的另一面,而这一切也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崭新的车内,闭口不言的林莫潇终于开口了,

‘‘书雅,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女性朋友吗?其实我更多对她们是同情,虽然我从未爱过她们,跟她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有时身体会不受控制,但是心里有障碍,我心里藏着你,我克制住了,没有那么做。

面对她们我很快就能想到被林伟伤害过的那些女孩,真的,我天生的同情她们,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可以给她们物质上的补偿,却不能给她们爱。’’

‘‘记得有一次,妈妈和父亲吵架,父亲和一名科研助理产生暧昧情绪,被妈妈发现了,而父亲当时信誓旦旦的解释,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那名科研助理,在那时,我母亲对父亲失望至极,而我母亲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她接受不了父亲在外面有其它女人。

“我知道她们很多事情都不会当着我的面去说,但是我从母亲的眼里看的出,她深爱父亲,而她的深爱没有换来父亲的任何共鸣,从此母亲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精神上受到摧残,在临死前,她跟父亲办了离婚,那时她很冷静,我以为她真的想开了,只是她真的太傻了,竟然选择自杀了,走之前立了遗嘱,把所有的事交代好,她选择永远的离开了。’’

江书雅认真的听着他诉说曾经的过往,眼里浸满泪水,她深深为那位不曾见过一面的婆婆感到一声惋惜。

两人一路开车来到岱山墓地,林莫潇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束鲜花,带着江书雅来到一处墓地面前,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子明媚的笑容,照片上方名字,显示: 余淑婉。

林莫潇把鲜花轻轻放在墓碑上,触摸那冰凉的碑文,轻声诉说,

‘‘妈妈,儿子来看你了,很对不起,他依然没有悔过,这些年他又犯下很多错,六年前我跟你发过誓,一定会把他送进监狱,你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妈妈,你安息吧!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您的儿媳,江书雅,我爱她,我们结婚了,没有你的参与,虽然遗憾,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许她终生,爱她矢志不渝。’’

他说完,搂着江书雅,深深弯腰鞠躬。

江书雅蹲下身来,把两束鲜花摆放一起,对着照片上的人笑了笑:

‘‘妈妈,很感谢您带给我一个好丈夫,我们虽然错过几年,但是我们经历过生死,也相信能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能开出最绚烂夺目的花。我们深爱彼此,一起努力携手,畅想坚不可摧的爱情,也是您歌词里,永恒唯一的爱。’’

两人说完,缓缓站起,默契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紧紧依偎在一起。

(《80后成为拆迁户》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