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一走,只有一群孩子的舞会对玛吉来说就索然无味,也只有看邓布利多的时候能让他起点兴趣,两人视线也对上好几回,最终也没有交流。
不过久不参加英国舞会的丽缇亚还没有尽兴,玛吉在这种不痛不痒的事上愿意做出些礼貌的迁就,况且身边难得还有两个跟黛拉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倒可以聊聊天来类推一下现在黛拉的青春期状况。
“你们在这里待的还习惯么?”玛吉习惯性地看向接触更多的安妮卡。
“还好,先生,现在我经常跟父亲出去走,挺习惯在外面了。”安妮卡回话时没什么异样,但落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攥紧。
“而我很高兴毕业了还有机会进学校。”玛丽亚望着玛吉,脸上是一种飘忽的痴迷模样。
玛吉看着这对黑发、轮廓相似,只有瞳色不同的姐妹花,轻易读出安妮卡黑眸中的谨慎和玛丽亚蓝瞳里的爱慕。
真奇怪,玛吉心想,他好像不太招聪明的人喜欢,脑子看着还过得去的人都只会惧怕地看他,反倒是那些天真的、单纯的、一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的会接近他。
“你毕业了?”玛吉顺着问了下去,给人感觉很和睦,“上次麦尔丹把你带到我面前当舞伴时,还说你是和同学一起过来的。”
“我们是毕业了最后一次出来玩,”玛丽亚抿嘴笑着,水润的蓝眸不好意思地垂下,“现在他们都工作了,而我还在家里......”
“现在的报社也是一份工作,”玛吉说着给人台阶下的话,实际只是不想再拉长这个话题了,“而且还有提升自己的空余和金钱是不错的。”
“你真是太温柔绅士了,里德尔先生。”肉眼可见的,玛丽亚看向玛吉的眼睛更亮了,一旁的安妮卡心里看着直着急。
自从知道舅舅家什么打算后,安妮卡就直接地找姐姐聊过这个话题,从各个方面隐晦地告诉她玛吉的恐怖和手段残忍,可玛丽亚只会短暂的战栗,那种战栗又很快变成了对力量的敬仰。
之后她再不厌其烦地跟姐姐强调那些时,亲近的姐姐甚至开始反驳她,“这有什么的?霍尔特家取得财富的时候对外不也是一副精明冷酷的模样么?世界总是弱肉强食的,只要他的残酷不对准我不就好了么?”
这种歪曲的话听的安妮卡心里发震,头一次激烈的跟玛丽亚吵起架来,两人不欢而散后,她又目标明确地去扇了吉尔利斯·霍尔特一巴掌,因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这家伙在对姐姐洗脑。
可是架吵了、气撒了又有什么用呢,玛丽亚还是一心想着她的里德尔先生,大小狐狸也暗戳戳地做出行动,自己也不够心狠,玛丽亚多磨了几天就也把她带来霍格沃茨了。
“毕竟家里也有妹妹,对于黛拉,我倒是能希望她能在我身边多留一段时间,不用那样着急地进入社会,”在玛丽亚的注视下,玛吉修长的手指上抬,正了正脸上本来就不歪的面具,“有顺你意的家庭很幸福,玛丽亚。”
如他所想,玛丽亚的瞳仁随着他的动作转动,身体上被人吸引,很快心理上也会被人牵动。
玛吉虽然没有和女人深入交流的经验,但过去他在勃朗特身上见的够多了,得到的汤姆·里德尔16岁前的记忆里,也有他对拉文克劳的鬼魂海莲娜装模作样的场面,所以玛吉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上面也挺擅长,只是还未有实践的需要。
注意,不是机会,只是需要,在他心里,有用无用之分比男女之分重要的多。
你瞧他对莎多琳和辛西娅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对希娜轻飘飘的态度,或许会觉得他隐隐有着男强女弱的糟粕,但他其实是在通过莎多琳软弱的特点对付她,又践行男女平等的原则想弄死辛西娅。
假设最初的希梅纳是个男性,现在的希娜是男性,他也会做出完全一样雪中送炭的事。
玛吉不会因为男女的区分改变策略,只会依据他察觉出的目标特质来做出特定的针对和奖赏。
如果一定要扯出男女之分的话,可以这么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对方女性身份而动摇的男女平权主义者。
同等情况下,打男人一巴掌也绝对会打女人一巴掌,给男人一块金子也绝对会给女人一块金子。
毕竟是蛇过来的,人类意义上的雄性雌性在他的观念里,最初都是会动的肉,只是不会去吃罢了。
安妮卡,就是玛吉以能力为考量,在与表哥吉尔利斯的竞争中被选来驻扎霍格沃茨的优胜者,此刻她观察着姐姐的反应,有点焦急地插入了谈话。
“看得出来舅舅经常和先生谈论我们这些孩子,”即使尽力忍耐了,提到麦尔丹时安妮卡也还是有些咬牙切齿,“让里德尔先生都对我们多了一些关爱。”
把他摆到长辈的位置让他的温和变成隔了一个辈分的关爱好打击玛丽亚?
玛吉瞬间懂了安妮卡想对玛丽亚释放的意思,他无所谓地挑挑眉,顺着安妮卡的话说了下去,“是的,麦尔丹经常跟我谈论你们这些孩子,以至于我总是不自觉地关心你们的未来。”
玛丽亚眼里的光瞬间熄了,她勉强的笑笑,端起面前的黄油啤酒抿了一口,颇为哀怨地看向安妮卡。
玛吉也举起鸡尾酒喝了一口,视线在姐妹俩身边一扫而过,然后看向舞池里跟学生们跳舞的丽缇亚,心里的乏味又上了一层。
身边的两个青春期女孩,在情感上,一个是未经世事的蠢,一个是在无谓细节上耍聪明的蠢,她们表现和说出来的就像是把过分幼稚的日记摊开在他面前,尽是些他毫不关心的一眼望透的东西。
这种东西,根本类推不到黛拉身上。
手指无声地在桌面上敲击,嘈杂的乐声和迷乱的灯光下,玛吉随意地看着手指的每一次弹动,似乎笼着雾气的粉红色灯光照到上面,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第一次有一种非我的剥离感。
习惯成人后这难得的剥离感让玛吉恍惚了一瞬,思绪飘到了并不久远的过去。
黛拉和玛吉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