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这一句,是下面那一句!”萧觅瑜的语气越发急切道。
“呃……下面那句……”灵笼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然后小心翼翼地答道:“她们绣娘坊里有个绣娘的绣工特别厉害,能仿绣任何人的绣工,而且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灵笼话刚说完,便突然恍然大悟,惊愕地捂住嘴巴,颤声道:“姑娘,您难道是怀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震惊,似乎猜到了萧觅瑜心中所想之事。
“没错,你去找一趟你姨母,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了。”萧觅瑜道。
“是,奴婢这就去。”灵笼脸色严肃,很重视这个问题。
萧觅瑜点了点头,脸色也一样凝重。
以姑母那样生来清高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这种扎小人诅咒妾室的事情。
她自从嫁入朱府已经十几载有余,但却从未有过争宠之心。
如果真的需要争宠,她又何须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玷污自己的高尚品德呢?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朱府竟然敢仅凭一个人偶娃娃就休掉妻子,想必是仔细检查过针线的。
如果针线不对,他们绝不敢如此肆意妄为,那就说明这人偶娃娃的针线与姑母的手工相符,因此才敢休妻。
深思熟虑之后,她认为这人偶娃娃必定是找别人代绣的。
一般人肯定无法绣出这样的作品,那么若是技艺非凡的绣娘也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立刻找到这位绣娘。
即使问题与她无关,也必然存在某种关联。
灵笼刚刚离去,小丫鬟绣恬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手上捧着一束洁白如雪、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百合花,宛如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窗边,好让萧觅瑜能够尽情欣赏。
萧觅瑜对花朵情有独钟,尽管这些花儿往往如昙花一现般短暂绽放后迅速凋谢,但她依然对它们喜爱有加。
入秋后,她都会吩咐下人为自己在窗前摆放一束鲜花。
然而,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她有些无心赏花。
“姑娘,这里怎么有一封信呢?”绣恬惊讶地弯下腰,从窗边的桌子底下拾起一封书信。
萧觅瑜不禁愕然,这才猛然想起,这封信是数日前她在马车上捡到的。
当时她随手将信塞进衣袖,随后便把这事完全抛诸脑后。
未曾料到,这封信竟然不慎掉落在此处。
幸好没有被旁人拾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觅瑜急忙从绣恬手中接过信件,拆开一看,信中的内容让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封信是邱锦泽的,信中的文字虽寥寥无几,却轻易识破了她企图逃离的计划。
他想做什么?
萧觅瑜有些看不穿这个人,他看似无害实际上城府极深。
她与他并无交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何要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这寥寥数语究竟是何用意?
萧觅瑜自是摸不透的。
信中让她前日到茶楼一见,但她没有看信所以也就没有去。
罢了,他若是想找她一定还会找机会的。
“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徐潋滟突然来了,听到她的声音萧觅瑜微微皱眉。
“姨娘来了为何不通报?”萧觅瑜对着门外的下人问道。
“姑娘别怪她们,是奴婢不让出声的。”
徐潋滟抬了抬手,站着说话。
萧觅瑜也没恼,只是淡定的把信收了起来。
徐潋滟看了一眼,很识趣的没有多嘴,只是道:“奴婢是来知会姑娘一声,宫里的两位嬷嬷又来了,今日不太好打发,给银子也不领了,您要不亲自出去瞧瞧?”
这两位宫里的教习嬷嬷那是每日都来的,萧觅瑜让人每日给她们打赏些银子也就打发过去了。
今日不肯走是何用意?
“先晾着她们吧!”萧觅瑜看了一眼绣恬吩咐道:“去给姨娘端把椅子。”
“哎呦,奴婢站站就行了,不妨事。”
“还是坐着吧,你毕竟已经有了身孕。其他几位姨娘都没有你受宠,这一胎务必要好好的生下来。而且父亲临走时交代了我,说是要把你扶正了,那你肚子里怀着的就是嫡子,马虎不得。”
徐潋滟马上眉开眼笑的。
她如今在国公府那可是相当得宠啊!不过她也挺机灵的,并没有因为得到宠爱而变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她心里非常清楚,其他几位姨娘对她充满了敌意,所以她必须紧紧抱住萧觅瑜这条大腿。
毕竟,萧觅瑜不仅对她没有威胁,而且还能保护她。
想想前夫人王氏的悲惨下场,她更加明白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因此,只要是萧觅瑜交代的事情,她都会立刻去办理。
“说到底,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是姑娘赐予的,如果没有姑娘的悉心栽培和提携,奴婢又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这些客气话你说说就算了,我也就是听听而已。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足够努力争气。”
“我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够生下一个儿子,这样一来,我这辈子也就有了依靠。当然了,无论将来我生几个儿子,都绝对不会对三公子造成任何影响。他始终是国公府最为尊贵的少爷。”
郑氏迫不及待的表态,生怕萧觅瑜误会多想。
萧觅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她特意过来一趟是为了什么。
传个话的事情让下人来做便是,哪里用得着她亲自过来?
不过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姨娘不必有那么多的忧虑,你这一胎无论是不是男胎我都不会多想。我既然把你带进国公府就不会害怕你生育子女。这国公府的荣宠从来也不是一个人的,这爵位的继承谁都有资格,也不一定是三弟弟的。”
“换而言之,若是后面的弟弟妹妹们有出息,我们姐弟又何尝不是跟着享福?只要弟弟贤能,也可以继承国公府的爵位,我们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