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唇枪舌剑了一阵,程始夫妇终于想起了少商,开始询问少商在哪,怎么没有出来接他们?
他们开始往院子里走去,寻找少商的身影。
程始可能不知道少商的情况,但是萧元漪就是在战场上府中也有不少她的人,所以她对少商的情况了如指掌,只不过故意吓葛氏罢了。
葛氏确实心中忐忑,她在着急的想怎么一大早派去接人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少商这边,李管妇因为葛舅爷被抓,害怕被责罚,所以一路上快马加鞭,想着赶紧回去跟程老夫人举报少商的无情。
几人到了府门口,不待车停稳,便从车辕上一跃而下,跑着进入了府内。
边跑边告状“夫人,夫人,不好了,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四娘子......”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程始夫妻。
萧元漪还质问她“你说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
李管妇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求饶,还趁机晕了过去,生怕自己被直接处死了。
葛氏她们也在暗恨李管妇口不择言。殊不知就是因为他们平时对少商的态度,所以那些奴仆才敢随意侮辱少商。
而此时,少商跟莲房也走了尽力啊。
少商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刻意将自己的脸色弄得苍白了一些,也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想省一些麻烦。
最主要的是,她想替原主试探一下她父母心中到底有没有她。
也亏得这具身体天生就属于吃不胖 的体质,这么些年,尽管有少商异能跟系统丹药的调养,这具身体内里很健康,外表却很瘦弱。
只要将脸色弄白一点,就像大病初愈一般。
少商告诉莲房,自己只是有点晕车罢了,让她不必担心,但是莲房还是很心疼少商。
所以她一见到程始夫妻,就跪在地上讲述少商多年的辛苦与不易,想让夫妻两人对她家女公子做主。
程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瘦弱的少商,心里很是心疼。只见她身着一身素衣,浑身上下也不见一点首饰,巴掌大的脸透着病态的白。
眼睛也是黑漆漆的,见了他们也很冷淡。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生气。也只有在抚摸怀里的那条小白狗的时候,看着还有一点生机。
听了莲房的话之后,程始更是怒不可遏。
只是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不能对自家的老娘质问,便将矛头对准了葛氏,说当初自己派人来接嫋嫋,却被葛氏拒绝了,说她在家一切都好,现在嫋嫋却被她们养成这个样子。
嫋嫋就是这具身体的乳名,少商不喜欢,从这个字的字形上就不喜欢,一个女字,一个弱字,意思更是形容女子的柔美。
程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不仅葛氏坐不住,高声反驳程始的言论,就连程老太也觉得自家儿子心里在埋怨自己。
她开始反驳程始的话,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些年赚的钱不知道补贴了多少萧元漪的娘家,自己的舅舅家里反而不理不睬的。
还趁机提出要求让程始答应给他舅舅一笔钱,说到激动处,还说自己要去告萧元漪不孝云云。
程始碍于孝道只能答应自家老娘的要求,萧元漪也在一旁伏低做小,给葛老太说自己的不是。
见到自家儿子儿媳如此识趣,程老太才带着葛氏趾高气昂的离开。
程始还在疑惑今天怎么没有大闹起来,往日里发生这样的情况,总得争吵一番才罢休,今天萧元漪居然服软了,但是他也没有深思,只是觉得这样消停了也好。
少商倒是在一旁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萧元漪在低头的时候看似在服软,实则脸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微笑。
就知道她对这件事早有谋算。
程老太她们走之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嫋嫋,让人将她扶回去,程始还派人去请医士让人给少商检查一下。
不同于程始对自家女儿的着急担忧,萧元漪从见到少商第一面开始就不喜欢她,包括刚刚莲房在诉说少商遭遇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也不是心疼少商的遭遇,而是在想少商是不是装的。
少商抱着阿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下之后,萧元漪就将莲房带出去询问少商的情况。
少商早就说过,除了庄子里一些事情不能说之外,她可以将之前在府里受到的刁难与凌辱和盘托出。
萧元漪听了莲房的禀告,目光锐利的看向葛氏住的地方。
只是她到底是为了少商还是为了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医士来了之后,说是少商饮食不规律,思虑过重,身体极为虚弱,如果不仔细将养,将来可能有碍寿命。
两人听了这话倒有些着急,让医士开了药,赶紧让人去抓。
萧元漪虽然知道少商在这个家里的情况,但是那短短的几行字哪里能写清楚原主受的委屈呢。
少商是故意将原主之前的脉象展示在这对夫妻面前,看她们到底会怎么做。
只是还不等两人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就有人来禀告说是少将军凌不疑亲至,两人急忙去迎接。
凌不疑见到程始后,如实告知董舅爷贪污军饷,中饱私囊的事情。
程始为人正直不阿,却没想到自家门风败坏,何况凌不疑说明来意,无论董舅爷军功再高,若行蛀国之事,都要定查从严处置。
临走之前还刻意夸少商为人忠勇,为扞正义不惧长辈,心性绝非普通女子。
此时众人才知道董舅爷的事情中还有少商的手笔。
程老太缠着程始让他想办法把自己的舅舅救出来。同时也不忘指责少商无情无义,要将她叫出来惩罚她。
葛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程始夫妻虽然对少商的做法颇具微词,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袒护自己的女儿,不然少商被两人打死也不一定。
等这场闹剧结束,两人问少商当时的具体情况时,少商也只是说她当时不知道躲起来的人是董舅爷,凌不疑问了,她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而已。
听了少商的描述,两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