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娇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原本还能双手撑着地,此时却是整个人人如死猪一般的躺倒在地上。
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你居然敢在这里杀人?!”
岳晨笑笑:“别说你这小小的荥阳瓦岗龙头府,就算是昏君杨广的金銮殿,老子也敢杀他个血流成河!”
说罢又是举起天罡剑:“既然遗言也说了,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且慢动手!”一声阴柔的男声从屋中传来。
只见三个男子从大堂中悠悠转出。
站在当中的身材修长,面色白皙,约有四十岁年纪,脸上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身上一身文士服,虽然穿着不甚华丽,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胸怀大志之辈。
身旁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黑色甲胄在身,太阳穴高耸,手臂上遒劲有力,显然有不弱的武功。
另一个样貌颇为英俊,穿一身青色武士服,仪态不俗。
中间那男子打量了岳晨一眼,随即就看到了站在岳晨身后的沈落雁,脸上闪过一丝疑色和杀机,但稍纵即逝,脸上露出笑容:“落雁,这两日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
语气平稳淡定。
沈落雁苦笑一声,行了个礼:“参见密公。”
她此时心中的苦,却无人能够知晓。
沈落雁自小跟着李密,身上所学,脑中所记,无一不是李密传授的。
李密不仅是她的上司,更是师父,甚或如父亲一般,
不过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李密。
沈落雁带人追捕秦叔宝,不仅没能抓回,还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失败,无能,在李密眼里,就是最大的罪过。
而且此时还带着人闯入大龙头府。
沈落雁清楚的狠,像李密这种工于心计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有人突然闯入,搅乱他的计划。
一下子连续犯了李密两大忌讳,沈落雁在李密眼里,基本已经算是废物了。
在李密出来之前,沈落雁心中还存着一点希望。
希望李密能凭着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师徒情分,对她另眼相待。
可当李密出来的那一刻,说出那句话,沈落雁看着李密的眼睛,心如死灰。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密的眼光中,露出的是不屑和厌恶。
即便此时岳晨放了自己,让自己重回瓦岗军,从此之后,只怕也不能出任军师这种要职了。
满怀的抱负,却如此稀里糊涂的就梦碎了,让沈落雁一时如梦似幻。
岳晨何等聪明绝顶,看了一眼李密,又看了看沈落雁,顿时心中明白了。
转头看了看沈落雁,轻声说道:“怎么?失望了?这个你心目中如师如父的人,好像并不是太在意你嘛。”
沈落雁听了这话,又是苦笑一声,何止不在意,自己被你抓去,身上连个伤都没有,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以李密的心计,只怕早就当做沈落雁投降了,说不定连瓦岗军种种秘密,部署也都交代了。
此时若不是岳晨在此,李密只怕早就亲自动手,擒下沈落雁严刑逼问了。
这就是李密的性格,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自己则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下棋人。
原着中瓦岗军败,李密投降李渊,后来妄图东山再起,想借招降旧部的机会偷出长安。
沈落雁心灰意冷,不愿随他前往,李密毫不犹豫的就派出杀手,想制沈落雁于死地。
沈落雁哀叹一声:“还不是都因为你……此时只怕密公杀我的心都有了。”
岳晨指着李密笑道:“他这样白白净净的娘娘腔,能跟我比么?放心,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他想杀你,先要问过我手中的剑。”
只这一句话,沈落雁原本如深入潭底的心,一下子又活泛了起来。
这句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听起来就是这么令人安心。
要动自己,先问过他手中的长剑?
沈落雁瞄了瞄岳晨手中的天罡剑,笑了起来。
这句话,那可不是情郎为了骗女孩子身子的假话,那可是天剑岳晨的许诺!
秒杀宇文化及,万军中取杨广首级的超级高手。
有他的一句承诺,纵然是得罪了三大宗师,那也可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了。
李密样貌白净,偏又身的修长,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缺乏男子汉气概,此时听了岳晨一席话,脸色更是难看。
主子被骂,家犬狂吠。
李密身边身穿盔甲的那个,一见岳晨手指李密,口中又出言不逊,弄的李密面色不善,顿时剑指骂道:“你是何人?敢在此放肆?!”
岳晨看着他,露出一丝冷笑:“你知道用手指着我,还有胡乱问我名字的下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