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和傅君瑜化作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长剑在手不断的向岳晨发起攻击。
王通和欧阳希夷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比武。
跋锋寒和傅君瑜虽然没有联手抗敌过,不过武功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对招数走位都有自己的一套,不用刻意的配合,也能相得益彰。
却只见这两道身影,如暴风骤雨一般向着岳晨进攻。
跋锋寒剑势凶猛,剑锋所到一处,无不露出一股盎然的凶悍之意,每一剑都向着岳晨要害部位攻去,而且剑势一点不留余地,颇有一种每一剑都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感觉。
欧阳希夷在王通耳边说道:“此人从突厥而来,剑法毫无套路可言,却又处处流露出凶悍之意,想来不知是经过多少修罗沙场磨练出来的杀人剑技。若是假以时日,必然是我中土大患!”
王通点点头,中原的青年高手大多是名门之后,一招一式都有人指点,不过比起实战,却比这刀尖上舔血,每时每日都围生存奔波的突厥高手差远了。
而傅君瑜的风格却跟跋锋寒迥然而异,一股学院派的气息,一招一式全然没有凶狠气势,倒流露出一股卓然的仙气,哪里像是使剑杀人,倒似是凭剑起舞一般,看着潇洒漂亮之极。
欧阳希夷和王通心中同时一沉。
对付不同的对手,必有不同的手段,跋锋寒和傅君瑜完全是两种卓然不同的剑法,而岳晨只有一把剑,如何同时应对两种完全不同的手段?
当。
岳晨右手轻轻一挥。
斩玄剑,和傅君瑜的长剑同时击在天罡剑上。
仿若天罡剑是一块磁铁,将两把剑同时吸住。
王通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真气流动。
但是岳晨依然很轻松的挡住了跋锋寒和傅君瑜的剑。
而且是同时。
他凭着自己超人的眼光和剑术,在两种迥然相异的剑术中,找到了相同的攻击点,然后,将天罡剑,放再那个点上。
独孤九剑本就是超然于金庸世界的绝顶剑术,本身解释起来就相当玄妙,如同无剑胜有剑,一剑破万法等等超脱武侠世界的设定层出不穷,不过却不是全无破绽,将全力放在进攻上,没有防守招式,正是独孤九剑的弊病。
如果从一开始就被人进攻,只能防守,无法进攻,独孤九剑全力进攻的优势就无法发挥出来。
不过此时,经过系统的升级,独孤九剑已经演化成攻守兼备的“无剑式”,跋锋寒和傅君瑜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岳晨的心中不断重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比如有些人喜欢刺胸口,有人喜欢刺脖子。
这就如两人猜拳,有些人喜欢先出拳,再出剪刀,而无剑式,就如一个一台随机的电脑一般,完全没有习惯,随机出手,无迹可寻。
跋锋寒和傅君瑜在岳晨眼里,就如同两个永远只会出剪刀的玩家,岳晨只需要把拳头伸直放在面前,等他们把剪刀出来,然后。
赢。
天罡剑吸住两把长剑,然后突然剑锋一转,抵住了跋锋寒的喉咙。
傅君瑜是傅君婥的妹妹,傅君婥此刻虽然没有跟岳晨有明面上的关系,却依然是以身相许,傅君瑜就如同是岳晨的小姨子,要是贸然伤害了小姨子,傅君婥那边不好交差。
而且俗话说,姐夫戏小姨,世上常有滴。
不过跋锋寒,哼哼,岳晨就不想太客气了,最起码要在他身上留下几个这辈子消不掉的印记,让他好好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当然,如果他还是负隅顽抗的话,一剑杀了,岳晨也不会觉得可惜。
王通和欧阳希夷,只见跋锋寒和傅君瑜舞出满天剑影,从无数地方攻出,两把长剑使的快的看不清。
而岳晨只是随手,缓慢的挥出一剑,就将那漫天剑影,消散于无。
武林人中常说,以快打慢,以静治动,可武功到了他们俩人这地步,心中却是清楚,所谓的以快打慢,以静制动,到底有多难,多复杂。
这已经完全不是武功层面的事情了,而且还需要相当丰厚的实战经验。
纵然行走江湖数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而这个二十岁的青年,做到了。
岳晨摇了摇手中的天罡剑:“你输了。留遗言吧。”
跋锋寒此时还如在梦中,根本没有看清这一剑是如何刺出,又是如何架在他脖子上的。
从他的角度看来,只觉得长剑被抵住,然后眼前一花,自己就已经输了,输的莫名其妙。
却又输的心服口服。
跋锋寒知道,这是因为境界相差的实在太大,而且对方还让自己先行进招,如果是正常比武,自己恐怕连一剑都发不出,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跋锋寒长叹一声:“跋某东来数月,挑尽高手无数,只以为中原新一代高手,无有出跋某之右者,如今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能败在天剑手上,是跋某的荣幸,要杀要剐,请便吧。”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萧声传来,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
却让人感到,哪怕是完全不通音律的人,都能感觉到音符与音符问之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
听者只觉得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王通笑道:“岳会主,青璇大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