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
全东吴最大的青楼。
也许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青楼。
纵然是在这乱世之中,也没有人能阻止富人进行享乐,即使城外是尸横遍野,这种销金窟依然是门庭若市,灯火辉煌。
岳晨漫步来到百花楼大门前。
此时应该已经早到了宵禁的时候,可百花楼门前依旧是人流如潮。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这一条,在乱世中尤为的突出。
他刚在门前站住,立刻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女人就闪到他眼前。
她身擦的胭脂水粉,不算劣质,不过擦的实在是太多了,直熏鼻子。
那女子一见岳晨,眼睛都直了。
她混迹风月场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隋唐风气开放,不止有男子前来寻花问柳,那深闺之中的怨妇,前来寻觅小少爷的也不少。
不过她活了三十余年,却从没见过如此英挺俊朗的男子。
不止是长相,更是那种气度,非是久居高位而不可得。
本来这种人中龙凤是断然不可能来逛青楼的。
可今天居然让她遇到了这种极品,不得不说是祖上积德啊。
还不等岳晨开口说话,她就如花开了一般娇笑道:“这位公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岳晨笑笑不说话,只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金条,抛给她。
老鸨更是笑的花枝乱颤,把那根金条捧在怀里,奉承的话像不要钱一样往岳晨身上砸:“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又生的如此英俊,只怕您一来,我们百花楼的姑娘,都没心思见别的客人了,您快请,快请。”
岳晨却不动步子,板着一张脸说道:“香玉山说你们这里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玩的场子,我看也不过如此,香玉山呢?让他来见我。”
岳晨当然,没见过香玉山,不过是想赚他出来,好动手。
谁知那老鸨一听香玉山的名字,越发恭顺了:“公子原来是我们香少爷的朋友!真是失礼了!香少爷此时不在百花楼,想来是在赌坊那边。”
不在?!
啧啧,扑了个空啊,不过没关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岳晨砸砸嘴:“呵呵,他这个引荐人都不在,还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喝寡酒么?我走吧。”
那老鸨一见他要走,连忙拉住:“怎么能说喝寡酒的?我们这风月场,销金窟,有的只是花酒,哪里来的寡酒。您且跟我上楼,我安排最好的姐儿陪您,香少爷那边我这就派人去帮您请。”
岳晨看看她:“真的?”
老鸨拍拍胸口:“那是当然,不知您名号,如何通报?你请赐教,我这就派人去请。”
岳晨想了想,又从袖中掏出一根金条:“你就说,他一个很久不见的好朋友,在这里等他。”
老鸨一见金条,眼睛又直了。这肯定是香玉山的朋友啊,除了香少爷的朋友,谁还有这般大手笔,还没进门,就先赏下两根金条了。
老鸨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我懂,我懂,您是想要给香少爷一个惊喜,您请,给你安排好,我就派人去找,赌坊离这里不远,一时他就来了。”
岳晨点点头,随着老鸨进门。
果然是一座重金建成的玩耍所在。
四面五层高楼,灯火辉煌,中间院落广大,有亭台楼阁,流水假山,又以铁丝网围住,假山上养着各种猴子,山猫,野鸡等等小动物。
七转八绕,老鸨引着岳晨来到最高楼层一间雅室。
青楼是吞金吸银的去处,这间房子却打扮的古朴典雅,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不少还是真迹。
一进门一股淡香飘来,居然是那海外奇珍龙涎香。
老鸨请岳晨上座,一边叫来两个唇厚齿白面容清秀的小厮,低声吩咐几句,两个小厮一听,飞也似的去了。
老鸨从桌子上把起烂银琳琅的茶壶,给岳晨倒了一杯茶。
茶水居然还是热的。
一边满面堆笑的说道:“公子,香少爷那边已然派人去叫,不一时肯定到,你看看,我先给您安排些什么玩乐?”
岳晨也不动那茶杯,这青楼里的女子是千人骑万人跨,茶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动过,喝着恶心。
只说道:“那边叫你们这的头牌来看看吧。”
老鸨儿笑道:“好的,公子,我这便去帮您安排。
说罢笑嘻嘻的出去了。
不一时,房门大开,一个个丫鬟手托着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云中飞禽山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无一不有,看那造型和刀工,比岳晨下塌的那间东吴第一酒楼还要好上三分。
紧跟着的是手持各式乐器的乐师。
到最后,一个面带轻纱的女子抱着一个琵琶,款款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