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晨看了看空智:“胜者在场,败者下台,能胜四场者赢,最多只能派七人,可没说最少派几人把?我师兄们都是些大侠客,可没空与你们这些在人百岁大寿之时上山滋事的杂碎动手。”
空智也深知,在张三丰百岁寿宴上要人,绝对是让武当颜面扫地,今天不管有理没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只能靠比武胜了,挽回些颜面。
岳晨又说:“你们少林,空空号称武林泰山北斗,别人寻仇,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己弟子死了,却连方丈都倾巢而出,在我武当寿宴上闹事,很好,很好,很好!”
这三声很好,直说的城府深如空闻,也不禁脸上羞愧泛红。
空智自知理亏,却骑虎难下,声音反而高了起来:“好!就让我领教领教你这个武当关门弟子,白衣杀神!”
空性却从旁而出,拉了拉空智:“师兄,按照黄纸上的排名,是我打第一阵。”
他是个老实人,既然订了规矩,那必然是要按照规矩执行的。
空闻也道:“空智师弟,且退下,让空性师弟上吧。”
武当众人此时心情不一。
少壮派的殷梨亭,莫声谷,都是心中欢喜,只道这小师弟武功盖世,豪气干云,不愧武当诸侠的名号。
张翠山则是百感交集,小师弟与我相处不足半月,却是处处维护于我,先是以奇药解了我夫妇心头大结,此时又为了我,要连番交战少林神僧,这等天高海阔般的恩情,要如何向还呐。
老成持重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虽也感佩岳晨的义气,心中却是不安,小师弟武功确实是绝顶,可此时却是破釜沉舟,兵临绝境了,若是一个失手,输了一场,那就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此时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好和各门派人士一起搬开桌椅,向后退去,给岳晨和空性留下一片大大的空地。
空性双手合十:“施主,请了。”说罢,摆了架势,就要上。
“且慢。”岳晨挥手制止。
空智此时看岳晨是百般不顺眼,大声喝道:“怎么?小子你怕了?”
“呵呵?怕?你们今天来寻幸滋事,结下这天大的梁子,还问我怕不怕?我告诉你们,我今天不光要赢你们,还要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岳晨仗剑而立,掷地有声:“大和尚,我来问你,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空性一愣,转而想一想:“贫僧愚鲁,和几个师兄不能比,虚度几十年光阴,只这少林龙爪手,练的还可以。”
他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装腔作势,如实对答。
岳晨听了,又问空闻:“你是少林方丈,这一些也该都晓得,他说的可是真的?”
空闻口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虽也浸淫龙爪手数十年,但是比我这师弟,还要差上一些。单说龙爪手,他说少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岳晨拔剑出鞘:“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不带内力,单比招式!”
在场的人都呆了,窃窃私语起来,这少林龙爪手也是七十二绝技中的一种,是一门极厉害的外功,练到极处,一双手爪如金石一般,纵使精钢打制刀剑的,碰上了也不过是废铁一般。
克制龙爪手的办法江湖上流传已久,就是以高出龙爪手使用者的内力,强行攻他内府,方可得胜。
“这小子莫不是疯了?他要以剑招硬憾龙爪手?”
“要对龙爪手,需要内力强压一头方可,就算是他们正常比斗,他也未必能胜过空性大师,此时居然要不带内力比斗?”
“哎,这些都不提罢了。就算他剑招精妙,这内力不施,只比招式,要打到何时才有结果?难不成武当山要留我们过夜么?趁着我们睡下了,连夜把张五侠送走?”
这最后说话的人说的大声,全殿的人都听到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直笑得殷梨亭怒目相视,心道:“小子!你等着,今天这一关过了,定然叫你好看!”
空性一行礼:“少侠,不带内力比斗,要到何时才能分出输赢啊?”龙爪手是外功,施展起来与内力关系不大,岳晨这个提议,空性占了便宜。
岳晨又笑:“那也快的很,我出十剑,只攻不守,你若能逼得我回守一剑,便算我输。”
空性听了,心中讶然。
这龙爪手看起来是刚猛至极的武功,外人只当这门功夫重攻轻守。不过是俗手的猜测,其实这门功夫相当全面,攻守兼备,这武当山的小施主想来也是听了风声,会错了意,才提出这提议的把?
岳晨见他不说话,把天罡剑插在地上:“你若不愿意,我用空手也可以。”
岳晨此时独孤九剑大成,剑意通透,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拿不拿兵器的也不碍事了。
这话说出,又是众皆哗然。
他要用,一双肉手,对抗少林神僧练了几十年的龙爪手?
这少年是嫌自己一双臂膀多余,想去了吗?
空性本分,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连忙摆手:“江湖比斗,各有所长,无需尽数空手,少侠便用剑吧。”又看了看空闻。
空闻轻轻点点头,空性见了,定下心来,又道:“一切便依少侠,只比招式。少侠尽管攻来,若是十剑之内,不能使少侠回守,便算我输了。”
岳晨持剑在手:“看剑!”
整个人化作一道惊鸿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