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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监斩台上,沈芜梁被迫营业,只想快点打卡下班,就连身旁的钱谦益在跟他说着什么,他都无心去理会。

另一边,台下吃瓜众能丢的“武器”都已经丢上台;

但犯人们都是蔫蔫的,他们的兴致也在快速消退。

正在众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行刑台上终于有了动静。

“咦!别瞌睡了!

开始了、开始了!”

“……”

看到袒胸露乳的刽子手登场,众人都是精神一振,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不过,刽子手上台后的第一刀,并不是斩犯人,而是一只大公鸡;然后趁着鸡血尚温热,立马将它抹在脸上。

这倒不是刽子手胆小,需要打了鸡血、心情亢奋才能下刀。

实际上,古人非常在乎鬼神之说。

他这样做是为了开斩前破煞,目的是驱散这些即将到地府报到的冤魂!

看见这一幕,钱谦益对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沈芜梁道:

“沈家主,马上就午时三刻了。

等刽子手落了刀后,咱们大家伙都可以安心了。”

说话间的工夫,他随意翻了翻书办递上的材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为了救出令郎,沈家主还真下了不少的苦功夫。

就说这个替身吧,你们也准备的极为用心。

瞧瞧!

这什么耳后长瘊子,腚上有胎记……一条条的,都能吻合上。

哈哈,即便以后想翻案,只要咱们前期的工夫做足了,别人也休想指摘什么……”

说话间的工夫,钱谦益已经毫不犹豫的从签筒中抽出一只火签,就准备丢到地上。

如果这枚火签一落地,那监斩的流程就都走完了,只剩下刽子手抹脖子放血了!

这时候,一旁的沈芜梁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亡魂大冒的制止道:

“且慢!

钱大人,你刚刚说的胎记,都是验明正身的结果?

不对!

那人真是我家二小子!”

沈芜梁由于激动,也就没刻意压低声音。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令周围的属官、衙役以及士卒纷纷为之侧目。

钱谦益忙假意咳嗽了几声,将火签重新放回签筒,义正辞严的打断道:

“沈芜梁,这台上的沈二已经验明正身,自然是令公子。

不是他,难道还有人敢冒名顶替不成!

本官如今履新大司寇。

在本官的领导下,刑部将不再是什么鬼门关,也再不会有什么冤假错案。

哼哼,我钱牧斋今天将话给撂下:

自此之后,刑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好!

大司寇铁面无私,堪称我大明的‘包青天’!”

“对!前有海刚峰,今有钱牧斋。

我大明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定能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

沈芜梁可顾不得身边的一众马屁精,对着钱大佬就急切的央告道:

“错了,上面的人犯真的错了!

他真是犬子!”

“对呀!处斩的正是令郎!”钱谦益不知道这位在发什么疯,也随口附和道。

就这样,在一番鸡同鸭讲之后,下面的吃瓜众重新发现有大热闹可瞧,纷纷都提神盯着监斩台。

正在此时,一直盯着日晷的刑部主事高声道:

“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钱大佬看着沈芜梁陷入了疯魔,本能的察觉出了几分异样。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徇私枉法,只得继续拿起火签,准备下令行刑!

谁知道,沈芜梁忙站起身,一把抱住钱谦益,大声哀求道:

“钱大人,刀下留人!

老夫四十无子。

在抱养嗣子后,才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根独苗苗。

大人,真的搞错了!

这个真是我儿……呸,这个真是一个冒名顶替的!

大人,请给我沈家留住根吧!”

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刽子手也不知道是接了谁的令,竟将沈二口中的稻草给扯了出来。

这下子,乐子可就大了……

沈二此前一直都在摇头摆尾,就是想他爹能观察到自己,好想法子救自己一救。

可他努力了半天,直累的头晕眼花都不曾吸引来他爹的一个眼神,似乎一切都只是徒劳。

但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口中的稻草竟然被取下了。

他就像解除封印一般,对着沈芜梁高声道:

“爹,我是沈二!

大哥可不是你的亲儿子;我要死了,你就断根了!

爹,九敏!”

“咦!”

台下的百姓闻言大喜。

哈哈!

整部剧终于等来了高潮!

对嘛,老子监斩儿子;结果却成本大套的说什么大道理,且都是一些骗人的鬼话,谁耐烦听那些!

像现在的苦情戏加人伦悲剧,才能抓住吃瓜众的眼球嘛!

沈二,你是好样的!

……

沈二这一开口,压力顿时就给到了钱谦益和沈芜梁了!

沈芜梁已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因为这个声音简直太熟悉了!

旁边的钱大佬脸上也是惊疑不定,盯着正在喋喋不休诉说着遭遇的沈二:

“爹,我真是沈二,不是那个西贝货。

当初你打点好,把我从刑部捞了出来;结果当晚我就被重新掳走,扔进了大牢,等待行刑!

爹呀,我不想死!”

“……”

监斩台上的沈芜梁还没说话,一旁的钱大佬就差点吓尿了!

这种偷龙转凤的事情,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嘛?!

虽然自己不是刑部……

淦!

自己现在就是刑部尚书!

追起责来,自己也逃脱不掉。

想到今天小朝会上,王国梓突然让他和马士英对调,他仿佛领悟了什么:

淦!这个监国不当人子,竟想着让自己来刑部,好给自己手下的马仔扛雷!

想到这里,钱大佬除了满腔的义愤外,只能感叹:

此时的领悟,是多么痛的领悟!

不行!

自己要自救!

想到这里,他再顾不得身边的沈芜梁,对着刽子手就下令道:

“快、人犯吓疯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的嘴给堵上!”

“爹,救我……呜呜呜”

沈二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重新堵上了。

此时,台下的吃瓜众彻底淡定不能了:

“沈二刚刚说了什么?

从牢里放出来,然后又被关了进去?!

该砍头的是他,但该死的又不是他?!

我的乖乖,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我得缓缓!”

“嘿嘿,刑部敢公然玩这一套,这是要捅破天呀!”

“……”

周围人群都在激动的议论纷纷。

这一刻,吃瓜众们感觉自己比看了十八禁还过瘾,简直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