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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的书房内可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行贿受贿本身就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去游览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不能那么的雅致、从容不迫,更不可能温良恭俭让。

行贿受贿是智力和勇气的博弈,是一个人按着另一个人,并在他身上揭一层皮的暴烈行动。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力气活!

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后,在范三拔出价到了十万两的时候,黄月桂才勉强松了口,答应用商社的马车帮八大家运送货物出城。

此时的双方,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味。

一个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的少了,另一个却是在懊恼给的太多了!

……

看着黄月桂揣着银票乐颠颠的离开,范三拔有些不甘心的道: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初陪着家父去盛京拜见睿亲王的时候,我们都是座上宾。

没想到今日却要对一个奴才秧子尽力巴结。

在这南京城,我们八大家是越来越没排面了!”

一旁的乔不嗣忙安抚道:

“贤弟,忍一时之气,谋千秋之利!

咱们如果还有其他路可走,也犯不着找这个小人。

换句话说,既然找上了他,咱们就得做好丢脸的准备。

这一切都是为了恰饭,不寒碜!”

范三拔冷哼一声,狠厉的道:

“乔兄倒是好胸襟,可我却没那么好的脾气!

且看着吧,如果咱们的人能顺利将那姓王的给斩杀了,那他身边的这只贪心狗就没了价值。

到时候,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那我们就安心等消息吧!”

……

黄月桂出了范府别院后,一直嘣嘣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了少许。

虽然范三拔他们极力的巴结自己,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杀意。

此时,他对着赶车的随从小声问道:

“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回黄爷:

出了范府后,咱们身后就一直跟着一条尾巴。

要不要小的下去,将他给除了?”

黄月桂听罢,摇了摇头道:

“不必打草惊蛇!

到前面的路口想办法停一下,我要换乘老黄的马车尽快回驸马府。

你就不用改道,直接将他引回商社就好!”

“是!”

……

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马车突然一个颠簸,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卖柴火的半大小子。

黄月桂在车内换了身普通家丁的衣服,立马跳下来处理伤员。

身后盯梢的见下车的并不是满身杭绸的黄月桂,也就没再留意这个“普通下人”,而是继续远远跟着马车离开了!

等他走远后,黄月桂对着继续躺在地上打滚的卖柴郎道:

“王二,行了,别演了!

这条道上谁不知你天天碰瓷!

不过你今天确实赶巧帮了我一个小忙,这锭银子就赏你了!”

卖柴郎见自己被识破,也就不再装了;反而是千恩万谢的拿起银子后,一溜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就这样,黄月桂利用一招金蝉脱壳成功脱身。

他立马上了另一辆马车,立马吩咐道:

“老黄,回驸马府!”

……

黄月桂进了府后,立马来到王国梓跟前禀告道:

“驸马爷,咱们谋划的事成了!

今天范家的人已经找到了我,花了十万两让安排他们的货物出城。

我与他们讨价还价的半天,他们都咬死了十万两不松口,看来手里的银子应该是花的差不多了。

咱们是不是也到了收网的时候?”

说话间的工夫,他还在袖中摩挲了半天,才将那十万两的银票给摸了出来,假模假样的要呈上!

王国梓看他那一脸肉痛的样子,笑骂道:

“这钱既然是他们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

你只要记着,好好替我办事就行,亏不了你!

至于收网……”

说到这里,王国梓悠悠的道:

“欺行霸市、扰乱市场;里通鞑子、卖国求荣;煽动罢课、强奸民意……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已经能让他们身死族灭,但还是缺少了最直接的证据。

既然窝料都下得这般足,只逮住几只小虾米,实在是有些意犹未尽!

我看呢,还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

……

这一日国子监的监生们终于没到承天门,而是陆陆续续来到了驸马府门前。

当凑齐上百人的时候,为首的范鲤突然站在众人面前,义正辞严的道:

“前有商税困民害民,今又有闭门阻挠南京与各地互通有无、调剂余缺。

既然南京城已经不缺粮食了,为什么王驸马还要继续下令禁止粮食出城呢!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

今天就是我等站出来,为南京周边的父老乡亲说话的时候了!”

“对,我等要到驸马府门前静坐,为百姓请愿!”

“……”

一旁路过的百姓一脑门官司的对着身边的同伴道:

“这还真是稀奇。

前段时间南京没粮食,这群人在请愿。

现在南京不缺粮食了,驸马爷为了维持稳定不让粮食出城,他们还在请愿!

我滴个乖乖!

这些相公们什么时候才不去请愿?”

另一个老汉悠悠的道:

“恐怕只有饿肚子的时候,他们才能消停!

这都是吃多了闲得慌。

但凡他们没吃饱,恐怕只会一心想着找食吃。

只有终日饱食、无所事事,他们才会没事找事!”

两位老汉的话,像是刀子般扎在每一个儒生的心头。

范鲤见众人的士气一泄,狠狠的瞪了两个多管闲事的老汉一眼,然后对着众人继续加油打气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诸君,我等是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壮志出来请愿的。

一两个乡野民夫之言,岂能动摇我等的凌云志!”

“范兄说的是!

这些泥腿子懂什么!

同去、同去!”

“……”

旁边的一位老汉本还待再劝,却被同伴拉住了:

“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

他们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