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守方进了小酒馆后院,什么都要哭一哭。简直就是个哭包。
见了萌萌哭一哭,还想上手摸萌萌,萌萌白了他一眼,一巴掌把他甩开,扭头走了;
见了竹子哭一哭;
见了抽水马桶的淋浴哭一哭;
见了电灯哭一哭;
见了冰箱和电视投影哭一哭;
见了IpAd就更不用说了,抱着简直能把眼睛哭出血来;
等许若灵端来了酸溜土豆丝,西葫芦鸡蛋饼,咸鸭蛋,榨菜,油条,豆浆,白粥,豆腐脑,招呼他坐下来一起吃早饭时,干脆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往嘴里塞吃的,和着眼睛往下咽。
众人本来想问他怎么回事,一看这样,也不好再问他了。等他吃完,还一直打着饱嗝,许若灵和貂蝉找出来了一件他能穿的t恤和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霍去病带他去洗了澡,他在浴室里看着洗发水和沐浴露又哭了一场。
洗完澡,他穿着t恤和裤衩出来,眼睛又是红红的。鼻子又有些想抽抽,被几人喝住了,才憋了回去。
他吸着鼻子在众人中间坐了下来,一看到桌上摆满了切成块的西瓜,绿豆汤,辣条,瓜子,锅巴,碧根果,巧克力,各种奶糖和软糖,薯片,眼睛一红,嘴一撇,又有些想哭,可看着众人不善的目光,还是憋了回来,一边胡乱扯着各种包装把零食往嘴里塞,一边嘟嘟囔囔把自己这五十年的经历吐了个底朝天。
原来这家伙穿越前是个大四的军校学生,学的军医,拉着练呢,迷了路,然后就穿到了这里。
他平时也看了不少小说,本来还挺高兴的,觉得这回能在异世大展身手,可是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女尊!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的东西都太难吃了!
他什么都会一点,可没穿越前,就是个炸厨房选手,什么饭都不会做,这里的东西这么难吃,他本来想自己动手,可是做出来的东西更难吃。这里的植物长得跟地球又不一样,他也不会,只能硬挺了这五十年。
邵守正一边大把地往嘴里塞黄瓜味的薯片,一边含着泪跟众人说: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家。想部队,想家乡的一草一木,家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我这五十年来,绝大部分时间,吃的就是我自己烤的半生不熟的土豆!还老是有人觑觎我的贞操!开口就是要娶我!我的天,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一说到有人要娶他,他的一张老脸还羞红了。要是小郎君吧,这个样子是十分的诱人的,可这样的老头子做出这样一副姿态,就,真的挺辣眼的。
邵守正还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回去的办法,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倒是让他发现了此间男女之间的秘密。
原来这个大陆女子们练的那套功法,有点像是道教里的采阳补阴,女子一和男子交合,就能吸收男子身体中的能量,越交合,女子练起功来就越容易。男子就遭了殃。这也是为什么此间男子都寿命不长,女子动不动就活一两百岁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打死都不肯嫁人,也不敢和女子有什么越轨的举动。
霍去病越听越兴趣。他说呢,为什么梅郎君前几天武功还一天比一天有进益,可是自从晚上回了宫,伺候了李玉瑾,内力反而越来越少。还不如另外几个郎君呢。
要是邵守正是别的身份,几人还不敢告诉他小酒馆的秘密,可是一听他原来是军人,啊不,军校生,预备军人,几人都放下心来。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干脆也把小酒馆的秘密捡着能说的,告诉了他。
邵守正越听越兴奋,最后直接跪了下来,抱着许若灵的腿不肯放,说自己这回算是抱上了大腿了,她们将来不管去哪个世界,都要带上他。这个鬼地方,他是待够了。
众人看着他虽然已经一副鹤发童颜的样子,性子却还是那么跳脱,不由得都笑了起来,这人,面对着老乡居然还是一副刚穿来时的性子,也不知道他这五十年的逼,是怎么装出来的。不过下一秒,邵守正的手就被吃醋的霍去病给掰开了。
许若灵实在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中午就和了面,包了韭菜猪肉馅的饺子,放了不少虾仁进去,中午的盒饭也是一样的饺子,不过做成了锅贴,又配了一碗酸辣鸡蛋汤,一小份黄瓜拌猪头肉,几个蒜。
她们自己吃的,一半煮一半煎,也是亲手包的。
邵守正一看饺子,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嘴里拼命地塞。
不过吃完饭没多久,李明熙又找了过来,说是君瑛又闹了起来,吃了药都不行,再敲他脖子他们害怕脖子都要断了,只能来请邵守正过去。
邵守正没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了,还顺了两包辣条走,还再三叮嘱许若灵几人,晚上一定要等他回来再一起吃饭。他还有礼物送给大家。
几人都哑然失笑,挥手让他赶紧走。
这天的饺子又把有凤城的人都给吃傻了。到了晚上,来的人除了点烧烤,还都跟许若灵要饺子。许若灵索性搬了七八种馅子出来,叫人和面擀皮,客人想吃什么自己包,包了或蒸或煎或煮,随客人高兴。只有一条,包了就得吃完,不能浪费。
这一下可不得了,大家对烧烤都失去了兴趣,个个捋起袖子干了起来,弄得一身一脸一手的面粉也乐此不疲,包出来的饺子也各式各样,什么形状的都有,煮出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好吃,可是这些人还是觉得,好吃极了。
邵守正原来学的是军医,华国的军医嘛,自然是什么都要学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在这异界混得如鱼得水。他进了宫,一针就把君瑛扎睡了,又教了李明净扎针的手法,就回自己的国师府里,把这些年收集到的财宝和珍稀药材都收拾了出来,收拾了整整三间屋。挑拣了最值钱的一部分装了一辆马车,自己赶着朝小酒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