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好战,最终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官逼民反!”
二人针锋相对,皆是恼怒不堪,大有一副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
眼看着兄弟两个人像斗鸡一般,李炎旸此时头疼不已,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处,“放肆!”
李君昊和李君诚再不敢继续争吵,慌忙低了头,“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知错?
他可没看出来!
敢在大殿之上这般放肆,当他这个皇上不存在不行?
李炎旸冷哼了一声,“大皇子和二皇子殿前失仪,有失体统,到殿外去跪着,无朕的命令,不许起身!”
“是,儿臣遵旨。”
李君昊和李君诚两个人应了声,跪谢之后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到殿外,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金卫国比大周国更偏西北,此时十月底的天气,寒风凛冽,滴水成冰,这般站在外头,即便穿的再厚,一顿饭的功夫也会完全冻透,更别说再跪在这样冰冷如冰的地板之上。
在外值守的皇家侍卫看到两位皇子如此,面露不忍,但李君昊和李君诚两个人却并不以为意,直跪的笔直。
殿内,李炎旸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些许,微微垂眸,“虽朕并不想承认,但此时此刻,也算是已经到了决定我国命运之时,现如今大周国虎视眈眈,两位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回国主。”楚鸿温朗声道,“现如今正如二皇子所言,国内百姓对战事不停怨声载道,民怨四起,若是再如此毫不在意,只怕国内生乱,会给了大周国可乘之机。”
“以臣之意,不如早早与大周国停战议和,休养生息,待国富民强之时,再说其他,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届时再讨现如今的债,也不晚。”
卓胜杰却并不赞同,张口反驳,“国主,臣对楚大人之言并不赞同,此时若要议和,易让大周国以为我金卫国胆小如鼠,从此小觑,议和之时恐怕也会狮子大开口,让我金卫国吃尽了亏。”
“不如国主给臣等一些时间,臣一定率领底下将士,打上几场的胜仗,届时就算议和,我们金卫国也并不丢脸,也有足够的筹码与他大周一国谈判。”
“我虽并不质疑卫国公的能力,但战事是否能够取得胜利,许多时候也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倘若卫国公这几场战事并不能取得胜利,反而是大败而归,届时再提议和之时,岂非更加处于劣势?”楚鸿温提出质疑。
卓胜杰一时语塞。
取胜这种事,他自然不敢完全保证,但身为卫国公,更身为整个大军的元帅,该有的气势却是不能输。
“还请国主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倘若不能打了胜仗,臣便提头来见国主!”
“怕只怕,届时哪怕有卫国公的头颅,对我们金卫国也并无半分的用处。”
“可楚大人此时议和,便一定对金卫国有利?”
“……”
眼见两个朝臣也是意见不同,各执一词,李炎旸越发有些不耐,轻咳了一声。
二人立刻住了口,低下了头。
“两位爱卿皆是为国考虑,奈何意见不同而已,不必过于因此争执。”
李炎旸道,“朕以为,若此时议和,难保大周国过于小觑我们金卫国,还是以卫国公的意思为准,给边关一段时间,看看状况,再做定夺。”
“是。”卓胜杰顿时来了精神。
“只是时间紧迫,便以一月为限。”李炎旸道,“在此期间,除了边关战事,更需紧盯大周国西陲军的动静,若有大的异动,随时来报。”
倘若大周国真要一鼓作气,那他们也不能真的拿了鸡蛋往石头上碰,需得早早偃旗息鼓,为金卫国争取到休养生息的机会,避免灭国之祸。
“是!”卓胜杰朗声应答。
一个月的时间,的确是时间紧迫,但……
足够了!
事情说定,楚鸿温和卓胜杰二人主动退下。
而方才殿内声音响亮,所有人说话的声音,皆是被跪在殿外的李君昊和李君诚两个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君诚仍旧是端端正正地跪着,表情肃穆。
李君昊的脸上却是浮起了愠色。
什么一个月为期,面上看着并不赞同议和,实际上到了一个月之后,还是要议和,与现在议和的区别不过只是早晚而已。
说来说去,这议和之事,几乎成了定局。
议和,议和……
呵!
他们金卫国的开国国主,最初不过是最小的部落首领,领着令人看不上的部落,到处征战,以战养战,以战止战,最终创立了金卫一国,李家因此享国主之荣。
一国自创立伊始,所期盼的无一不是统一天下,千古流传,而历代的皇帝也不曾辱没先祖遗训,将金卫国的国土一点一点的壮大,有了今日的模样。
结果到了现在,金卫国竟是要与旁国议和。
简直是丢了整个金卫国的脸,忘了李氏一族的祖训!
倘若先祖在九泉之下得知此事,只怕都要从棺材板中跳了出来,大骂他们这些不肖子孙!
奇耻大辱!
李君昊的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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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寒风吹了起来,将树枝上残留的最后一些树叶带到了地上、地头。
树叶经过寒风的吹拂、日头的照射,很快变得干且脆,踩上去时,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个时候,许多农户的人便出了门,到田间地头,树林附近,拿荆条篓子扫上许多的树叶子装到里头,预备着到冬日的时候烧火做饭用,省些柴火。
夏明月这里,也在忙碌。
中央厨房已经彻底搬了过去,院子里面基本上收拾完毕,院子里头的小块土地里面早已翻整完毕,种下去的菠菜长了叶子,蒜苗发了芽,长出老高,瞧着绿莹莹的一片,在这萧瑟的冬日里,尤其显眼。
但在那地里头,有一小片地方,扣着几个窄且高的竹篓子,竹篓子上面又搭着布,整整齐齐的放在一堆,倒是比这绿意盎然瞧着更加醒目。
“这里头是什么?”范静兰有些不解地在木桶附近转悠了又转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