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先是担心侄儿,又为那句趋利避害默然,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还是有点心寒。那时离听学结束也没过多久,缘何只有魏无羡伸出援手呢?
接着温晁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真的要流眼泪了,后来的那个他作的死,留下现在的我承受表弟的眼刀。
温晁在心里哭唧唧,‘呜呜呜……我什么都没做,表弟放过我吧。’
魏无羡甩完了眼刀,然后又看回蓝忘机,还在想着绵绵是谁?还要谢谢她的香囊。
温若寒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都被这个玄武洞打破了,不会是他想的那个玄武吧?这样一想他又给温晁甩了几个眼刀。
既然都办教化司了,那他想的肯定是教化百家继承人,这个蠢儿子是要叫他们都去死吗?真是只会给自家创造敌人!
然后蓝忘机在心里想着这个‘非常手段’,以魏婴的性子,他应该会做些什么?他总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
魏无羡挠头,他真的迟钝到这份上了?但她们说他说过蓝湛喜欢绵绵这话一出,他没话说了,这话好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诶。
这样一看他真的很迟钝,他们以后还能在一起那就是天定良缘!魏无羡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
蓝忘机早知魏无羡迟钝,此时也没有很意外,竟然还觉得有种诡异的合理之感。
温若寒有点为外甥的迟钝叹息,要是他一直都这么迟钝就好了。
他怀疑这天音一早挑明阿婴和小蓝二的关系就是因为知道阿婴的迟钝才这样说的,要不然继续等着阿婴开窍还不如让小蓝二主动表明心意来的快!
又说到了蓝启桓的死,蓝忘机看着父亲的背影,虽然这些年他和兄长也没有与父亲相处很久,但有父亲和没有终究是不一样的。
蓝启桓似有所感,他微转过身来看了眼两个儿子,忽然想起了阿媛死前叫他好好照顾孩子的话。这些年来他没做到她的嘱托,以后不会了,他会好好教导孩子的。
魏无羡摸下巴,他和蓝湛说不喜欢男人?所以那个非常手段到底是什么?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蓝忘机想着那时的场景,他也能明白他说这话时的心情了,但是他不应该说魏婴很讨厌的话,还是他做错了。
这非常手段一言明就让百家齐齐喷了出来,有那喝茶的直接就咳的不行,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魏无羡身上,他的手段当真非同寻常!
蓝启仁也是被茶水呛住了的人之一,他简直又惊又气,这个魏无羡总能给他‘惊喜’!
魏无羡的猜测一下子就被验证了,见着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他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手段非常但好用就是了,但他才不会和别人这样干呢!
蓝忘机哑然,他有所准备,但显然还是准备少了。不过他仔细一想,这样的行为还是很符合魏婴的性子,就是不知道那时被这样对待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温若寒对外甥的表现有所预料,但还是觉得自己保守了,他真的没想到啊!哪有这样叫人吐出瘀血的,他是真不怕将小蓝二刺激深了直接和他动手啊!
聂怀桑扇子挡着半张脸,躲在后面笑起来,魏兄是不喜欢男人,但是他喜欢蓝二公子,他自己还没意识到,那时蓝二公子可是难过了吧?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既然孩子是魏兄生的,那这句放心应该说给魏兄听才是,不过后来也没放下心就是了。
众人和凡凡有同样的疑惑,不是说只有他们两个被困在玄武洞里了吗?这事要流传下来必定有人记载,难道是他们两个写的自传吗?
百家又将狗狗祟祟的眼神投向了魏无羡,显然认为是他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连这样的事他都能做出来,在写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无羡理解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他一时忿忿,怎么就是他写的了?虽然是他的可能性很大吧。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到底是谁写的,也知道了魏澜的尊号,这下子众人的疑惑就成了这是什么本子,怎么能保存这么久?
魏无羡都没去想她怎么知道的他们的事,他还在想着魏澜的尊号,“昭熠尊,这个号极好,这两个字都是光明美好的意思。”
阿澜是他和蓝湛感情的汇聚,她以后还改变了世间,这个号也是极衬她的。
他和蓝湛的宝宝是个小太阳诶,是的,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叫她,就叫宝宝,是他和蓝湛的宝宝。
蓝忘机也觉得这号衬她,这个孩子也会为以后的他带来希望的,经此一事后蓝家也会改变的,这样就很好。
比他们杀了玄武还叫人震惊的是蓝忘机咬了魏无羡手臂一口的事!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蓝启仁也是又惊又气,还他雅正的侄儿!
温若寒被这话一惊,也看向了蓝忘机,但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个雅正样子,一看那规矩的样就想不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的眼睛都睁圆了,明晃晃透露出一个意思:‘这真的是蓝湛能做出来的事吗?’
蓝忘机被他这么看着有点难以思考,勉强定了下心跳后他思忖了下道:“是我冲动之下冒犯魏婴了。”
他想到了噬臂之盟,是他自己的私心,那时他应该觉得他们以后没有结果的,所以这么做了。
魏无羡原不知他何意,但凡凡的话为他解惑了,他也不再问了,忒自在心里想着事情。他们以后可是要择黄道吉日办婚事的,但要是蓝湛想和他先做个记号也不是不行。
温若寒已经被外甥和小蓝二这一系列的事情震的不知道想什么了,外甥还能理解,他一向就是不按常规做事。小蓝二可是打破了他的认知了,他都要为蓝启仁感觉到心绞痛了,这行为着实是太不蓝忘机了。
蓝启仁真的要心绞痛了,忘机他怎能如此!未与心上人表明心意,欺魏无羡不知强行做下这事。要不是后来他们两情相悦了,他都要为忘机的以后担心了,他不会变成下一个兄长吧?
蓝忘机也知此事不对,他在心里为自己定下抄家规的惩罚,是他做错事了。
聂怀桑掩在扇子后的嘴角都要笑弯了,蓝二公子和魏兄凑在一起真的都不像他了。这对是高冷仙君的娇俏郎君,他有预感这样的话本子一定会很火爆的!但是他才不会用兄弟的感情去牟利呢,他写好了自己看看就好。
聂明玦没喜欢过人,但是听到素来端方雅正的忘机也会做出这事,他感叹情爱真是叫人不理解,还能叫人变了个样子。
他看了下身旁的聂怀桑,想着他有弟弟就够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他也不需要,但要是日后怀桑能找到个心爱之人也不错。
聂怀桑还在脑中构思着故事,丝毫没注意大哥已经在想他以后的婚事了。
魏无羡原来还想着玄正四十年的事,后来就默默捂脸了,他真的知道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他能生孩子的事了!
蓝忘机耳朵红了起来,他想到以后他不知魏婴心意的事,那时他与魏婴又是发生了何事?从这些姑娘的话里他知道在魏婴复生前没有与他道明心意过,那魏婴是怎么知道的?
蓝启仁有点脸热,忘机欺负了心上人还不知道,要不然哪会有以后的事!这次一定要大办婚礼,一切都按规矩来!
温若寒也有点想法,小蓝二不知道阿婴喜欢他,那肯定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是不是阿婴让温情配药将小蓝二药倒了?
要不然以小蓝二的性子他一定会强行对阿婴负责的,蓝家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这事都发生了,那阿婴就是小蓝二板上钉钉的道侣了。
难道是阿婴终于发现他喜欢小蓝二,但是不想拖累他又放不下他才来了这么一出?就是没想到被小蓝二反压了?
温若寒脑子里的想法越想越偏,想到最后他都要这么以为了,但是真相不过只是一碗酒罢了。
百家越听越期待,这样的事情他们真的爱听,多来点,要不然他们都要困了。
魏无羡一直都在不解,他想不到这事他是怎么骗了蓝湛的。要是他知道温若寒的想法都要生气的,他才不会给蓝湛乱吃药!
真相揭晓后先生气的是蓝启仁,他气的不轻,“你怎么可以灌忘机酒!”
魏无羡还没说话温若寒先怼回去了,“不就一点酒而已,你气性那么大做什么?
有这闲时间还不如去给自己找个道侣,要不然等我们温家的下一辈出生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你羞不羞!”
蓝启仁被这话噎的没话说,他反应了好一会才道:“那也是我们蓝家的下一辈!”
温若寒撇嘴,“这和你是个孤家寡人有什么关系吗?”
蓝启仁彻底无言,也不知道温若寒是怎么把话题扯到这来的,他完全没话说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没人知道蓝家人的酒量,倒是栽倒在这事上了。
魏无羡摸下巴想着事情,射日之征时期他骗蓝湛喝了酒,这之后发生了什么?那时他就有发觉蓝湛的心意吗?
蓝忘机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但他们的女儿肯定不会编造这事的。后来在乱葬岗上应该是他又误饮酒了,之后他可能与魏婴表明心意了,但他醒了以后全都不记得了。
接着他们俩就齐齐好奇起魏澜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凡凡好奇很久了,她还是问出来了,“莹莹,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祖上传下来的吗?”
莹莹笑起来,“凡凡,你知道魏澜后来建立了宗门的事吧?”
凡凡点头,“魏澜于玄正三十五年建立问道门,以温氏血脉的身份打破了温卯建立的家族制度,直接重新扶起了门派,此后门派与家族并进。”
莹莹继续说,“魏无羡复生以后和蓝忘机一起在问道门担任太上长老,他后来又收了个弟子,传授他阵法,他叫辛瞿,就是我的先祖。”
凡凡这下子彻底知道了,“玄正八十年魏无羡一家人召集修真界所有修士分开了两界,结束了修士和百姓共居的局面。只在原乱葬岗的地址上设立了阵法,让想去修仙的人可以去往那个世界!”
莹莹点头,“那时已经有很多宗门了,也有不想和家人分开的修士留在了这个世界,不过这里没有灵怨二气也没有邪祟,也用不上修士。
我的先祖就是舍不下家人,还是留在这里了,他的所有东西都流传下来了。这些全都是先祖的东西,不过我手里的是拓印本里的拓印本,不怕弄坏。”
见她们点头,莹莹又道:“其实这本子就是是魏澜写的,那时聂怀桑写话本子被她发现了,写的还是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故事,不过没拿出去售卖,只是他自己留着看。
魏澜也被激起了写话本子的心,而且她知道的可比聂怀桑多,因为她共情过魏无羡的记忆。但是她写的其实不是话本子,就是记录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事罢了,后来先祖要留在这里,魏澜就将这本子送给他了。
前面我们看的那幅画就是聂怀桑送给先祖的,不过我还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当然这些事都是经过本人同意的,要不然怎么能这样?”
凡凡又有疑问了,“那里面有没有写什么太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啊?”
舒舒知道她的意思,然后道:“我也看过拓印本,那与其说是记录了他们的事,倒不如说是魏澜对双亲的赞扬本子,大篇幅描写了他们俩夜猎时的勇猛,尤其是杀玄武的那次,这简直就是一本夸赞合集!”
之之也开始她的发言,她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很震惊,“凡凡我和你说啊,刚才看的那段都算是例外了,你都不知道魏澜她有多能写,每一篇都是夸自己双亲的话。
更让人惊叹的是她每篇都不带重样的,连以前魏无羡在乱葬岗给她做的帕子都能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