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欢起身,指了指墙上的照片,问着齐萱:“你陪在他身边六年,可曾见他对你这样笑过?”
齐萱看着墙上的照片,顾砚清清冷的眼眸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然,一瞬间,她只觉得刺眼无比。顾砚欢也不理会她脸上及眼眸里的失落,继续开口道:“这客厅里的所有陈设都是我和他一同布置的。火灾后,他居然原模原样的复制了。”
走至餐桌旁,顾砚欢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居然染上了可疑的红,转眸看向齐萱时,眼里闪过娇媚之色,“前几天,就在这张餐桌,他在我颈侧厮磨着,哑声的说我是他这一生欲罢不能的药。”
齐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脚步不稳之下,竟趔趄跌坐在了沙发上,看向顾砚欢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嫉妒。
对于齐萱眼里的嫉妒之色,顾砚欢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边走边揶揄着:“你说这六年来你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想来应该也了解他的。好吧,你到底有多了解他呢?外人能看到的,你同样也能看到,可私下生活里的顾砚清你真的有见过吗?”
顾砚欢说着就向着二楼缓步走去,临上楼梯时看了眼呆坐在沙发那处的齐萱,好看的唇角微扯了扯。
她走的很慢,像是算准了齐萱一定会跟上来的。
果不其然,齐萱仅迟疑了几秒,便咬牙跟着上了楼。
顾砚欢打开了主卧的房门,走进去,紧跟着又打开了卫生间的玻璃移门:“你知道他最喜欢的是淋浴还是泡澡吗?你知道他身上的敏感地带在哪里吗?”
这两个问题就像是两把刀,快准狠的扎进了齐萱的心里,恼怒开口道:“顾砚欢,你可真无耻!”
她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方才顾砚欢问的话,齐萱发觉自己压根儿就回答不上来。
每次,她都在一片漆黑里与他缠绵,他脸上的表情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整个过程都不会说一句话,只是奋力折腾着她……
“我无耻,也及不上你龌蹉。”顾砚欢用极为冰冷的眼神看着齐萱,话里更是句句带着毒刺,“想知道六年前你送给顾砚清的皮带被他怎么处理了吗?告诉你,当晚就被他信手丢进了这房间的垃圾桶里。因为这事,他那晚可没少折腾我。老实说,你方才说我可怜,只知道回忆过去。可至少我有回忆,你有吗?我离开了他六年多,这六年来顾砚清的情感处于空窗期,你说你作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却没能走进他的心里。这难道不可怜吗?”
齐萱冷笑,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得意啊。别人不择手段,苦心经营多年都不能入了他的眼、他的心,而你呢?假死回来就立马当上了顾太太。你流过产,一个可能以后都下不了蛋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顾砚欢一直知晓自己的生理期存在大问题,但就这么被齐萱恶毒诅咒着,饶是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的。她走到齐萱的面前,言语散漫,眼神却很凌厉:“我是没什么了不起的。顾砚清是什么人?顾家二少,西宁市长,年轻有为、有权有钱,像他这样的人,若说这六年来圈养一堆金丝雀,我都不会觉得稀奇;若说有女的不要名、不要份,死心塌地的愿意做他的地下情人,我也不稀奇;也许,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人间尤物,比我漂亮、比我健康……就拿你来说吧,论家庭,你虽比不上我,但容貌、学历上你与我不相上下,健康上,你倒是比我强了。你适才这般诅咒我,无非就是你的底气不足,但凡顾砚清要是觉得你有一点儿好,你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你一个身体健康的女人连一个可能都下不了蛋的女人都比不过,谁该得意,谁该自惭形秽啊。”
听着顾砚欢的话,齐萱觉得呼吸有点儿困难,简直可以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气的她是浑身直哆嗦。
顾砚欢走向床边,朝着身后的齐萱开口道:“你先前用在我身上的伎俩与算计,就当是小时你陪我去荷花塘险些一起淹死的交换吧。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地方谈话吗?就是为了让你清醒一点,不要做白日梦了。顾砚清这人,外表清冷禁欲,可床上却是热情的很,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的!”
第一次,顾砚欢发觉如果她想要作践一个人,是多么的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现在,齐萱被她气的浑身直哆嗦,却愣是开不了口反驳一句。原来,她也可以这样的坏。
待情绪稍微缓和些,齐萱一把握住顾砚欢的手,恶狠狠道:“顾砚欢,你这副嘴脸怕是顾砚清也不曾见过吧!”
顾砚欢自是不会任由齐萱抓着自己的手腕,一个用劲,竟将齐萱推倒在了床榻上。
齐萱想要起身,未曾想顾砚欢轻飘飘的叹道:“你身下的这个位置,正是几天前我躺下的。给你个机会,躺在这上面好好遐想,就当顾砚清在你身上了……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
这临江苑她齐萱就不该来的,本想着同顾砚欢炫耀她已经怀孕了,未曾想完全是自取其辱。
顾砚欢不愧是顾砚欢,敢把男女之事摆在明面上刺激齐萱,刺的她体无完肤,简直就是蛇蝎女。
只是,顾砚欢狠,她齐萱也不差,起身站起,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冲顾砚欢笑了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