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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淮与方景意两人俱是满脸关切,脚步匆匆地从远处朝着几人走来。

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黎晚音暗叹一声,又打开了读心技能。

她算是看出来了。

她就是劳碌的命,一刻钟都不得闲的那种。

方景意的脚步停在了方景序的身侧,就在原地与走到前面的方景淮一起对着范酌言老先生点头示意。

一行人则是对着两位皇子也行了礼。

今日之事到底还没有定论,他们在面对二皇子时都谨慎地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方景淮是真的有些急切。

他今日听闻已经告老还乡的范酌言突然回京时只是微微有些惊讶,却也并未对此事产生警觉,直到他从下属的口中听说,护送范老进宫的队伍身上都沾染了大片的血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幸好他消息得到的及时,让他在范老离宫前匆匆赶了上来。

他所行的礼要比方景意的正式许多,语气也十分焦急:“先生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会......”

【暗卫传来的消息说,祝将军他们进城时身上都沾染了大片血迹,应是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苦战,可若是祝将军是为了保护先生才被迫迎战,又会是何人想要针对先生?】

他一瞬间便想到了许多。

【先生身上并无明显伤痕,显然设局的人是有所求才会将先生囚于城外。】

范酌言的才略过人,若是能得他的帮助,所谋之事定会事半功倍,想必那人也是因此才会找上他。

【据暗卫呈上来的消息说,四弟是应祝夫人所托才会出手帮忙带人进宫的,此次的事件应该不会是他所为。】

【五弟先天不足,六弟年纪尚小,那便......】

【只能是二弟了。】

方景淮的眸光沉了下来,却并未回头看向正站在他身后的方景意。

黎晚音听得挑了挑眉。

宫里不愧是这个时代最需要斗智斗勇的敌方,连一向温润儒雅的太子也不是像他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

范酌言伸手捋了两下自己的长胡,做足了大儒应有的气派:“无妨,只是去城外的宅院里住了几天,碰巧遇到了黎小友,便和她们一起回了城。”

他的话中丝毫未提及那处私牢,眼神也半点都未曾往方景意的身上瞟,但还是一瞬间就令方景意僵住了身形。

只一瞬就又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方景意缩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握成了拳,眼神里也有片刻阴鸷。

他克制地没有回头看黎晚音的脸,心音里却是将他的想法暴露了个完全。

【又是黎晚音!】

【她已经数次坏了我的好事了,这次我绝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他一瞬间已经想了无数中将黎晚音碎尸万段的方法,却只能先压下心中这股强烈的烦躁。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烦心。

【孙恒那个废物。】方景意在心中暴躁地轻啧了一声。

那处私牢他一直都知道,也知道那里关押了数个手中握有他手下官员违反律例证据的百姓,只是孙恒说那群人家中还算有些钱财,可以一直从他们的身上获取利益,他这才默许了对方的这一做法。

他的母妃只是宫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还是他拼了这条命去救过承泽帝后才连带着让她也封了妃,这样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为他的夺权之路提供任何帮助,可这条路上有太多需要银两打点的地方,仅凭他这几年在宫外铺就的几家店铺,还不足以支撑这样庞大的目标。

【林翼飞刚才带进宫的定然就是那群平民了。】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几个涉事的官员定是保不住了,只是——

【我还得想办法先套出来,他们对此事已经了解了多少。】

方景意向前一步。

“大哥,”方景序突然开口,抢在了方景意之前道,“范老今日舟车劳顿,祝夫人也已经邀了他老人家去祝府小住,若您实在惦念,不如明日再去祝府探望。”

方景意:“......”

方景淮这才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范酌言的脸色,确如方景序所说的那般满是疲累。

他一脸恍然道:“是景淮考虑不周了。”

说罢,方景淮后退一步,对范酌言行了一礼:“那学生便明日再去祝府探望您。”

方景意一口脏话憋在了嗓子里。

他还一句话都未来得及问。

可话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强将几人留在这里,只好顺着话题目送他们离开。

他心里恶毒的咒骂都被几人甩在了后面。

方景序背对着仍留在原地的方景意,心情甚好地边走变笑。

黎晚音一路上不自觉地向他瞥去了好几眼,其后竟也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她之前还未发现,方景序竟是也会坏心眼地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

方景序早在黎晚音瞥来第一眼的时候就察觉了她的视线,却没做任何遮掩。

他本就与祝时桉交好,如今黎晚音又帮了他如此大的忙,他也早就将她划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一行人便又顺利自崇德门走出了皇宫。

祝家的人老早便得了消息,派来了数辆从外表看起来就极其舒适的马车接几人回府,祝父祝母也一起跟了过来。

他们先是对着四皇子行了一礼,又与范酌言寒暄了一番,将人都送上马车之后,才对着黎晚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久。

他们还不知道这一日都发生了何事,但总归与祝时桉在朝堂上的纠葛脱不开干系。

两人心疼地看了黎晚音半晌,语带愧疚道:“辛苦了。”

黎晚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辛苦。”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朝堂斗争的残酷,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有如此多人参与的战斗,仅这样的场面就让她一度手脚发麻。

可想而知,将士们在真正的战场上时,面对的会是比今日还要惨烈不知几倍的惨况。

她突然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子时已过了大半,祝时桉等人才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杜行书掐算了一下时辰,便决定在给朝官上朝前准备的休息处对付一夜。

“将军可要一起?”他问祝时桉。

祝时桉表情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眉眼间有明显的困顿:“回府。”

说完,他也不再搭理落在后面的杜行书,抬腿便大步走向了宫门的方向。

杜行书“啧”了一声:“有夫人了不起啊!”

祝时桉回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便从侧面的墙后翻了过去,守在暗处的护卫警惕地起身,见是自家少爷的身影,便又安心地缩进了阴影里。

逐夏院的主屋内还亮着灯,祝时桉老远看见时便心绪复杂地拧了下眉。

他私心里想让黎晚音早些休息,却在看见那盏为自己亮的灯时而心下流淌过一丝暖意。

像是小时候看到母亲为出门在外的父亲留灯的画面。

他快步走进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