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明赶紧往回跑,但是为时已晚。
巴希达将自己脖子上的大蒜朝着院子扔进去,整个院子里面顿时风起云涌,大蒜在空中“砰砰砰”的炸响,接着一道火舌直冲巴希达的面门。
秦修明跑过去纵身而起,将还呆怔在原地的巴希达扑倒在地,但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急三火四地跑过来,看到巴希达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一张姣好的面孔被熏得黑漆漆的,此时只能勉强看到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打转,一头黑亮的大波浪,被火燎得焦黄。
而她本人还不自知,一脸呆萌的抬头看着院子方向,自言自语的道:
“我去,这是什么妖魔,如此霸道?”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一张黑漆漆的脸,配上两颗滴溜溜的眼珠,还有一副看似悬浮在黑夜中的一口白牙,简直是太过于喜感。
众人耸动着肩膀纷纷转身离开。
巴希达看到众人离开时不停耸动的肩膀,心里倍感欣慰。大家肯定是见自己受到如此大的惊吓,正在悄悄的心疼抽泣。
秦修明虽然也很想笑,但是为了晚上不睡客厅,他还是拼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将巴希达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巴希达从地上翻身起来,大大咧咧地道。
秦修明差点憋出内伤,赶紧扭头,伸手牵着人准备离开。
“那赶紧走吧,一会儿快要天亮了。”
巴希达路过亚哲的院子时,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挎包。
秦修明余光看到她又在掏什么东西,赶紧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半推半抱的将人弄走。
“走了,这亚哲在村民们心中的威信还挺高,你再折腾下去,一会儿动静太大把周围的村民引过来,想走都走不掉了。”
巴希达想了想,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后一脸后会有期的模样,看了眼亚哲的院子,依依不舍的跟着秦修明离开。
大家回到庄园时,已经是早上五点过,天色已经微微泛白,朦朦胧胧的,庄园里面起得早的家仆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正在庭院洒扫的的两个工人,远远的看到司暮泽一行人往主院走去,议论纷纷的道:“唉!跟在少爷他们身后,那黑咕隆咚的是个什么玩意?”
“看得不太清楚,会走路,那肯定是个人呀。”
“真是奇怪,家里什么时候来的那么一个黑咕隆咚的客人?”
“哎呀,兴许是半夜来的,别管了,赶紧干活了。”
“……”
司暮泽一行人进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原计划的去教堂做礼拜也去不成了,改成下午直接去教堂找托马神父。
大家刚回房几分钟,就听到巴希达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啊……,鬼呀……”
接着就听到巴希达开门跑了出来。
整个四楼,几道门同时打开,大家一窝蜂的往巴希达的房间跑去。
秦修明站在卫生间里,皱着眉头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温墨言转头看了眼站在过道,拿着把牙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巴希达,一脸憋笑的比划着问道:
“巴希达,你看到的鬼是不是一脸黑漆漆的?只有两个眼珠子轱辘转?
头发像是被炸开了似的,看着张牙舞爪的?”
巴希达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就长那个样子。”
大家终于憋不住了,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笑声。
巴希达一脸的懵逼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众人。
因为动静太大,把司老爷子和司奶奶吵醒了,两人也跑到四楼来凑热闹。
“哎哟,巴希达,你这昨晚是遇到了墨鱼怪,被喷了一脸的墨水?
脸怎么黑成这个样子?”司老爷子一看到巴希达,就震惊的问道。
巴希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一手的黑灰,又想了想大家伙的反应,嘴巴一瘪,哭着冲进卫生间。
“你们太坏了,都看我的笑话,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大家一看将人惹哭了,一脸同情的看了眼秦修明,顿时作鸟兽般散开,各自回房休息了。
秦修明在大家身后伸出尔康手,“唉……,唉……,别走呀,帮忙劝劝呀……”
结果,回应他的是各个房间的关门声。
司老爷子拍了拍秦修明的肩膀,“修明,保重……”
说完,领着司奶奶回房了。
躲在楼梯转角偷看热闹的司爸爸和司妈妈,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下楼了,生怕引火烧身,赶紧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偷着乐。
秦修明叹了口气,认命的进了屋,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明明大家都一起笑了,为什么最后的结果要让他一个人承受?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轻轻的敲门,小声地喊道:“媳妇儿,别生气,大家不给你说,只是怕吓着你。”
是了!担心笑得太大声,吓着你!
“你看,你这么一哭,大家心里就愧疚,也不敢见你,都急匆匆的各自回房反省去了。”
嗯,怕再待下去,把瞌睡笑醒了,一会儿回去睡不着。
“媳妇,别伤心了啊,大家真的不是想笑话你,是心疼你呢。”
可不就是心疼吗?笑得心肝疼。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巴希达瘪着嘴走出来,秦修明一看,立刻狠狠地咬住下唇,紧蹙眉头,生怕自己破功笑出声来。
巴希达整张脸,一根毛都不剩,全被火给燎没了,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看上去异常好笑。
秦修明捂住自己的胸口,悲痛万分的道:
“这该死的恶魔,今晚一定要将它送回十八层地狱。
媳妇,别难过了,早点休息,一会儿起来,我们就去找托马神父想办法。”
好在巴希达也没钻牛角尖,只是瘪着嘴点点头,乖乖的上床睡觉。
秦修明给她盖好被子,立刻转身往卫生间跑,将水放得最大,遮盖自己的抽笑声。
下午两点,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起床下楼吃饭。
巴希达画了淡妆,贴了假睫毛,被燎伤的头发用一张漂亮的丝巾包裹起来,编在头发里面,也看不出与之前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好在大家再见到她的时候,也没有再提起她被火燎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大家嘴上没有提,但心里早就已经憋出了内伤,特别是秦修明。
吃完饭之后,大家去了镇上的教堂。
托尼牧师正嗑着瓜子,翻看自己刚从市教会拿回来圣经。
看到司暮泽一行人过来,赶紧将瓜子一扔,抱着圣经就往自己的小木屋跑。
进屋后,将门反锁, 接着又拖了一个柜子将门堵住。
抱着圣经,站在屋内对着门外喊道:
“巴希达公主,昨晚你跑过来,将我从床上拖起来洗劫一空,只差把我底裤都给扒了。
今天居然又带着一群人来抢我。
我……,我……我不会让你再得逞的!
你你你……,赶紧走,你再不走……
再不走,信不信我……,我诅咒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着一脸尴尬的巴希达,悍妇呀!也不知道秦修明怎么受得了如此彪悍的媳妇。
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呈现着一幅幅,秦修明脱光光在床上,被巴希达虐待的小电影。
秦修明被众人看得满身的不自在,怎么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他打了个冷摆子,上前敲门,“托马牧师,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过来抢劫你的,是过来为了我未婚妻的鲁莽跟你道歉的。”
托马牧师才不相信秦修明的鬼话,“你那未婚妻太恐怖了,她就是我的噩梦,你们赶紧走,我不要你们道歉……”
秦修明还想敲门,说愿意赔偿他的损失,被司暮泽拉了回来。
他走到门前小声的道:“托马牧师,还记得莫斯提马吗?我们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您的帮助。
能开门详谈吗?”
片刻后,听到门后传来拖拉柜子和开锁的声音,接着木门开了一个缝,托马牧师探出头来,上下扫视了一圈温墨言,对着司暮泽小声的道:
“难道五公主又被上身了?”
司暮泽摇摇头,“不是,但我想这次的事情,远比上次小五被莫斯提马上身严重得多。
能进屋说吗?”
托马牧师看了眼巴希达,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将怀里的圣经紧了紧,把门打开,让司暮泽他们进来。
巴希达进到屋里,托马牧师马上抱着圣经,找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众人看到托马牧师一脸防贼似的防着巴希达,心里都在腹诽。
好想知道巴希达昨晚到底对托马牧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托马牧师如此害怕她。
秦修明也是一脸的无奈,他背地里已经给巴希达打了无数次招呼,让她不要像在S国那样鲁莽,虽然现在相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但那一身的公主匪气,还是时不时的会暴露出来,他也是十分的头疼。
但好在她并没什么恶意,也只是做事粗暴了点,事后砸钱了事罢了。
巴希达见托马牧师实在害怕她得紧,看了眼秦修明无奈的神情,别扭的伸手抠了抠后脑勺,“哎呀,托马牧师,对不起嘛,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抢你了。
还有,那些东西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是借,是借……
要还的……”
托马牧师一脸抗议的道:“有你那么借东西的吗?
一个大姑娘,冲进我一个纯情单身男子的卧室,二话不说就掀被子。将我扒得只剩一条底裤,抢走我的十字架和手环不说,还从我手里硬生生的将圣经也抢跑了。
害我穿着条内裤,追了你八条街,要不是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怕是今早我都要上乌拉镇的头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