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墨寒并非没有细细思量过父母与妹妹日后的处境。
楚家,这个传承百年、底蕴深厚的家族,宛如一棵参天巨树,其势力与资源盘根错节。
虽说以楚墨寒当下的实力,相较于祖辈们精心构筑的楚家而言,确实存在着一段不可忽视的差距,但若只是单纯地维持现状,不主动去干预楚家的发展脉络,或许双方还能相安无事。
然而,楚墨寒并非池中之物。
在经商领域,他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与敏锐至极的洞察力。
一旦他不再克制,决心出手,哪怕楚家有着百年根基的深厚底蕴,想要在他掀起的商业浪潮中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也绝非易事。
这,也正是楚宏天一直对他有所容忍的关键所在。
毕竟,放眼整个楚家,除了楚墨寒,再难找出一个具备如此惊世商业才能之人。
所以,即便他选择离开楚家,凭借自身的本事与智慧,也完全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为父母和妹妹打造更为优渥、安稳的生活。
只是,当下他还无法直白地将这些告诉母亲。
望着母亲有些愤然又写满担忧的面容,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歉疚。
手掌不停的握紧又松开。
就在这时,楚墨寒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打破了此刻略显凝重的氛围。
他垂眸瞥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霍晴。
平日里,霍晴鲜少会亲自给自己拨打电话。
除非是遭遇了极为紧急、刻不容缓的状况。
见此情形,楚墨寒无暇顾及母亲那愈发阴沉且略带愁苦的脸色,毫不犹豫地迅速接通电话。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这边才刚刚按下接听键,那边电话却戛然而止。
听筒中唯有“嘟嘟”的忙音不断回响。
这可不是好现象。
楚墨寒的心头猛地一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恐怕远超想象。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
赶紧拨打顾曦舞的手机。
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那一声声单调的等待音,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间,让他的焦虑愈发浓烈。
楚墨寒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快速地起身,满含歉意地对母亲说道:“妈,对不起!”
此刻,白音初的脸色显得越发地难看。
她忍不住出声问道:“是那个叫曦舞的女孩给你打的电话?”
楚墨寒并未回应母亲的话语。
只是匆匆说道:“我叫司机送您回去。”
白音初见状,又接着说道:“你和她现在不过只是谈个朋友而已,你就对她这般言听计从,那以后……”
只是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楚墨寒的脚步便已经迈得急促,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白音初呆呆地望着儿子那毫不犹豫、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与委屈交织在一起。
气得她只能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轻抚着自己的胸口。
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气息平复下来。
而另一边,走出餐厅的楚墨寒,心乱如麻。
他脚下生风地快步来到车上。
迅速打开电脑。
凭借着之前在顾曦舞手机里秘密安装的跟踪系统,紧张地查询起来。
很快,屏幕上便显示出一个醒目的小红点。
那小红点静静地停留在一个酒店的位置。
经过估算,他得知那个位置与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大约有着半个小时的车程。
时间紧迫,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随即将位置信息同步到陆湛的手机上。
然后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快!”
陆湛收到指令,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专注。
陆湛脚下用力踩着油门,瞬间车轮飞转。
带起一片模糊的光影。
路旁的景物尚未看清,便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只留下一阵呼啸的风声证明它曾疾驰而过。
彼时的顾曦舞全然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一双粗鲁的大手拽着,踉跄地拖进了一家酒店的某个房间。
于哲浩也同样被人像对待毫无分量的物件一般强行拖入了同一个房间。
这是一家普通到极致的酒店。
甚至都不能说得上它是酒店,只是一个带有酒店名字旅馆。
从踏入的那一刻起,便能感受到一种破败与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的壁纸,多处已经卷曲脱落。
在那斑驳之后,隐隐约约地露出发霉的墙皮。
脚下的地毯,更是令人心生厌恶。
上面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油污。
还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混合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
顾曦舞和于哲浩就这样被无情地扔在了房间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此刻,昏暗的光线笼罩着整个房间。
恰似一层薄纱,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而又迷离的氛围之中。
而他们二人,就如同坠入了云雾深处,有些混沌不清。
在这陌生又恶劣的环境里,他们宛如两片飘零的落叶。
面对面躺着,眼神涣散。
顾曦舞的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像是熟透过度的苹果。
那抹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带着一种异样的艳色。
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的眼眸原本清澈明亮,此刻却像是被浓雾笼罩。
眼神迷离而恍惚,失去了往日的焦距与灵动。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做着挣扎。
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脆弱而又危险的气息。
好像一朵干涸的花朵,正期待来一场暴风骤雨。
与此同时,于哲浩的状况堪称糟糕透顶。
他仿若被烈焰紧紧包裹,全身上下似有烈火在无情焚烧。
那股炽热之感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衣领被拽得严重变形,纽扣四处飞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恰似两团燃烧的火焰。
那原本清明的眼眸此刻已被癫狂与痛苦所占据。
嘴唇微微开启,却因极度的克制而不住地打颤。
牙齿也在上下磕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喉咙里更是不断挤出怪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像是某种被困住的野兽在绝望地咆哮。
又仿佛是身体深处那股莫名蹿升、如火山岩浆般滚烫的燥热,正竭尽全力地探寻着宣泄的突破口。
想要冲破一切束缚,将这无尽的煎熬释放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