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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史书记载,泰安八年,七月,

天大旱,澜江无汛。

南北双方以澜江为界,相互对峙。

漠北帝国澜江战役初期总指挥其木格意欲速战速决,集战船数百,合计一万五千余人,意图一举攻破碧螺山防线,开辟通往澜宁的通道。

然时任漠北帝国水师总督,原宣宁府知府王邱明携手下亲信,假意诈降,替大漠帝国操练水师,骗取其信任后,向其木格献上铁索连环之计。

原大余玄甲军统帅岳明,兵马大元帅孔文生当机立断,抓住机会,施以火攻,一举覆灭大漠帝国先锋部队,

只一战,歼敌破万,焚毁战船数百,一举破灭了大漠帝国速战速决的想法。

此战过后,大漠帝国大汗其木格暴怒,鞭尸数月,强令余人将领在烈日之下观看处刑的过程,将宣宁府王家满门尽数凌迟处死……

烈火烧尽了王家百年的基业,惨痛的哀嚎声数日不绝……

至此,余人降将尽皆人心惶惶。

同年八月,大漠帝国在宁州一带广招工匠,修筑船厂,以澜江北岸为中心,重新训练水师。

澜江南岸,余人澜江战役总指挥孔文生以碧螺山为中心,构筑防线,修城墙、筑栈道、开山洞,意欲依托沿岸山群阻击敌军。

八月初八,南余朝廷连下八道诏书,意欲召回原兵马大元帅孔文生,未果。

八月十五,前线总指挥孔文生修书一封,献与南余初祖君吉,言辞情真意切,述先帝遗志。

帝阅后,不言。

翌日,大批军粮物资自澜宁出发,运往太平府。

……

“老爷,遵照您的吩咐,少爷和夫人他们都已经出城,由李统领带队,合护卫数百,约莫一月后可迁往夕州祖地。”

“善”

太平府府衙,书房。

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的老管家态度恭敬的同太平府知府王道承汇报着最近的事宜,

只是从他那稍显不安的语气上,王道承还是看出了些许问题。

“福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迟疑了一会,被称作福伯的老人开口道。

“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已经离开了,如今已再无后顾之忧,

蛮人势大,朝廷势弱,府城怕是撑不了太久,您真的不考虑和夫人他们一起回祖地生活吗?

夕州山川众多,易守难攻,

撤回夕州,山高皇帝远,无论是朝廷还是蛮人,我们都可以据山而守,

不说其他,最少保全性命应是不难。”

看了眼勤勤恳恳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管家,王道承长长的叹了口气。

“福伯,你是看着我和邱明长大的,

邱明以这种方式死在了那荒无人烟的小岛,死后更是受尽了蛮人的折磨,迄今也得不到安生,他的家眷也死在了那宣宁府中,

哪怕我再怎么不赞同他的做法,

但当弟弟的做到了这一步,我这当兄长的还能如何?

与其去给邱明,给我王家抹黑,不如死守在太平府中,哪怕最后战败,也能与府城共存亡,搏个满门忠烈的名声。”

“可……”

“不必再言,老夫年事已高,也没几年好活了,几个孩子也都长大,即将走上仕途,

用老夫这风烛残年的身子去换他们世世代代的荣耀,这笔买卖无疑是值当的,

或许多年后,老夫也能站在列祖列宗身旁看着王家后代封侯拜相,岂不妙哉?”

“可若是山河倾覆,蛮人鸠占鹊巢……”

放下手中的书卷,王道承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顺着窗台看向了屋外,

屋外阳光正好,绿树丛荫,一幅生机勃勃之相。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在哪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以哪种形式死罢了……

这天下终是我们余人的天下,蛮人也好,其他也罢,

或许他们能攻破我们的京城,掠杀我们的百姓,

但总会有那么一天,新的火焰会再次燃烧,

将这些掠夺者彻底燃尽,

神州永远都是我们的神州!

待到那时,幸存的王家子弟都将是英烈之后,

他们可以骄傲的挺起脊梁,在新的时代告诉每一个人,

王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

望着这些日子衰老了许多的王道承,老管家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

既然老爷已经下定了决心,其他世家是如何去做的已经无关紧要,

明智与否已然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

做管家的只需遵从老爷的选择便是。

……

太平府,桂花街。

一推着小车的老头颤颤巍巍的站在几个小混混身前,

小混混一人手里抓着一份从老头这抢来的桂花糕,一边吃一边盯着面前的老头,

“老头,你这桂花糕做的味道不错啊,是从这街外的桂树上采的?”

“几位爷真是见多识广,每年十月都是这桂花糕最美味的时节,几位爷可以好好尝尝。”

“先不说这个,老头,这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该交了?”

“几位爷,实在是抱歉,你们也知道的,这外面打仗打的厉害,大家都人心惶惶,连街上的人都少了不少,小的这生意实在是不好做,

您看这保护费能不能通融通融,等小的一有钱,一定还您。”

“臭老头,没钱?没钱你做什么生意!怎么,瞧不起我们黑龙帮是吧?找打是吧!”

突然转变的语气让老人猛地一惊,忙佝偻起了身子,卑微的低声道。

“几位爷,真不是老汉我不想交钱,实在是城里这情况……真的没人上街啊……”

看着卑微的老人,几名小混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其中一人更是抬手指了指自己,怒声道。

“放屁!这街上不都是人吗?”

面对蛮不讲理的小混混,老人的腰又弯了不少,

待怒骂声渐渐停歇,老人才再次搓了搓手,从推车中拿出一个装着十来枚铜板的小瓶,舔着脸上前道。

“爷,几位爷,老汉我今日挣得全都在这了,您行行好,放过老汉吧,老汉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孙儿要养……”

“啪!”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声响,带着些许污渍的铜板滚落在地,在地面提溜提溜的打转,最终倒在了地上。

“兄弟们,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