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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下第一刺客千面无名,一人一剑杀入了那云京之中。

据幸存者所言,那绝世的魔神长着一张阴森至极的面孔。

身上一刻不停地冒着黑色的气体。

魔神背生双翼,头生双角,三头六臂,端的是个恐怖至极。

那魔神一人一剑,独战云京三十万禁军。

抬手之间便是斗转星移,江河逆流。

打的京城的禁军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连那深宫中的老神仙都不是那魔头的对手……”

喝着酒,听着说书人口中这愈发离谱的故事,君临情不自禁的低了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都什么玩意!从哪听来的!小爷我风度翩翩,英俊无比,岂会如此不堪?也就这战绩还有那么几分中肯。”

默默的在心里骂了这说书人几句,心态比起一年前好上太多了的君临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全当听个乐子。

换做以前,遇上这种事,虽不至于手起刀落,但多少得给这胡言乱语的老头些许教训。

但在亲手送走了林清月后,曾经的回忆就总是缠在君临身边,到底是受了影响,在林清月的理念中,杀人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要讲道理才是。

虽然君临至始至终都不曾认同过这一观点,但想要动手之际难免会想上些许。

终归是收敛了几分杀性,不说修身养性,最少也不似之前那般浑不在意。

一路走来,沿途的山匪都只是被反向打劫了一波,还能留身衣服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可谓仁慈至极。

随手捡起一颗蚕豆抛入空中,又在蚕豆落下的那一刻,将蚕豆吞入口中。

耳边仍回荡着说书人那滔滔不绝的声音。

一时之间,君临竟觉得如此也不失几分趣味,多了几分别样的童真。

“砰!”

正当君临独自一人同蚕豆,花生,酒水较劲之际,酒馆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十几名身着紫衣的护龙卫相继踏入了酒馆之中,光线顺着被踹开的门照了进来,将来人的身影拉至酒馆的墙壁上。

“护龙卫办案,经人举报,酒馆内有逆党聚众讨论反贼之事!所有人都不许动,违者杀无赦!”

话落,刚刚被君临抛上空中的蚕豆就跌落在了桌面之上。

被声响惊了一下而没能接到蚕豆的君临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也不转头,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

一连串的动作自是没能逃过为首的护龙卫千户宁涛的眼睛,尖锐的目光扫在了君临的背影之上。

一袭白色锦衣,做工极其精致,是最上乘的绸缎。

身上挂着的配饰也不似凡物,虽没佩戴刀剑,但那一身气质,望之便极为不凡,不宜得罪。

新官上任的宁涛分不清本地可能存在的各方豪强,也不想轻易招惹麻烦,便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手下。

要说宁涛此人,本倒也没这么谨慎,甚至于说,前不久他还意气风发,狂妄至极。

一年之前,他还是一名云京的普通百户,直到去岁岁末,云京掀起了抓捕刺客的热潮。

他才在小弟的帮助下趁势而起,升任副千户。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直到那一天,在手下面前口出狂言的他看着一道黑衣的身影,一人一剑,砍翻了整座南城。

那些实力不比自己弱的同僚甚至都没能察觉到攻击到底从哪里而来,便血溅云京。

自那之后,侥幸存活下来的副千户变的谨小慎微,行事作风都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连云京在他眼中都成了一个危险至极的地方。

而护龙卫恰好因为杀神的杀戮而人手短缺,宁涛也得以顺势升任千户。

升任当天,他便向指挥使申请,得以调离云京,来到了这西南之地,负责相关的事宜。

时至今日,也还未正式上任。

途经这齐云镇之时,竟是听闻有人肆意的谈论天下大势,谈论云京的狼狈不堪,何其放肆!

在踏入酒馆之前,宁涛便抱了立威的想法,准备将酒馆内的人全部抓捕,施以酷刑,以正典刑。

但在看到那白衣背影的一刹那,一阵心寒涌上宁涛的心头,谨慎再次占据上风。

“来人,把这屋里聚集的人全部抓起来,以每桌一人为界,超过一人全部带走!”

话落,屋子里这些吓破了胆的镇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跪倒在地。

“官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来这酒馆喝点酒,对这谋反之事丝毫不知情啊!”

“官爷!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岂会做这谋反之事,还望官爷明鉴啊!”

一连串的求饶声此起彼伏的在酒馆中响起。

喝个酒就遭了无妄之灾的镇民丝毫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些身穿紫衣,腰佩长刀的人必然是不小的官。

民不与官斗,只管求饶,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毕竟自己等人什么都没做,只要官爷们查清,自然会给自己一个公道。

但这期间是否会遭受皮肉之苦,却是谁也说不清。

在他们简单的认知里,官爷办案必是有什么原因,酒馆内有如此之多的人,必有官爷口中的反贼。

倘若因为自己一时愚钝惹恼了官爷丢了性命,那该是何等的凄凉可悲?

他们没有想过的是。

什么冤枉与不冤枉,从来都不重要。

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在年轻的时候不明白,相信世间的美好,现如今的他们撑起了一个家庭,他们明白了世道并非他们想的那般,委曲求全在很多时候不失为明智的做法。

但他们依旧不明白,公道与否从来不取决于他们。

在这么一个时代,强权即是正义,他们做了些什么或是没做什么,在这些护龙卫眼中并不重要。

死了也只是白死了,还能为护龙卫的功劳添上一笔,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会有人替他们去伸冤,也不会有人去追究护龙卫办案是否合理公平,只会有人占了他们的家产,欺辱他们的妻儿。

而这一切,护龙卫明白,老说书人明白,君临也明白。

犹豫了一会儿,老说书人还是主动的站了出来,想要辩解一番。

“官爷,张丞相曾言天下读书人皆有言论的自由,有探讨家国大事的权力,只是说些故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定以谋逆的罪名吧?”

“啪!”

苍老的身影跌落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好似被刺痛到了什么一般,护龙卫千户宁涛的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张相?死了多少年的人了,他说的算什么?新皇有令,不允许妄议朝政,尔等如此行径,自当判以死刑。”

说着,手中的墨刀出鞘,下一瞬,长刀就要划过老说书人的脖颈。

突兀的声音忽的在屋内响起。

“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