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似是无所觉，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贵妃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哆嗦着闭上。
“母妃，走吧，父皇心底也很难受。”
太子上前搀扶着贵妃。
“好。”
圣上闭上眼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晚妃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贵妃与太子出来。
通红的眼睛掩饰不住的恨意，直愣愣死盯着光鲜亮丽的贵妃。
贵妃念在她痛失爱女，也不与她计较没行礼之事。
“贵妃娘娘如今可是得意了？”
摸不准头脑的话让贵妃停下脚步：“晚妃娘娘莫不是得了什么病？竟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本宫念在你痛失爱女的份上已经不与你计较了。”
晚妃咬着唇咬着唇摇摇欲坠：“祁肆白是你的侄子，他杀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贵妃扬起下巴，眉眼尽显高傲：“晚妃有什么证据证明？圣上还未裁断的事情晚妃已经先入为主了吗？”
晚妃自察失言拂袖而去。
贵妃敛了心神和太子回了宫殿。
“圣上，晚妃娘娘来了。”
“宣进来吧。”
圣上坐直了身体，刚才的疲态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不在宫殿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圣上，四儿离去，臣妾作为母亲实在是心痛万分，臣妾来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恳请陛下严惩杀人凶手。”
晚妃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圣上叹息一声，看着往日风光温柔的晚妃心也有些疼痛：“四儿是朕的孩子，朕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你且放宽心，先回去吧。”
来就得了这么一句话，他绝口不提祁肆白。
“圣上，杀死四儿的就是祁肆白，臣妾知道那孩子自幼与太子一起受陛下教导，在陛下身边长大，可是臣妾痛失孩子.......”
“好了，晚妃朕念你痛失爱女也明白想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但是她为什么去找肆白，找肆白做什么，还有她为什么会有身子，你难道要朕说出来吗？”
晚妃错愕，跌坐在地上：“陛下，臣妾....”
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下去吧。”
“是。”
晚妃掩下惊慌离去。
“真是造孽！”
......
侯府。
大理寺的人守在外面。
“侯爷，我等奉命调查四公主一案，还请祁世子跟我们走一趟。”
“李大人，不知此案可有眉目了。”
李大人匡正的脸上目光如炬：“此事我只能说世子怕是逃不了，种种证据都表明公主是世子所杀，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或者没有说服力。”
“夫人！”
侯夫人身子一晃，被身边丫环扶住。
“还请侯爷尽快把世子叫出来，我们还办事。”
话已是客气至极，没有直接抓人面子已经给了。
祁家还有一个太子，得罪了谁又能知道会不会逆风翻盘？
“不用了，本世子来了。”
祁肆白休息一晚，把自己收拾好后才到前厅来。
“世子既然来了，那就请吧！”
李大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肆白给了祁侯放心的眼神，跟着大理寺离去。
次日四公主身亡一案卷宗呈现在圣上桌案。
证词凿凿看得他怒气冲冲。
四儿真是太不争气。
奈何四公主身上的匕首是祁肆白所有，殿里的宫人又一口咬定是去找祁肆白。
因此祁肆白仍然有巨大的嫌疑。
朝中老派皇亲国戚，皆认为皇权受到威严，祁肆白此举无疑是挑衅他们。
奏折弹劾祁肆白为四公主偿命。
其中以三王爷一派最为激烈。
......
江婧凝拿着手里的药丸细细思量着。
四公主一事波荡不停，朝中风云四起，借此机会纷纷站队。
可惜，当今圣上还是正值壮年。
“阿凝姐姐，你又在想世子的事情吗？”
“嗯。”
“哎，爱情真是让人盲目，四公主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江婧凝也拧紧眉心，四公主一个受尽宠爱的人，就算这次没有成为祁肆白的妻子，应该也不会自尽。
这些天她打听过了，祁肆白与四公主交集不多，只有以前祁肆白在太子身边陪读时偶尔见过。
京中也没有传出她爱慕祁肆白之事。
就算她有了身子，找人接盘失败，也不至于自杀。
顶多自尊心受挫。
要是真闹自杀，也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
莫非是一时失手？
“阿凝姐姐？阿凝姐姐？”
巧巧伸手在江婧凝面前晃。
江婧凝回过神反问：“怎么了？”
巧巧坐在另外一边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看你刚刚出神了。”
“没事我在想些事情。”
“噢。”
巧巧也识趣的不打扰她。
“我出去一下。”
转眼江婧凝来到侯老夫人的房间求见。
“老夫人，江婧凝那小丫头在外面想见您。”
季嬷嬷打开帘子从外面进来，对着闭眼假寐的老夫人轻声禀告。
老夫人睁开眼睛，里面掺杂着血丝，神情有些疲惫。
想来是为祁肆白的事情担忧不已。
“让她进来吧。”
这个时候那小姑娘来见她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肆白给她留了什么口信？
“见过老夫人。”
“起来吧，这个时候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确实有事，老夫人奴婢在外流浪之时，曾得到有缘人赠与一颗大还丹，服之则可起死回生。”
老夫人眼神顿时犀利。
起死回生之药，谁不想得到，一旦被外人知晓，怕是侯府也得在这世间不复存在。
“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江婧凝面色不惧，无畏的任老夫人打量：“老夫人，世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此他身陷囹圄，奴婢不能坐视不管。”
老夫人面色不虞，似在斟酌她说话的真假。
“老夫人，如今这已经是最坏的局面了，只要能让四公主活过来，那么世子就可以避开风险，而他打伤皇家护卫与公主也不过是判到外面流放三年，三年后即可归京。”
老侯夫人叹了一口气，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
“无论结果如何，侯府都会保你无事。”
这是松口答应了。
“奴婢叩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