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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的武场有姜安和霍长明在,结果更没啥好期待的。

除非此刻出现什么奇迹,让这两位祖宗拉个肚子…

比试结束后,几国学子陆陆续续从松湖别苑中走出。

朱红大门打开的瞬间,附近候在茶摊瞧热闹的百姓们就瞧见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少年们一个个沧桑的很。

那满脸愁容和麻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上刑去了!

百姓们摸不着头脑,也无法理解。

直到崇州学子一脸轻松的从里面走出来…

夕阳的余晖落在勾肩搭背的少年身上,暖色的光照耀着他们的笑容。

笑声似乎感染着世间万物!

百姓们磕着边果,点点头,这才对嘛!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

……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便是崇州城的上元灯节。

一盏盏各式各样的花灯于街头亮起,穿着厚棉衣的百姓们也纷纷上街。

按照往年的习俗,姜寂臣等人又去那位店家那儿放了祈愿灯。

他们去时,这店家的摊子火爆的很!

人们都挤在这里,争着抢着要店家做的祈愿灯。

有不明所以的路人路过,好奇的拍拍队尾的人,“小兄弟,怎么都来这家买祈愿灯啊?”

那人在严冬生生挤出一脑门的汗,神情兴奋道:“这可是王爷、小姐都来买的祈愿灯,定然很灵!”

“当真?”

“真的,我骗你干嘛…”

“瞧瞧,这都是来买的!我不和你说了,一会儿该卖完了!”

话罢,路过那人也立马从衣襟里掏出钱袋子,挤进人群中,朝店家扬声高喊道:“我要一个…不,两个!”

在后面默默听着的谢云山抱着手臂,他身子歪向胡晏,“这位店家做的祈愿灯很灵?”

胡晏展开折扇,只露出一双狐狸眼,“在下也不知…”

“这得问王爷。”

姜寂臣牵着闺女,没啥表情,对身后的蛐蛐声全装作没听见。

毕竟谢云山也没那个胆子来问。

摊子前,店家手忙脚乱,脑子嗡嗡的。

他也不明白,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到自己头上了?!

“王爷…”

“王爷来了!”

“小姐…”

“安安小姐这花灯可真漂亮!”

“那可不!”

“这可是今年裕福楼字谜的甲等奖,方才王爷刚赢来的!”

“王爷去猜灯谜了?!”

他们这位整日除了军营就是王府的王爷居然去猜灯谜了?

“王爷!”

店家拿了些祈愿灯走到姜寂臣面前。

他先是行了一礼,才将提前准备好的祈愿灯递给王爷身边随行的侍卫。

“您的祈愿灯小的早就备好了…”

“您放心,都是上上乘,定能在天上飞的又高又远!”

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年王爷会不会来他的摊子买祈愿灯,可还是用最好的材料早早备下。

万一王爷来了呢…

镇国王府于崇州有大恩,他们这些做百姓的只是多准备些祈愿灯,虽力所能及,也心甘情愿!

姜安知道她爹不爱说话,便率先接过话来。

她扬着明媚的笑,看向店家,“谢谢你呀~”

小姑娘伸着手心,那上面放着块碎银子,“这是祈愿灯的钱。”

店家惶恐,连连摆手推拒,“小的不要钱!”

姜安蹙着小细眉,“不行,你得要银子!”

“买东西,就是要给银子的!”

姜寂臣也说道:“拿着吧…”

王爷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店家只能接过银子,“小的多谢王爷…小姐。”

姜安乖乖笑着,在她爹身边像是个小福娃。

“安安明年还来买你做的祈愿灯!”

“好,那明年小的还给您提前留好!”

放了祈愿灯,他们又沿着街,一边看花灯,一边往回王府的路慢慢走。

走到府门口,谢云山瞧瞧并没有打算回军营的胡晏,没忍住问道:“你不回去?”

新岁之后的第二天,这老狐狸可就回军营住了,怎么今日又突然要留宿王府?

胡晏把玩着折扇,笑眯眯,还真像是精明的狐狸。

“在下今日不是说了,明日可是有大事的…”

“自然要留宿王府!”

前面的姜寂臣和姜安脚步不停,胡晏说完这话也准备接着往前走。

唯独谢云山带着身后云毅依旧停在台阶下。

胡晏:“谢小将军怎么不走了?”

谢云山摸摸鼻子,不确定道:“要不小爷今晚去春杏楼睡?”

他总觉得这老狐狸和王爷有什么坑等着自己跳!

姜寂臣回头,危险的眯起眸子,语气凉凉,“上元节,你不回家,还要去青楼?”

这模样,像极了训斥不听话的熊孩子。

“呃…”

谢云山突然扭捏,“那我回家?!”

姜寂臣懒得再看他,转过身接着往府里走。

“赶紧给本王进来!”

小姑娘也朝谢云山说道:“孙管家还给我们准备了汤团(汤圆)哦~”

“你不吃,安安可都吃掉了!”

“不行!”

谢云山三两步窜上台阶,又开始了他和小姑娘的拌嘴日常。

上元之后的第一日,各国使团离开崇州。

为图安全,这几国历年来都是结伴而行,唯有漠北每年都遭到排挤,落后其他使团一步,独自赴京。

而谢云山也终于知道了胡晏和王爷商讨的大事是什么了!

他藏身在林中,半伏在一小山坡后,往后瞧了瞧身上匪贼装扮、带着面具又或是围着面巾都遮不住一脸正气的黑甲精兵。

他推了推不怎么牢固的面具,继续盯着面前不远处空无一人的小径。

他咬着牙,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对身边的观砚说道:“这就是大事?”

装作匪贼,劫路使者团?!

亏老狐狸和王爷想得出来!

观砚围着面巾,单手握着弯刀,仔细去听远处渐近的车轮声。

“来了!”

谢云山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给了身后同为‘匪贼’的同僚们一个准备的手势。

来吧!

反正他来都来了!

使团队伍以东离为首,车队在这条小径上行驶过半时,谢云山粗着嗓子喊了一声。

“上!”

黑甲…阿不是,匪贼得令,全都从雪中冒头,口中吆喝着,欢呼着,高举手中的刀冲向使团队伍。

打架,打架!

而他们这架势,落在使团的眼中,就是饿急眼了的匪贼来烧杀抢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