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念托了王凤娇带话后,便回了家里,刚进屋门,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还流了一点清鼻涕出来。
原主体质可真差呀!
虽说养几个月了,可营养不良十几年,身体亏损太严重了,一时半会儿想追上她前世的体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瞧瞧,才淋了一场雨,就有感冒的趋势了。
安安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婶儿,你回来啦?”
杨念念以为是她打喷嚏的声音太大,把安安吵醒了。
“是不是我吵着你睡觉了?要是还困的话,就再去睡会儿的,小孩子睡眠好了能长个。”
安安晃了晃小脑袋,“婶儿我不困了。”
杨念念觉得脑袋有点昏沉,她打了个哈欠,“那你看电视去吧,我去睡一会儿。”
安安听话的点头,“婶儿,你睡去吧,我不吵你。”
他乖乖回了屋子里,怕电视机声音吵到杨念念,还特意关上了屋门。
杨念念回屋后,躺在床上就睡了,本来想着睡一个小时就起来煮晚饭,结果刚睡下就觉得浑身发冷,裹了一床被子在身上,还是冷的打颤。
呜呜,突然好想陆时深呀!
这家伙身上跟个火炉一样,抱着暖乎乎的,比棉花被盖着还暖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冷是不冷了,又开始浑身发烫,就跟在火炉里翻烤一样,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十分难受。
杨念念心里知道,她这是淋雨冻病了呀!
前世,她体质一直不错,上小学之后就没生过病,没想到现在淋了一场雨就烧成这样,这身体也太娇弱了。
她想喊安安去王凤娇家里,帮她找点退烧药,可是眼皮睁不开,嗓子又干又疼的发不出声音。
身体难受,心灵变得脆弱了。
好想爸妈和弟弟,她要是烧死了,会不会穿越回去啊?
也不知道前世的尸体,进火葬场没有。
呜呜,陆时深,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烧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大手突然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她脑袋蹭了蹭那只大手,下一秒,大手却突然离开了。
没一会儿,床边再次传来脚步声,她也被人搂着扶了起来,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念念,喝点水。”
杨念念确实咳得不行,察觉到有人把碗送到嘴边,她也不客气,咕噜噜喝了小半碗。
人舒服了一点,她掀起眼皮,就见陆时深眸光心疼地看着她。
她委屈坏了,“陆时深,你要是再晚回来一点,我就要烧死掉了。”
本来是想让周秉行转告陆时深,说她生病了,把陆时深骗回来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生病了。
身上热的像火球,浑身酸软无力,起码有39度了,要是一直没人管她,没准真要烧死了。
陆时深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内疚和自责,他拿出两颗安乃近放她嘴边,“别说傻话,先喝点退烧药。”
杨念念嘟嘴哼了声,“我先喝了药再跟你算账。”
她捏起药丸放进嘴里,又咕噜噜把剩下的水喝完,陆时深把碗放在桌上,拉过枕头,温声说。
“你先睡一会儿,要是还不退烧,我带你去医院。”
杨念念气鼓鼓的,哪里睡得着呀?
她这会儿喝点水又喝了药,就跟充了电一样,有的是精神。
忍着浑身酸疼的感觉指责,“你是不是那天听到了杨慧莹讲话,故意不回来跟我置气?”
陆时深表情微僵,抿着唇没吭声。
杨念念这会儿眼神特别好,一看他这反应,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
她很委屈,又很生气,气鼓鼓问,“我跟方恒飞那点破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从前眼光是不怎么样,可是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想法,光明正大说开就好了,躲着不回家是什么意思呀?”
陆时深心疼的看着她烧红的小脸,抿唇解释,“不是因为那个事情,这两天确实忙,我前天夜里抽时间回来过一趟,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
杨念念不信,继续揪着问题不放,“你那天确实听到我跟杨慧莹对话了是不是?”
陆时深默了一会儿,点头“嗯”了声。
杨念念见自己猜对了,顿时来了小脾气,也不愿意靠着他肩膀了,挣扎着推开他,说气话道。
“你就是介意那点事情是不是?你要是介意大可以直接说,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趁着现在还没孩子,你想离婚的话,我也不会缠着的。”
她才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虽然之前是原主喜欢方恒飞,但她现在跟原主合二为一了。
原主的过去,等于她的过去,陆时深要是介意,她也没办法。
陆时深呼吸一窒,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了。
他看着她,艰难的开口,“你想好了?”
杨念念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大眼睛瞪着他,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滚落。
由于发烧的原因,她感觉眼泪都是滚烫的,吸了吸鼻子质问,“什么叫我想好了?是你介意我和方恒飞的过去好不好?你是不是早就惦记着离婚呢?”
她是想听陆时深解释,才说气话,又不是不想过了。
陆时深只觉胸口像是被人割开了似的疼,粗糙的大手想去帮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打掉。
陆时深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哄她,只能干涩地解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没有介意。”
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于敷衍,他又抿着唇补充,“我只是怕你离开。”
杨念念这会儿情绪上头,哪管他说了什么,哭着继续抱怨。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现在却为了这些事情置气。你真是不当人啊?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的,之前咋不说介意呢?现在把人吃干抹净了开始介意了,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人心眼子这么多呢?”
陆时深抿着唇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情绪,只是看着她像快碎了一样的哭泣,胸口就疼的厉害。
一直到杨念念折腾累了,才后知后觉地问。
“你怕我去哪里?你是不想我去读大学?”
“不是。”陆时深摇头,“读大学是好事。”
杨念念纳闷了,凶巴巴问,“那你怕我去哪里?”
陆时深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挣扎。
他抬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擦干,极其认真的沉声道。
“你思想前卫,是一个向往自由,勇往直前的人。“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怕有一天,你下定决心离开我的时候,我做不到放你走。”
而他生性又不是强取豪夺的性格。
杨念念无语住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过想要离开陆时深的想法,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忧。
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鼓着腮帮说,“我是喜欢自由,可是在你身边,你也没限制我的自由呀?我想做的事情,你不是都在支持吗?我过的好好的,有你有安安,我为什么要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