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听起来有些搞笑,但是沈姒一脸认真地跟顾怀瑜诉苦告状,表情满是委屈。
顾怀瑜的狭长妖冶的凤眸看着沈姒,手轻轻捏着沈姒的下颌,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没有血色的唇瓣:“让为夫看看姒姒的牙坏了没有。”
整齐的小白牙轻轻咬了顾怀瑜手指一口。
沈姒右手握成拳头,轻锤了顾怀瑜一下,继续吐槽告状:“他们甚至喝多了还想非礼强占我。”
顾怀瑜的长睫垂落,遮去大半眸色,单手抱着沈姒在寝殿里走着:“他们已经被关进诏狱了,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还拿链子锁我的腿,我脚腕上全是伤!还把我扔在地上!”沈姒越说越生气,气不过地又锤了两下,小手绵软没有力气。
被欺负的小孩儿等到了家长,开始拼命蹦跶。
氤氲着檀香的呼吸将她包围,顾怀瑜仰着头亲着怀里的人,低低地嗯了一声:“看到姒姒身上有很多淤青和伤口。”
他的声音是沈姒熟悉的温和,像是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情绪,每一句哄怀里小王妃的话,蕴藏着疯狂的杀欲,怕吓到沈姒,顾怀瑜将一切藏起。
用沈姒最熟悉的涟漪去抚摸,碰触,安慰。
小王妃特别委屈,珍珠大的泪珠一样直直坠落:“他们还说要杀了我!说我是累赘,那为什么不放我走!还非要杀我!”
“好吓人!我一直都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她再三重复着害怕。
被关在柴房里的害怕,被关在望烟楼暗房里等不到的害怕。
顾怀瑜的吻落在沈姒的眼皮上,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疼宠:“我们姒姒受委屈了,回家了,不怕了。”
很神奇,顾怀瑜哄沈姒的每句话都很简单,沈姒却觉得他一直都有认真在听,她的委屈痛苦和无语不解顾怀瑜也能感受得到。
委屈被一股脑的宣泄,沈姒心中压抑的心情彻底散去。
然后想起什么,擦掉眼泪,咧着嘴笑的脸上梨涡分明:“可是,我没有认输哦。”
“嗯?”
顾怀瑜狭长凤眸轻弯,看着沈姒的表情从委屈变成了满是骄傲的得意。
“他们想让我画出你的私章,好去截走西南的军饷,还说画不出来就要砍我的手指,让我做军妓,被万人骑后杀了喂狗。”
小王妃陈述道。
顾怀瑜没有说话,长睫低垂,怀里女娘的表情未错过分毫。
小王妃杏眼亮晶晶的,语气满是骄傲:“我没有给他们画,我说你的印章难画;我反复不停地抠破手腕上的伤口,让自己生病,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逼我画你的——”
沈姒说道这里的时候,低头看着顾怀瑜,那双妖冶的凤眸里温柔沉静又炙热,轻轻闪动着。
顾怀瑜听着沈姒接着说道:“我当时希望,我的病越重越好,热度入血哪怕他真的将我带出京都,我也活不过两日,我有把握——”
没有起伏波澜平静的水面,再也压抑遏制不住,掀起滔天巨浪。
沈姒的话没有说完,温热的檀香靠了上来,顾怀瑜温热的唇研磨着沈姒的唇瓣,气息交缠,声音低得听不清:“姒宝........”
“明珠。”
暗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唤了第二声。
沈姒从吻里知道了顾怀瑜的心疼,一吻结束。
她骄傲的晃着尾巴:“我没有给她们画任何东西,甚至他那些威胁我的话,也没有害怕。”
自嫁入王府,她一直都胆子很小很小,可在看不到希望的那几天却十分勇敢。
沈姒说完这句话等着亲亲夫君的夸夸,杏眼抬起,却看见顾怀瑜狭长的眼尾氤氲着一层红,眼里带着轻透的水意。
下一瞬,顾怀瑜闭着眼,仰起下颌,线条利落分明。
薄唇再一次缱绻地吻上沈姒。
他的唇齿间还带着隐约的药香,沈姒愣住,被掐着下颌,浑身被炙热的情意包围。
顾怀瑜的吻轻而温柔,生怕弄疼她,试探地碰触着唇齿,免得沈姒还是笨笨地不会换气,又憋得不舒服。
那些未道尽的话尽数包裹在吻里诉说。
沈姒乖巧的抱着顾怀瑜的肩膀,感受到骨子里泛起的酥痒舒服,像是躺在最舒服的云枕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耳颈的肌肤。
被吻的骨头发软好像要化成一滩水,却被牢牢的抱坐在臂弯里。
满满的安全感。
唇齿间发出清晰的声音。
他们闭着眼沉醉在吻里,这好像是第一次,只想单纯地享受彼此的爱意和亲密,再也想不起别的事。
呼吸交织缠绵,带着潮湿,直到沈姒受不住地开始推顾怀瑜,绵长的吻才宣告结束。
顾怀瑜的修长的手指抚过沈姒的小脸,凤眸眸色沉沉,落在沈姒身上,饱含疼宠又偏执的可怕。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沈姒晕乎乎地探着小手扒拉着顾怀瑜的衣衫,摸着他喉骨。
像是有些醉了的问道:“夫君——”
她明显情动,和顾怀瑜额头相抵:“要不要做画本上的事?”
浑身的皮肤都在叫嚣着顾怀瑜的抚摸,好像这样才会舒展。
她还发着热,头晕得厉害,不安分的往顾怀瑜的怀里钻着。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表达想要。
顾怀瑜抱着人坐回床榻,温柔克制的吻落在眼睛鼻尖,尽管躁动的情欲在他体内沸腾,看着沈姒摸着他喉骨似有若无的蛊惑,他感受到差一点被欲望操纵的狼狈。
吻像雨一样落下:“等姒宝的病好。”
等她的身体再养得好一些。
她现在受伤发热,身子虚弱得可怕,刚刚就感受到了,还没有怎么继续,怀里的人就喘不上气的难受。
要是现在听了沈姒的话,怕是骨头真的要散架了。
“好叭——”
听到这句话,沈姒也没有继续为难顾怀瑜,但还是不满意地凑近,舌尖舔了舔顾怀瑜的薄唇。
“还要夫君亲亲。”
顾怀瑜的薄唇轻勾,直到真的差点失去,他才意识到这个粉团子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他半低下头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