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王府库房内,珠宝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库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稳的气息,种类繁多,有红宝石、蓝宝石、翡翠数不胜数,价值连城。
这些珠宝是财富的象征,更是权利的见证。
沈姒跟在李管家身后,看的目不暇接。
李管家李福拿起一只精美的玉瓶,瓶身雕刻着细腻的云纹。
“王妃,这是冰玉,瓶中晶莹剔透的液体,是用珍稀的翡翠和玛瑙制成。”
沈姒星星眼:“哇塞。”
李福指着一幅古画,画上是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女,栩栩如生。
“王妃这是出自前朝宫廷画师之手,如今千金难求”。
沈姒的眼睛亮晶晶:“哇塞~好漂亮啊~”
沈姒脖子上被李管家带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有小碗大小,光芒柔和。
据说是从南海深处采摘而来,极为罕见。
怀里抱着一大盒珠宝首饰,手上还挂了几个幽绿的翡翠手镯和芙蓉嵌红宝石臂钏。
她身材纤瘦,都快抱不住怀里的黄曲梨花木匣。
李福笑眯眯的还想把一对菩提步摇递给沈姒,步摇做工精巧,花瓣用整块的白玉雕刻而成。
用极细的金丝完整的复制了菩提花瓣脉络,若隐若现,甚是美妙。
够了够了,她这小胳膊快拿不动了。
“王妃不用客气,喜欢什么随便拿。”李福像是爷爷宠孙女一样,目光满是慈爱,“王妃原来的首饰都很素净,京都现今流行繁华之美,您多选一些。”
“您生的标致,打扮起来定是国色天香,王爷看着也喜欢。”
他又拿起一个景泰蓝烧纸的金镯,“王妃,您看这个怎么样?”
李福没听到那个娇软的惊呼声。
以为是人没有跟上来,连忙扭头寻人,沈姒站在博古架面前,看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浅绿色佛珠,表情有些发呆。
“王妃——”
沈姒拿起佛珠,“我能要这个吗?”
“当然。”李福笑着道,“王妃想拿什么拿什么。”
沈姒侧过头,空白的记忆里闪过一个碎片。
一身粉色裹着雪白的狐裘的小团子拉着素白锦袍人的手,哭的好不哀伤。
“我不想走.......”
“哥哥,我能不能不走?”
那人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分离已成已成定局,粉团子哭着把怀里的佛珠塞到人手上。
“你拿着它,等我去了.....也会日日为你抄经.......你一定........回来........”
这串佛珠好熟悉。
她让玉坠取了桑纹纸,对着佛经一字一句的抄写。
可是沈姒不曾系统的学过,写的磕磕绊绊,歪歪扭扭。
天呐,为什么她写的就这么丑?
明明顾怀瑜写的很漂亮!
“王妃,这是什么新流行的字体吗?”
玉坠在一旁磨墨好奇的问道,沈姒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
“不、不是。”
沈姒有些失望的回答到,随手将刚抄了没几个字的佛经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这也太丑了。
半点儿都和顾怀瑜的字配不上!
等等!
她为什么要想配不配的上的问题?
这是她能考虑的问题?顾怀瑜是谁!她是哪个小蝼蚁!
可是今天顾怀瑜在殿里那般勾引她,莫不是不日要和她圆房?
顾怀瑜会不会也想望烟楼里那些人一样言语脏污?
门口,有小厮进来禀报。
“王妃。”
“咳咳,什么事?”
“王爷让您去趟前厅。”
沈姒面带疑惑,“王爷不是去见客了吗?怎么又来请我?”
小厮拱手回道,“说是您的表哥,带了京中铺子福瑞堂您最爱吃的杏脯来看望您。”
谢言正?!
他好端端跑来干什么?
她没答应谢言正的私奔,和顾怀瑜成婚,谢言正不应该正暗自生气吗?突然跑来找她干什么?
莫不是江兰如知道沈青晨的法子行不通,就让谢言正来找她?
阿娘是江南首富之女,却也没有到富可敌国的地步,江兰如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沈姒洗净手,转着手上的银镯,跟着小厮去了茶厅。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精致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壶里的水蒸气缓缓升腾,与周围的鬼魅淡雅的莲香交织在一起,宁静舒适中透着几分压抑。
轻柔的琴声从角落里传来,伴随着茶水的咕嘟声,让沈姒放慢了呼吸,抬头看向坐在正中太师椅的顾怀瑜。
他从骨子里透着几分疲懒,慵懒倚靠在椅背上。
难得透着几分纨绔和矜贵,像是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狮子,半阖着眼看着从门口进来的沈姒。
“爱妃来了。”
一听“爱妃”,沈姒无师自通,笑的甜美乖巧,“夫君。”
说完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谢言正。
谢言正长了一副温润的皮囊,头戴玉冠,身穿青砂素白锦袍,唇角笑的温柔眼眶微红的看着沈姒。
“姒.......姒姒。”
谢言正轻声唤道。
沈姒福身行礼,“表哥。”
头垂下去的时候,嘴角向下,写满了不开心,她前世被谢言正诓骗,她知道自己脑子算不上个聪明的。
多说多措,不说话总归是没什么错处的。
顾怀瑜没有说话,抬抬手指,一旁的游锦心领神会,上前道,“谢家表哥怕王妃在府中思念亲人,特意着人买了福瑞堂您最爱吃的杏脯,说起正好您两人一起长大,您嫁到王府,上次回门他没来得及跟您说话,这次特意过来见您一面,和您叙旧。”
沈姒没有说话,倒是坐在首座的顾怀瑜开口了,“明珠。”
摄政王懒散的柔声唤道,声音缱绻,融化一池春水,“来,跟表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