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眼里满是看热闹的神情。
谁不知当初皇后透露出,要为太子挑选太子妃时,一向高傲的叶思晴放低了姿态,眼里却是一副对那个位置胜券在握的样子。
其他人对上她,也有些惴惴不安,谁叫叶思晴丞相嫡女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她那让无数京城子弟追捧的容貌和才情。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太子竟一声不吭的选了杨家的姑娘,杨欢!
这可叫人大吃一惊了。
虽然与太子妃无缘,让其他人觉得可惜,毕竟,按照目前来看,待当今圣上百年之后,登上那个位置的必定是太子,那只要太子妃不犯什么错,那她日后可就是妥妥的皇后啦!
眼下,太子妃之位已定,她们也只能眼馋,可如今能看一出好戏,也是极好的,毕竟,叶思晴一直以为那个位置会是她了。
想到这,众人眼里皆是熊熊的八卦之火,竟无一人走动。
从杨欢当选太子妃到现在,这两人可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相聚,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撕起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今日这一趟就算是来得值了。
叶思晴大概也没想到,杨家这位能和自己一同到公主府,她心里是有些气的,不过,她不会在这种环境下表现出来就是。
什么时候,她叶思晴的笑话也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的了!
她扫视一眼周围,在侍女的搀扶下优雅的下了马车,有几个想巴结她的,上前来打招呼,她也只是矜持的点一点头。
众人对此也见怪不怪,叶思晴对外营造的一向是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她但凡对她们多开口说几句话,那都不正常。
杨欢见了她,神色也是未变,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来,端得是大家姿态,“叶姑娘,好久不见。”
“杨姑娘也是了。”
看不见的纷争在两人的对视中徐徐展开,直到…靖宁坐着陆府的马车和陆昭昭来到这里。
“哇,是堵上了吗?”靖宁看着满是人的大门口,一脸惊奇。
“见过靖宁殿下,见过明蕊县主。”见是她们俩,众人连忙行礼。
“嗯,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吧,不必管我,”她说着,拉起陆昭昭的手一同下了马车,欢欢乐乐的走到杨欢身边,“嫂嫂也在这里啊,咦,叶姑娘也在哩。”
“杨姑娘。”
杨欢点着头,对陆昭昭还了一礼。
叶思晴见她们三人其乐融融的,也没什么意思在这里再待下去,转身带着人离开。
其余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瞧的了,也纷纷四散开来。
“叶思晴是来堵嫂嫂的吗?”递交了请帖,靖宁大大咧咧的说着话,一点也不怕旁人听了去。
“殿下多想了,只是恰好碰到一起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跟随带路的侍女穿过几个回廊,一路所见奇山怪石,各不相同,由此看见主人所花费的心思不小。
其他人被带去了园子里,而她们三个则是被带去了前厅,先众人一步,去见主人家。
一进前厅,陆昭昭便看见坐于首位上的福安公主以及坐在她旁边的兴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自出孝期以来,靖宁便有事无事的为她补一些人际关系,例如国公夫人膝下唯有一女,年前已经出嫁,例如武伯侯府的武伯侯膝下有四子,两个仍在边关,一个战死,一个负伤在家休养。
说起来,当初救她的那位,正是武伯侯的二子冯子行。
“姑姑!几日不见,你怎么又好看了许多!”
“见过福安公主。”
“靖宁今日倒是来迟了,”福安公主笑吟吟的牵起她的手,对着国公夫人道,“本宫这侄女最是讨人欢喜,尤其是她那张嘴,能给你说出一朵花儿来。”
“哪儿有?”靖宁嘟囔着嘴,信誓旦旦的道,“姑姑本就长的花容月貌,便是我不说,难道就不是了吗?”
“你瞧瞧,这小嘴甜的,”福安公主笑着拍了拍靖宁的手,又看向杨欢,笑道,“你如今叫本宫名号,倒是客气了,不若随靖宁一起叫本宫一声姑姑,也好叫本宫提前高兴高兴。”
杨欢脸上适时露出一抹羞意,却恭敬的再度行了一礼,轻声道,“姑姑安康。”
“哎,”福安公主高兴的应下。
说起来,当今圣上还在世的兄弟姊妹只有寥寥几个,当年的夺嫡之争太过惨烈,所有参与之人,要么就地处决,要么流放边关,要么贬为庶民,要么镇守皇陵,终身不得外出。
她是圣上的嫡亲姐姐,若非当年她替圣上挡了一箭,恐怕这天下就该易主了,只是那一箭让她至今都未曾有过子嗣,也因为如此,圣上在她的事情上会格外宽容许多。
至于成王,要不是他怂得太快,怕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这是明蕊吧,看着就知道是个好孩子,”福安公主看向陆昭昭,笑着点点头。
“福安公主廖赞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去园子里露露面了。”
这花茶宴到最后于陆昭昭来看,与其说是赏花倒不如说是来看人的,满园子的花和人比起来,倒是衬的人比花娇。
满园香粉如佳酿,莺歌入耳忘今朝。
她坐在亭子里看亭下的风景,此处虽偏,却也能瞧见和一众贵女玩闹的靖宁。
“陆姑娘。”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嗓音,陆昭昭回头一看,竟是个意料不到的人,“关二姑娘?”
“陆姑娘怎么不去凑热闹?”关珊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眼里却是光明正大的探究。
“我性子惫懒,不怎么喜欢热闹,”陆昭昭回之一笑,“关二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倒也没什么,陆姑娘可知今日那王绯燕为何没有到场?”
“略知一二,”陆昭昭眼底有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一方面是这事儿靖宁提及过,说这王绯燕出门让人给打了,另一方面便是关珊慕来此的目的不明确。
看出她的怀疑来,关珊慕笑了笑,“陆姑娘也别怕,我今日来只是说几句话就走,想来你大概也知道这王绯燕是叫人给打了一顿,至于这打人的,便是我那被宠坏了的小弟。”
她说着,又颇有些气某人不成器的开口,“我那小弟早年身子骨单薄,后来好些了,又莫名养成了爱胡闹的性子。”
“他以前曾告诉我说,不打女孩子,陆姑娘不妨猜猜,他这次为什么要去打王家的姑娘?”
“...我不知道。”
“我问他时,他说,她们连陆姑娘都欺负,可见不是个人,那他打她们可就是天经地义了。后来,我不过多问了几句,他三番两次出府,可是出来找你,那孩子就和我急起来了,还叫我不要乱说。”
关珊慕摇了摇头,百般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