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狸子:“呜嗯——!!”
他发狠推开顾夏深,可还不等他喘匀呼吸,亲吻再次重重落了下来,他的下颚再一次落入了男人的掌控之中,连最后一点退路都被堵死了。
唇关被毫不留情的撬开,舌尖被缠得发麻。
宋狸子呜咽着,潜意识里被迫仰着脑袋,艰难吞咽着口腔中的津液。
他知道顾夏深会生气,也能够感觉到顾夏深在发泄他的怒意,他的唇瓣被啃咬得生疼,肺部的空气尽数被索取了干净,顾夏深宽大的手掌撩开汗津津的刘海贴着他的脸颊,微凉的触感逼得他差点快要站立不稳。
可是,为什么......
明明那个被欺骗的人是他,最近这段时间里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也应该是他,就算要生气,也应该是他才对吧......
凭什么,他顾夏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宣泄他的怒意?!
“滚、滚开!!”
宋狸子几乎是抖着声音骂出来的。
他再一次发狠的推开顾夏深,这一次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自己也顺着惯性向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像是砧板上鱼的垂死挣扎。
“不解释一下吗?”顾夏深语气平静地问。
这或许就是上位者的优势,尽管生气但展露出来的那一面永远都是理智、冷静的。
那双锐利漂亮的眉眼冷冷扫过去,纷纷扬扬像是落了一场永不融化的大雪。
宋狸子怔了怔,然后又飞快低下了脑袋:“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敢看我,是心虚的表现,我说的对么?”
对方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落下一片阴影,强势的压迫感袭来,逼得宋狸子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被顾夏深那种审视性的目光盯着发怵,海蓝色的眼眸里浸润着一层水光,
他绯红了眼眸,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并不能就此让顾夏深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我以为是我会错了意。”顾夏深又道。
闻言宋狸子的眼眶更红了。
他想着他究竟该解释些什么?谁能唤醒一个装睡的人?顾夏深倘若执意要隐瞒他能够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拽着顾夏深的衣领去质问他究竟有没有爱上自己吧?那他还不成了整个恋综最大的笑柄?!
成年人的规则本就摆在这里,如果闹得不愉快,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算了。
可偏偏,他还要逼问到底......
“我,我不喜欢你......”宋狸子闭了闭眼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宋狸子轻声重复了一遍,他忽然情绪崩溃:“没有为什么!再说我为什么非得和你解释?最近这段时间你偷听我心声一定感到很得意吧!很好玩,对吧?”
明明他都没有先质问顾夏深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他究竟哪来的脸反过来质问自己的?!
“只要稍微付出那么一丁点儿的示好,就能看到这个笨蛋被你耍得团团转,甚至还傻乎乎的主动贴近.....对于这样的事情你一定感到很好玩,对吧?,你的成就感呢?展露出来啊顾夏深!!!”
气氛一瞬间冷凝了下来。
宋狸子在顾夏深那双冷漠的眼里看到了凛冽的怒意,滔天的权势压下来,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恍然间这才察觉到自己是真的说了很过分的话。
——那可是顾夏深呐!!
生来就站在权利的顶端,在商圈一手遮天的顾夏深,何时被说过人指着鼻子说过这么重的话?!
别说是公司和剧组了,就连一贯泾渭分明的上流社会圈子里,谁见到顾夏深不得夹着尾巴恭恭敬敬说一声“顾总好”。
可偏偏他就是不识抬举。
宋狸子眼见顾夏深强忍着怒意,那张冷漠好看的脸上微微蹙着眉,像是想说些什么,亦或者是开口骂他,反正他也认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夏深最终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似乎在面对宋狸子的时候永远都是妥协:“你现在心情不好,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于是宋狸子的气焰一瞬间熄灭了,只剩下难以言诉的酸涩与烦躁。
但这不公平,宋狸子想着。
他不喜欢顾夏深这种装出来的温柔,明明是个骗子却还要消耗他的内疚感。
他一直都觉得顾夏深分明才是那个过分的人,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浅紫色的眼眸,凛冽又不近人情,没有情绪的时候就像是一位阴晴不定的暴君,连最基本的爱意都是许诺的谎言,却还是要求他必须对他保持忠诚......
凭什么......这不公平!!
宋狸子又在心里念了一遍,他感觉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着,诚然他已经喜欢了顾夏深对他的好,以后就势必要用更加大的勇气去戒断......
他骗了你。
他骗了你。
他骗了你......可恶,不要心软!!!
“抱歉,”宋狸子闭了闭眼又道,“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门再一次被轻轻阖上了。
顾夏深顿了顿,他没舍得真将宋狸子逼太狠了。
诚然他并不是逃避的性格,但适当的冷处理并不就意味着逃避,他看得出来宋狸子此时此刻情绪的激动,一味逼得太狠对于眼前的局势反倒是一种不利。
他自然没有办法去责怪宋狸子的不够勇敢。
他家的小猫暴躁想要静一静,他就只能顺从的去给宋狸子一点冷静的时间才对。
舞会从不是重点。
毕竟只要顾夏深愿意的话,在未来他可以和宋狸子拥有无数场舞会,各种各样的舞会,是主角的,或者不是主角的......只要,他认准了宋狸子就行。
也幸好,他的选择一直都足够坚定。
伴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离,宋狸子一点点缓慢蹲下身,他的眼眸还是湿红得厉害,颤抖的手搭在眼睛上,挤出一点点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怎么办。
宋狸子想着,他刚刚说得那番话可真过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