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相夷,你有什么办法?”
李相夷咬咬牙,强撑着坐起身来,俯在笛飞声耳畔低语了几句。
笛飞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李相夷松了口气,又靠回枕头上,脸上的痛苦之色却丝毫未减。
过了一会儿,他虚弱地开口道:“阿飞,我想去……”
话还没说完,笛飞声已经明白他的意图,“我抱你去。”
说着,他将李相夷抱起来,去如厕。
片刻后,笛飞声抱着李相夷回到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端来一盆温水,仔细地为他洗净双手。
“饿吗?想吃什么?”笛飞声关切地问。
李相夷摇了摇头,“不想吃。”
“不吃不行,你现在身体这么弱,更需要吃东西补充体力。”笛飞声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严肃。
他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我喂你吃?”
这两天,无颜一直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他不仅帮忙照顾李相夷和笛飞声,还亲自下厨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
此刻,无颜亲自去厨房做了饭端来。这些都是笛飞声特意吩咐的,李相夷喜欢吃清蒸鱼、牛肉和莲藕。
“不用,我自己下去吃。”李相夷慢慢下了床,走到桌前,刚坐下,拿起筷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李相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笛飞声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李相夷咬着牙,摆摆手道:“没事。”
笛飞声赶紧说道:“还是我来喂你吧。”说着便夹起一块鱼肉,仔细地挑去鱼刺,送到李相夷嘴边。
因为疼,所以吃的慢,每一口都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咽下去。笛飞声见他吃得如此艰难,心中一阵酸楚,他轻声安慰道:“慢点吃,别着急。”
就这样,在笛飞声的照顾下,李相夷终于吃完了一顿饭。饭后,他感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便对笛飞声和无颜说道:“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李相夷都忍受着钻心椎骨的疼痛,药魔止痛的药每天都喝,然而,尽管药物能够缓解一时的痛苦,李相夷的身体状况却并没有真正好转。他日渐消瘦,面色苍白如纸。笛飞声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就在这时,无颜前来禀报,说那个逃跑的厨师终于被抓住了。笛飞声立刻下令将其押解到寝宫门前。
那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地上,膝盖跪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
笛飞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地看着他,慢慢地从背后抽出那把锋利的大刀。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然而,那个人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突然,他用力一咬牙,试图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但无颜眼疾手快,迅速冲上去,紧紧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将他拖到刑室里,给我好好拷问!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笛飞声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最终,经过一番严刑拷打,那个人再也承受不住痛苦,终于招供了。原来,他竟然是肖紫衿安插在金鸳盟内部的眼线,而这次对李相夷的谋害也是受到了肖紫衿的指使。
笛飞声听后,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大刀,结束了这个人的性命。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笛飞声悄然离开了金鸳盟,独自一人,杳无音讯。金鸳盟的众人纷纷猜测,他们的尊上因为难以忍受内心的愤怒,亲自前往东溪国寻找肖紫衿算账去了。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寒冷的夜风无情地吹刮着大地,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李相夷独自躺在那张巨大的床榻之上,他那单薄而虚弱的身躯,更显孤寂和无助。月光透过窗棂,如轻纱般洒落在他的面庞,映照出他苍白却坚毅的轮廓。
李相夷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承受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的嘴唇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正处于极度不适之中。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李相夷微微睁开双眼,声音微弱地问道:“是谁?”
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悄然走进房间。是流云,他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满脸都是关切之情。
“夫人,您醒了?”流云轻声说道,将药碗轻轻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李相夷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却如同千斤重担一般沉重,他只能艰难地微微抬起头部,对着流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谢谢你,流云。”
流云看着李相夷,眼中充满忧虑。他走到床边,轻轻扶起李相夷,让他靠在枕头上,并温柔地安慰道:“夫人,您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我们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
李相夷望着流云,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流云扶着他慢慢喝下了汤药,然后帮他重新躺好,盖好被子。他看着李相夷,“夫人,您放心,尊上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李相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流云放下床帐,吹灭烛火,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了大殿的门。
夜,冷清而寂寥。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只有风轻轻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沉睡过去。
窗户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随着这阵声响,一阵寒冷的夜风和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灌进屋内。
正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剧烈疼痛折磨得无法入睡的李相夷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流云,流云……”他轻声呼唤着流云,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痛苦,“你去看看,窗户怎么开了?好冷啊!”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没有听到流云的回答,李相夷心中有些疑惑,但此刻他实在太过虚弱,连起身去查看窗户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缓缓地走到他的床前,轻轻地将床帐挂起,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冷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语气冷冰冰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