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得开心,忽然杨巨常耳朵一动,看向峭壁。
却见几个苗人正抓着绳索,一荡一荡地从悬崖上下来。
竹剑指着苗人喊道:“大老爷!有人下来啦!”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又于如斗的山谷底下发出,音量扩散,便被那些苗人听见。
因为温泉蒸汽遮蔽,那些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也知道了下面有人。
“有人闯进神谷!”
“糟啦!是消息传出去有人来抢我们的神花啦!”
“杀光他们,守住神谷!”
神花?
杨巨常看了眼手中的无撄花,心道此花恐怕并不简单,四婢喝了那么多花蜜,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快周围传来许多脚步落地的声音。
杨巨常一一抓住四婢的背心,催动真力,将她们的湿衣烘干,而后向后丢去。
下一刻蒸汽中咻咻声作响,许多毒针朝他们射来。
杨巨常荡出旋风,将毒针席卷开去,钉入石壁,张口说道:“我们是友非敌,何故动手?”
魔音一出,那些苗人都是一阵恍惚,觉得眼前之人十分可亲,不似歹人,纷纷放下吹筒和弯刀。
其中的领头人出列道:“你是哪位朋友?”
杨巨常道:“我是大理城杨侯。”他封地是鄯阐府,但从未去过,故而都叫他大理城侯。
那些苗人一听,都啊了一声,上前纳头参拜侯爷。
原来杨巨常收编蓝梦一寨后,极为看重苗药传承,蓝梦又造蘑菇精有功,他便封蓝梦为滇苗总领,让他团结周边苗寨,鼓励研药献药,并给献药的苗寨极大的厚待。
再加上杨巨常当初从吐蕃归来时一路作秀,使得他在大理以北名声甚大,以苗人最为崇敬他。
那苗人头领道:“我们有眼无珠,冲撞到了侯爷。”
杨巨常道:“不知者无罪。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疯牛,是蓝总领任命管理这一片的寨主。”
杨巨常抬起手中的无撄花,问道:“我方才听你们说神花、神谷,是怎么回事?”
疯牛略一犹豫便说道:“好叫侯爷知晓。此谷在半年之前本来只是寻常,忽然有天雾气弥漫,经久不散。大伙觉得蹊跷,就有几个胆大的爬下来,发现此处竟然多了一片水池,还长了许多红花。他们觉得口渴,便喝了池水,有人身上有旧伤痛的,一喝之后竟然不痛了。再吃神花,都觉得精神抖擞。于是他们将神水和神花带回,我们一用发现,神水有祛风止痛的神效,而神花则能大补虚劳,常吃的老人甚至可以白发转黑。此谷乃是神授,所以我们称它为神谷。”
杨巨常听此一言,心道:婉妹应当是没有记错的,此谷不知发生了什么缘故,形貌大变。如此一来,想必童姥的墓是被沉到了池底了。
他道:“你们去采药吧,不必管我。”
苗人们对视一眼,起身去接水采花,得完神物后,他们向水池和花丛跪拜,道谢神人恩赐。
而后又向神侯行礼后,攀绳而去。
杨巨常对四婢道:“你们潜到池底去,看看童姥的墓在不在下面。”
四婢应是,齐刷刷将衣服脱得只剩肚兜亵裤,正是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
化作四条美人鱼钻进了池里。
不一会儿,两条肚兜漂出了水面,想是在水下松脱了。
杨巨常淡定一笑,虽然身边到处都是诱惑,但你就拿这个考验老干部,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四人往复浮出水面换气,也不知过了几久,竹剑的脑袋钻出水面,喊道:“找到啦!”
接着其她三婢露出浮出水面,都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念着“老尊主”。
情意甚为深重,叫杨巨常心中不免叹息。
但这也不能怪他,童姥这人癫的。
虽然爱护女子,却对男人心狠手辣,杀了大理这么多人,他哪怕为求自保,当时也不可能留手。
四婢捧着一条沉木出来,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杨巨常问道:“这是什么?”
竹剑哭道:“是老尊主的墓碑。”
杨巨常上前一看,他远看就觉得不像,走近一看就更不像了,哪有直接拿一段沉木作墓碑的?
好歹边上的断枝也削一削啊。
更何况上面连个刻字也没有。
“童姥的尸骨呢?墓碑底下肯定有尸骨啊。”
四婢一怔,停止了啼哭,互望一眼,将木头往杨巨常怀里一塞,转身又跳进水里。
之后许久不曾出声。
正此时木婉清也回来了,见到杨巨常盯着水池,自己的四个婢女不时浮出水面,身上都是光溜溜、白花花的一片,顿时又气又妒。
走到杨巨常身边伸手就将他手上的木头打飞,真力勃发,于半空化了个四分五裂。
“我说让你挑一个侍寝,你假惺惺说不要,我一走你花花肠子就来了!原来你是想四个通吃啊!”
杨巨常抱臂而立,淡然道:“我先不计较你给我扣帽子的事。我就说你刚打坏的可能是童姥的墓碑。”
木婉清一惊,怒道:“你怎么不拦着我!”
杨巨常道:“你武功这么高!本领这么大!动不动就打人,我怎么拦得住?”
木婉清本来嘴皮子就算不上特别厉害,这会害怕自己打坏的是师父的墓碑,心中更乱。
见杨巨常一脸事不关己,气急之下,忽然捂住肚子喊道:“我肚子好痛!”
杨巨常明知道她是装的,但也不得不搂住她温言宽慰,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木婉清恍然道:“我就说我不曾认错。这里变成这样,一定是姥姥显灵了。”
杨巨常不置可否,道:“哪有尸骨葬在池底的?那样周围的山民岂不是都在喝童姥的血肉了?墓碑打烂了正好,等梅兰竹菊将童姥遗体打捞出来以后,我们在点苍山上寻一处风水宝地风光大葬,也算是童姥死后落叶归根了。”
木婉清这才知道是误会他了,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我错怪你啦。”
杨巨常道:“就这样一句?一点诚意也没有。”
木婉清道:“那你要我怎么赔罪?大不了我都答应你了。”
杨巨常有心捉弄她取乐,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木婉清红了脸,似嗔带喜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从哪里学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老拿来欺负我。对银川你也这样吗?”
杨巨常心道:银川会的可比我还多,跟她一起都是她教我。
嘴上说道:“我从一本书上看的,等回了家,我拿来给你瞧瞧,咱们一起练一练。”
谁料木婉清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好!我只看看,不一定和你练。”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嘻嘻。”
“嘿嘿。”
二人调情间,水池中始终不见动静。
木婉清等得不耐烦了,便准备脱衣服自己下去看看,杨巨常按住了她,脱了鞋子跳进池中。
好一会,他和四婢一同钻出水面。
“奇怪!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