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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回来以后,新四一直在门口等着,心想她不过去取个晚饭的工夫,姑娘怎么就不见了?

可是姑娘见到她也没说话,只是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整个晚上都没出来。她把饭送进去时,看见姑娘又在抄写经书了,应该是看见王爷跟梅儿姑娘那般亲近心里不好受吧。但也可以理解,遇到这种事,哪个女人能舒服呢?便默默退了出去,不打扰她平复心情。

等夜已深,新四那屋熄了灯,舒窈才来到院门口,把已经挂好的门闩拿下来一半,自己房门也没上锁,便换上中衣上床睡觉了。

她想爹、想娘,直到枕头哭湿了大半,好久后才迷迷蒙蒙睡过去。可还没等彻底睡实,便感觉腰际环上一只胳膊。

“我说……你这院门总不拴好可不成,就不怕进来坏人?”

舒窈闻着那冷凝的淡雅香气,故意往床里面挪了挪,要和他保持距离。“防谁?这辰府难道还有贼不成?爷大半夜不在梅儿姑娘房里睡觉,跑到奴婢这里做什么?”

戟樾讪笑,一把将她拖回来,“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舒窈使劲往他坏的那只手上扣了一把,立即听到后面传来抽气声。

“嘶……。”

“爷怎么了?”舒窈坐起身,下床将灯点燃,看见了戟樾皱起的俊脸,还有手背上带血的伤口。

“受伤了,狠心的女人,来了不说先替我包扎,说话反倒夹枪带棒的。”

舒窈微微撅起嘴,拿出药膏和纱布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替他弄着手,“爷怎么总受伤,不是脚就是手的,这么好的药膏都用在爷身上了。”

“啧,爷用你点药膏还舍不得了?你喜欢……我明日再让赵桓送来几瓶便是。”

舒窈叹口气,“爷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以后切莫再送东西过来,免得惹梅儿姑娘不快,奴婢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别开口闭口梅儿、梅儿的”戟樾挑起她下巴,用拇指爱恋蹭蹭她眼皮。“男人做事自然有男人的道理,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记得我不是胡乱为之就得了,也不必为此哭肿眼皮,难受的只能是你自己罢了。”

舒窈没有搭话,拿起药膏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下在后面抱住,无奈又带点宠溺的道,“你呀……你呀……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以后我娶了正妻怎么办?”

滴答—滴答—几滴热泪砸在他手背上,连伤口都被杀疼了,可他终归还是软了心,站起来板过她肩膀,“哭什么!竟给我找不自在,你以为事情就如你看到的那样?若非形势所迫,我也不愿如此,不过你放心,事情马上就要到头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过哄女人的经验,可是看她倔强的小脸儿,还有那哭肿的大眼睛,就没办法置她于不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已经这么在乎她了。

“爷……您、您真的喜欢梅儿姑娘吗?”舒窈怯懦的问,之后便低垂下眼眸。

“我说了,形势所迫,等找机会给你除了奴籍,我就纳你入房,如何?”

舒窈难得耍性子的别过脸,“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没有!”

连哄带劝得上了床,戟樾缠着她索吻,舒窈就是不从,素手柔柔抵在他胸膛上,白皙脸蛋儿上满是纠结。

“您别亲奴婢,身上都是梅儿姑娘的香味。”

“胡说,我洗过澡才来的。”

“那也不行”她态度格外坚决。

可戟樾不怒反笑,拉开她欲掩唇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一口,“我没碰她,不信一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再躲,爷要脑了。”

话落……他就强风过境般侵袭过来,疯狂亲吻她的小嘴儿。这女人,真有逼疯他的本事,平时看着要多淡有多淡,没成想醋劲倒挺大,可他却该死的全然不生气,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唔……爷、爷今晚还走不走?”舒窈轻喘着问,两只手温存的捧住他脸。

“不走了,一夜都陪着你,好不好?”戟樾大掌按在她手背,接着便低下头继续忙起来,吻的她差点断气。

这一夜,舒窈累坏了,屡屡求饶都被他毫不留情的回绝,就连咬破他的嘴唇都没让他收敛半分,像是存心跟她证明,他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了。

早上,天微亮戟樾就已经起床,昨晚因为心有牵挂,所以在梅儿睡着后他就偷溜了出来,但名单的事一日没做定,他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即便醒来没在梅儿院里,也不能让人知道是在舒窈这。

刚出门,赵桓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还端着个碗。

见主子出来,便赶紧抬步站到戟樾面前,“王爷安,呃……爷,今早管事来报,说昨晚碧雪姑娘在自己房里没了,今早小丫鬟去探看才发现的。”

那一脚着实让她伤得不轻,接连几天都在床上昏迷不醒,爷又下令,不许人进去照看,自然也不能请大夫,每日只有丫鬟固定时间送去点吃食,那些下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再加上平时也不少受碧雪欺压,有时候一天只去送一次饭,她能坚持这些日子才走,也实属不易了。

“嗯,给他娘送去一百两银子,拉出去埋掉便是了。”戟樾不急不缓说道,又看看他手里黑呼呼的药汤,“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是给舒姑娘喝的,平时都是她自己去灶房熬,今儿属下起的早,就提前熬好端来了。”

戟樾皱眉,记得曾和她说过,往后不必喝这些药了,怎地没转告赵桓呢?肯定是她面皮薄,好意思说。

端过碗,把里面汤水全都倒到了旁边花盆里,然后又把空碗递回去,“以后不必让她喝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赵桓一惊,爷这是……同意舒姑娘留有他的子嗣了?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啊,就算舒姑娘以后只是个妾,可现在正妻还没入门,她所出就名副其实是王爷的长子,以后若能养在主母名下,是很有可能继承世子头衔的,即便是个女儿,那也是郡主,俗话说母凭子贵,舒姑娘都有可能被抬为侧妃。

“是,属下一会就告诉新四,让她转告舒姑娘以后不用再喝药了。”

“嗯”戟樾举步往外走,“梅儿今天会交出份名单,你照着上面的名字一一查过去,记得,要越快越好,证据也千万要妥善保管,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属下知道”赵桓一抱拳,兹事体大,涉及到王爷精心布下的一盘大棋,他定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