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山林间万籁俱寂,只有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异常安静清幽。苏茉和潘靖元歇息在二楼,迎着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潘靖元睁开了眼。他看了看睡在身旁的苏茉,她睡得可真香啊,软软糯糯得有点可爱,于是忍不住亲了一口苏茉,把这个小美人给吻醒了。苏茉睁开了眼睛,潘靖元已经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了,他看着远方连绵不断的山脉,不停赞叹:真美啊,要是再有一片竹海就更完美了。
苏茉起身来到他身边,也看向远方:若隐若现的青黛山影,近处一望无际的碧绿林海,还有几个人在路上行走,一派烟火人间的景象。苏茉问道:你为什么还想着竹林,眼前景色就很好了呀。潘靖元搂过苏茉,说:你不知道,自幼就很爱竹子,有竹子就会清幽雅致,不然就显得庸俗。不是有一句话吗?不可居无竹。苏茉笑笑:所以你喜欢苏东坡的诗,喜欢郑板桥的画。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潘靖元随口吟诵苏茉所说的这首词。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个画家,就是专门画竹子的,她极为优雅,与我交情不错,几次约我见面。只是我一直忙于工作,没有赴约,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苏茉一听,就知道潘靖元心里很看重这位朋友,委婉问道:你们是不是有着特别的情意,不然她为啥老是约你呀?潘靖元回答说:你直接问她是男是女不就行了吗?为啥吃醋还要掩盖呢?我是你男朋友,你吃醋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还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说完,他还用手挑逗了一下苏茉。
苏茉害羞拍掉了潘靖元的手,赶紧去卫生间洗漱,潘靖元料到苏茉吃醋了。于是在外面说道:要不要我向你证明一下我的清白,我以身相许得了。然后苏茉赶紧出来了,没说任何话,只是直勾勾看着他,一切就绪后准备上路。一路上,潘靖元都在哄着苏茉,好了,别生气了,告诉你吧,我这个朋友叫沈子琪,她是个国画大家,你网上搜一下她,就知道了。苏茉怀着好奇心,上网一查,果然有这个人,而且她还是个名画宗师,看年纪已经六七十了,像是个贵族名媛。
没骗你吧,我和她是朋友,人家是大师,我不过是她的崇拜者之一。只不过有幸因为一些文学诗词认识的,她家境比较好,父亲以前是个地主,所以在那个年代成为了学识渊博的大小姐。我们是忘年之交,请问这个醋,苏小姐还要继续吃下去吗?潘靖元伸手握着苏茉的手,别生气了,好吗?苏茉哪里还会生气,她开心地说:等你再见她的时候,带上我,也让我见识见识这样的大人物。潘靖元看着她得意笑了笑,说道:我这回才知道,原来你是个醋坛子。明明很爱我,还嘴硬非不承认。
苏茉把头一扬,说道:别臭美了,谁会在乎你呢?我可没说自己吃醋了。潘靖元调笑道:是的,你是没说,可你所有的行为都告诉我,你吃醋了,小姑娘。哈哈,潘靖元爽朗的笑声在路上响起了。苏茉觉得尴尬于是打开了蓝牙,听起了轻音乐。这一路路途曲折,车子在路上不停颠簸,路两旁是田地树木,总有喜鹊在鸣叫,不是在树枝上,就是在田地里,一路都有。苏茉还念叨着:你说这里的喜鹊为啥就这么多呢?我在老家多年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喜鹊,听了一路它们的歌声。
它们是在庆祝呢,喜鹊叫是吉兆,估计咱们喜事太多所以它们就叫了一路。潘靖元停下车说道。苏茉疑惑,哪来的喜事?潘靖元调整好位置一把将苏茉搂在怀里,说道:我们即将开辟东南亚市场,目前我已经在越南找好了几家工厂,若再将国内的几家工厂整合在一起,那就是纵横捭阖之势。还有,我不是认识你了吗?这段恋爱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这不就是喜事吗?说完,潘靖元就亲上了苏茉,两个人又开始了缠绵腻歪。
晚上到了酒店,潘靖元一进门就趴在床上看电脑处理文件,苏茉觉得他太辛苦了。想让他休息休息,可是工作狂的他哪里肯呢?苏茉为打发无聊时间,于是拿出了笔墨,画起了兰花。不一会儿,潘靖元用电脑查出沈子琪的画,然后详细为苏茉讲解作画的要领。虽说画的风物不一样,可是执笔要法都是相同的。你为什么喜欢沈子琪的画,那么多画竹子的大师,你为何欣赏她的画作?苏茉拿着笔问潘靖元,因为她和你一样,笔法中流露出纯粹的心性。潘靖元坚定说道。
那晚,潘靖元一直在陪苏茉画画,他告诉苏茉如何执笔,同时还上网搜查国画大师画兰的视频给苏茉。苏茉在他指点下进步飞快,真没想到,你不仅会书法,连画画也这么厉害,苏茉夸奖潘靖元说道。书画同源,潘靖元解释说,沈子琪大师的画都已经都已经宣传到国外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和我说我让我给她做个宣传,可见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苏茉知道潘靖元交友一向看重心性,其他的都不在乎,别人的真心是他最在意的。
接着,潘靖元心血来潮,拿起了笔在纸上写起了草书,行云流水龙飞凤舞。虽然苏茉一个字都不认识,可就是觉得书法奇妙,潘靖元写完后站在那里端详许久,问道:写得怎么样?苏茉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虽然不太认识草书,但觉得书法行笔流畅,不失为一幅佳作。潘靖元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诚实,真是一个草书都不认识,不过你虽然不认识这些字,却能欣赏品鉴,已经是很难得了。苏茉觉得潘靖元是在故意嘲讽她,也故意朝他做了个鬼脸。